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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深渊

    “没看到?”
    “没看到。”
    白云朵朵,展馆前人来人往。月池樱摘下墨镜和鸭舌帽,将一头秀发放了下来。
    “你会不会搞错了?那是飞机的尾迹云。”
    暮村正则死死盯着展馆上空的三条裂隙,浮在那儿,就像世界被撕开了三道口子。
    颜色虽然很淡,但如此巨大的裂缝没理由看不到啊?
    “你再仔细看看?发红光的!像疤痕一样的!就漂浮在展馆千米上空的!”
    月池樱只好再张望一次,可在她眼中就是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扭头看向暮村正则...
    真话。
    “你看到了什么?裂缝?疤痕?”
    “你知道那种空间裂缝吗?”
    “如果你指的是对宇宙虫洞概念的深化构想与大胆假设,那我想我应该知道。”
    “不是啊,”暮村正则拿手比划了一下,“你不看玄幻小说的吗?就是一个位面与另一个位面之间的裂隙,像拉链一样的口子!我怀疑这三道裂缝另一头是二次元!”
    月池樱可爱地歪歪头,“暮村同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真的啊狗屎!!!”
    “......你真看见了?”
    暮村正则疯狂点头,朝天空中猛指。
    “就在那儿!天上!你看不到吗?!”
    “我想不只是我...”月池樱皱了皱眉,示意不远处拥挤的人群,“所有人应该都看不见。”
    裂缝静静张开在空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暮村正则感觉颜色似乎比刚刚更深了些。
    月池樱说的有道理,这种大小的裂缝凭空出现在空中,如果有人能看到,那这里恐怕早就戒严了。
    这都不是啥天气异象了,中二的东瀛人恐怕能直接联想到异次元入侵...
    或许这就是怪兽独特的能力——
    【看得见的力量】。
    他思索了一下,甭管其他人看不看得见,他直接把这玩意打掉不就完事了?
    “月池同学,这应该就是怪兽江之电野狼了。”
    “啊...嗯...”月池樱只能看到空气,所以没什么紧张感,“那该怎么办?”
    “变身,吐痰。”
    哪怕以哥斯拉的体型,都没法够到千米高的裂缝,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直接隔空投送原子吐息。
    “你要在这里变身吗?!”
    月池樱忽然有些兴奋,好像很期待他变哥斯拉一样。
    “怎么变?是和奥特曼一样启动变身器,一道光后华丽登场吗?”
    “额...”暮村正则有些尴尬,“有亿点点不同。”
    月池樱疑惑地歪了歪头。
    “简单来说,就是和绿巨人差不多...”
    于是少女很快就脑补出了瘦弱高中生突发恶疾,歪鼻子歪眼歪嘴,骨骼异变,用让人难以接受的方式长成一只大蜥蜴的画面。
    她突然没那么期待了...
    “...好恶心。”
    “谢谢夸奖。”
    暮村正则摊了摊手,“我得去海里变,在陆地上容易误伤到其他人。”
    有明海滩离国际会展中心不远,可以从那儿游到东京内湾,深度足够容纳哥斯拉。
    他忽然盯着她说:“你赶紧跑,离有明越远越好,等会万一打起来,我不好保护你。”
    月池樱小嘴动了动,没有说话。
    “快去坐地铁...算了,打车吧,你赶紧回去——”
    “可是很贵...”
    “钱我来出,安全第一。”
    暮村正则打断了她,像来时一样牵住她的小手,将月池樱扯去会展中心门口计程车停靠的地方。
    这一次少女没有挣扎,跟在少年身后,低垂着眉眼,目光有些温柔。
    东京的出租车虽然很贵,但这种大型活动还是不少富裕阿宅能坐的起的,所以c98举办的这三天展览中心门口都会停靠着大量待客taxi。
    他很快就将月池樱送上了车,把两张万円钞票当做预付费递给司机,又反复叮嘱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尽量开快些,一定要在半小时内离开有明区。
    “放心吧小哥,”司机是个国字脸的大叔,他朝暮村正则咧嘴笑道:“这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吧?挺有福气的嘛,我一定把她安全送回新宿——”
    两人异口同声地反驳道:“才不是呢!”
    “嘿,现在的年轻人啊...”
    暮村正则扒在车门外,“司机先生,请务必将她快点送走...不是,快点送到。”
    “okok,放心就好了。可别小看大叔我啊,年轻时也曾在东京外环驰骋过呢。”
    “交给您了,”他看向她,“那我走了。”
    和司机道谢后,暮村正则关上了车门。
    “喂,恋腿癖...”
    月池樱忽然小小声地叫住了他,
    “小心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女的脸颊有些红,而司机在偷偷朝他比大拇指。
    “嗯!”暮村正则笑着回应了一个大拇指,重重点了下头,转身朝大海跑去。
    ......
    c98第一日已经完全闭馆了,场内只剩些筹备明天的工作人员,偌大的国际展览中心热闹不再,零零星星几人慢悠悠在广场上踱步,三条裂缝依旧浮在空中。
    夕阳渐渐逼近地平线,霞光从海平面上晕染开来,将世界拖入黄昏,城市尽头的云朵耀的一片通红。
    距离有明海岸线十七公里,深度一百三十米,东京湾。
    一双幽蓝的巨大竖瞳骤然亮起。
    一股令所有海洋生物颤栗的威压蔓延开来,整片海洋仿佛都不敢再高声喧闹,变得像死一样沉寂。
    哥斯拉的感官不仅只有恐怖的视力,
    还有类似雷达的电磁波,热感应,辐射探测等等。可哪怕暮村正则在海底轻松捕捉了小半座东京的热成像图,也没发现天空中有任何异常。
    这也就意味着,江之电野狼没有实体,没有热量,甚至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事到如今,只能通过肉眼确认那三道裂缝的位置了。
    好在哥斯拉视力强大,近乎到达天文望远镜的精度,不需要完全浮出水面,就看到了高浮于天的红色裂缝。
    颜色似乎又深了,或者说...更明显了。
    但目前看来来,依旧很淡,就像和空气融为一体的状态,若不是裂缝太大,根本无法观测到。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
    哥斯拉的眼中缓缓酝酿起风暴,核离子咆哮的蓝光从尾巴鳞片一节节亮起——
    统统毁灭!
    轰!!!!
    连太阳光都产生了一瞬间的扭曲,原子吐息精准的命中了怪兽裂缝!
    【电磁脉冲充能:75%】
    ......
    【电磁脉冲充能:61%】
    ......
    【电磁脉冲充能:43%】
    ......
    能量还在持续输出,可暮村正则震惊了,
    那三道裂缝,仿佛什么事都没有。
    它依旧完好无损的浮在空中,而哥斯拉吐过去的原子吐息就像穿过了某种时空禁制,消失在了裂缝的另一端!
    就如同被吃掉了一样!
    这怎么可能!!
    【电磁脉冲充能:21%】
    【警告!能量即将不足!】
    他迫不得已停了下来,能量只够再支撑两秒的原子吐息了。
    这一口消耗了近五分之四能量的原子吐息,连一丝波澜都没能在裂缝上掀起!!
    可是刚刚输出的能量,都足以将地球打穿两个来回了...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