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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切闹剧终有结局

    “他们也是别人的孩子、丈夫、妻子……而你却用自私和谎言淹没了他们。”陶林提高了音量。
    “我不管林华鑫到底是怎么逼迫你的,当你决定伸出手,抓住关雨花的头砸在围栏上,你原本的道貌岸然,已经彻底成了人间的魔鬼——你就是那个杀人犯!”他用力咬出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审判的利剑,扎在董慧的身体上。
    那个女人浑身颤抖,可懊悔已经来不及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变成罔顾警徽与制服的坏人,与自己最初守护正义的誓言背道而驰。
    或许是一次心软、一次不坚定、一次不作为、一次贪心……
    “如果你真的忏悔,你就自己脱下警服戴上手铐吧!”陶林说着,将自己的手铐轻轻放在地上,最后脚尖一踢,金属手铐滑动到了董慧的面前。
    随着一声惊雷巨响,他将手铐踢到了董慧的脚边。在闪电一下,银色的金属色泽简直晃人眼睛。
    “哈哈哈……”雷声必,董慧缓缓地仰头,两行泪水终于滑下脸颊,她像是疯了,开始不受控制地大笑。
    “程娜她怎么样了?”接着她笑着看像陶林,用关心又温柔的语气问道。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但失血过多,还在昏迷状态。”陶林回答。
    董慧低头轻笑了一声,在陶林看来,听到程娜没有生命危险的消息,董慧竟然松了一口气。
    也许她的心并不是完完全全黑色的,也会因为伤人而忏悔。只是一步错步步错,最后不得不到了这样的境地。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风声仿佛魔鬼的呻吟,让这个昏暗的空间越发压抑诡异。
    “天道好轮回啊!”董慧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地感慨一句,一边笑着一边痛哭了起来。
    陶林看着面前这个如同失心疯一样的女人,心里除了鄙夷,还有无尽地惋惜。
    很快,余子江接到了陶林的电话。
    “我见到董慧了,她现在双手被扣着,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你带上人过来找我就好。”他接起电话就听到了陶林冷冷的声音。
    “你没事吧?”余子江赶紧问。
    “没事,我在后院风雨廊那。”陶林回答。
    “这就过来。”余子江匆匆回复,带上警员就往陶林所说的地方汇合而去。
    陶林挂掉电话,便喘一口气,往后挨在了墙壁上。董慧被锁在自己对面的风雨廊栏杆上,现在哪里也去不了。
    深蓝色的警服被脱了下来,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了她的脚边。
    大雨完全没有停的意思,冰冷的风呼呼吹响。
    “我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为这个职业勤勤恳恳地奉献一辈子。”董慧忽然对陶林说。
    “可是这么多人情世故、利益熏心……他们就像汹涌的海浪,很容易就把人从航线上冲走了。”她半仰着头,失落地感慨一句。
    “如果你能有一秒,真正将自己代入到受害者的灵魂里,去真切地感受他们的苦难,就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了。”陶林回答。
    “你选择为伍的那些人,他们没有爱,没有心,也从来没有年轻过,所以冷血得如同行尸走肉,和那些人呆得太久,你也便如此了。”他说。
    “我祝你永远别遇到这种人。”董慧微抬起头,看了一眼陶林说道。
    “陶林——陶林——”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沿着走廊由远及近地传来。
    陶林猛然转头,看到余子江带着几个警员向自己奔跑了过来。
    “还你,一发子弹都没有用。”余子江刚跑到他身边,陶林便将配枪还了回去。
    “没事就好。”余子江喘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示意旁边的警员将董慧带回局里。
    “余队居然愿意把自己的配枪交到一个外人手里,你难道不怕他骗你吗?这可是掉官坐牢的事情。”董慧斜视了一眼余子江。
    “人如果连一个值得无条件信任的伙伴都没有,整天担惊受怕地活着,生怕哪天身边的人就会往自己身后捅一刀,那这种人生多失败啊。”余子江轻笑一声回答道。
    “不过董局应该早就忘了踏踏实实生活是什么感受了吧?这心有不安的十年,也应该就此了结了。”他最后说了一句。
    董慧什么也没有回答,只是最后往身后看了一眼,被两个警员一左一右地搀扶着,晃晃悠悠往前走去了。
    陶林站在余子江身边,将他刚刚说一切听得清清楚楚,余子江说起【信任】与【踏实】两个词时总是掷地有声的,好像它们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小事。
    这些小事对于做尽坏事的人来说是奢侈的。
    其实只有真挚的人才可能拥有让自己无条件相信的伙伴。但凡情感里夹杂任何一点利益或者虚伪,人与人之间的桥梁风一吹就会轰然倒塌。
    “谢谢你无条件信任我。”陶林说。
    余子江转头冲他笑,然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忙了一天了,平安收队!”最后他松了一口气。
    陶林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弯下腰去,捡起地上叠整齐的警服,最后轻叹了一口气,与余子江一起消失在了漆黑的廊道里。
    一切闹剧,终有结局......
    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混沌黑暗中,血液从手腕的撕裂处流淌出来,如同一汪温热的泉,逐渐在冰冷的地面扩散。
    每呼吸一次,跳动的脉搏就撞在裂口上,疼痛感更甚一步。
    到最后,程娜觉得自己就快要呼吸不上了。所有的一切要变成模糊的幻影,她麻木得不知道疼,无力得没办法动弹,只知道自己正在失温发抖。
    血浸满了她的衣裳,就要把她淹没了……
    盯着厕所天花板白亮刺眼的灯光许久,热泪终于从眼角滑了下来。
    “程娜!程娜!”忽然一声剧烈的撞击声共鸣在她的耳膜里,震得她连心脏都跟着打颤起来。
    撞击声越来越猛烈,呼唤声越来越刺耳——
    【要赢了……】
    她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有这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