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错综复杂难分辨
“你真的可以确定，当时给你开门的就是我母亲？”
听到楚国公的话，云林浑身打了个激灵。
马上就追问了一句。
楚国公立刻重重的点头：“这是自然，虽然我和你母亲不是亲兄妹，可也是自幼生活了十来年。”
“后来你母亲嫁给你父亲的时候，还是我一力主张，呵呵, 说难听点就是怂恿。”
“而你母亲来到荆州之后，我们也不是一次都没见过，只是没说上话而已，我怎么可能认错？”
云林听完楚国公的这番话之后，一时间沉默了起来。
事到如今，对方言辞凿凿的这么说，他短时间内无法分辨出真假。
现在只能等到父亲给了回信之后, 才能确认他的这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从见到这位楚国公之后, 对方给他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
而且也让他瞬间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 因此让云林短时间内陷入了思维陷阱之中。
他陷入到楚国公带来的那些，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去努力的抽丝剥茧，想要从中获取真相。
只是他掌握的消息实在是有限，因此越是努力去思考，就越觉得事情过于复杂。
一时间，现场进入沉默。
不管是云林还是楚国公，或者是身后跟随他们的那些护卫、精骑，都静静的走在大街上。
左拐右拐，在楚国公的侍卫领路下，众人来到了荆州城内的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只是在这条街道的很显眼的位置，矗立着一座宽敞的大院。
这座院子之所以很显眼，很吸引人，一来是它的位置十分优越。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座院子实在是太荒凉了。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宅院一样。
比起这座院子的规模以及建筑的辉煌和格局, 那衰败的迹象实在是有点配不上。
让人一眼看过去, 就觉得有些唏嘘，有些感叹。
同时，也会对这组院子感到心疼。
心疼这么好的院子，竟然会没落成这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太糟践好东西了。
云林等人骑马来到大院门前，抬头一看，门前最上面的牌匾虽然已经破旧，却依旧可以看得清字迹。
只见那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楚王府！
“好家伙，这大门上直接挂着王府，真是一点都不怕当今天子知道啊？”
看到这三个大字的一瞬间，云林就明白了这座院子是什么来历了。
除了当年那位老楚国公之外，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只是看起来，当年天子继位之后，老楚国公虽然表面上昭告天下免了自己和三个儿子的王号。
但暗地里依旧心不平，连自己家大门上的牌匾都没换，依旧是挂着王府的名字。
这是在时时刻刻惦念着, 早晚自己还要挂上这个楚王的名号？
“云贤侄, 这座院子，相信你应该已经猜到来历了。”
“没错, 这就是当年我们的家，也是我二哥的家。”
“以你的眼力，相信应该可以看得出来，这座院子我从来都没有让人翻修过。”
“可以说，二十多年来，一直都保持着原样，我到底有没有在此大开杀戮一目了然！”
楚国公说完话，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
冲前方已经站立在王府门前，早已摆好阵势的侍卫们摆了摆手。
两名侍卫见状，立刻会意的赶紧跑上台阶，将那尘封已久的大门，用力的打开。
楚国公冲云林做了个请的手势，云林点头之后，二人迈步走进这座大院。
在他们身后，没有护卫跟随。
只有张破军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在云林身后，小心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走进大院之后，云林心里就对楚国公的话多信了三分。
因为人家说的没错，这座大院里的一切，都保持着二十年前的原状。
以云林如今的身份，他的眼力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这一切。
而且院中的花花草草、砖石木质等等建筑，全都没有经过任何清理和修缮。
看得出来，只有一些杂草似乎是有人剪出，应该是为了防止让这座院子彻底荒废掉。
里面的屋子，也是有人打理过，但看情况也就是偶尔清扫一遍，并没有用水之类的进行深度清理。
“他应该不会心思深沉到就为了今天，故意保持原样到现在吧？”
“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总不会他在二十年前就能预料到今天，知道我能当上镇国大将军，率领数万大军兵镇荆州城？”
云林思考片刻，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专门保持原样到现在的。
很大可能是因为，这位楚国公的确念旧，所以不愿意毁掉曾经的记忆？
从前门一直走到后花园，一路上没有任何危险，这座院子之中也没有什么机关陷阱。
当然，就算是有什么埋伏，云林也丝毫不担心。
哪怕这座院子能埋伏上千兵马不成问题，可他想逃出去，借助这院子复杂的环境，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到从后花园返回的时候，云林对楚国公就有了一定的信任，甚至他开始怀疑，他父母当年得到的消息是不是假的？
他相信父亲云初不会骗他，那就只可能是当初芈家给母亲带去消息的人，欺骗了他父母。
因为从这座院子之中，云林经过仔细的勘探，已经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这所谓的王府之中，绝对没有发生过任何大规模的战斗。
甚至连小规模的械斗都几乎没有，只是在后花园靠近后门附近，有一些零星的战斗痕迹。
可能是有人想要逃跑，然后被人给追上来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至于其他地方，有些混乱的迹象，可没有什么成规模攻击落下的痕迹。
前院更是可以确认这一点，毕竟这座院子可是按照王府的规制建造的。
要是按照父亲当初跟他说的情况，当年熊二带人拼死抵抗，让熊老三损失惨重。
所以，熊老三凶性大发，什么伦理道德都不顾了，直接将熊二一家咔嚓...。
如今从这座院子的情况来看，这特么哪有半点抵抗的痕迹？
要真是拼死抵抗了，以这座王府的坚固程度，正门那里最起码得打的残垣断壁遍地才对。
“我想，贤侄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谣传，只可惜，这世人都只愿意相信谣言，却不愿意去看看真相到底如何。”
“他们也不想一想，如果是我杀了二哥一家，我还会让这座院子保存到现在？”
“毕竟这么大的地方，只要有心想查看究竟，根本没人能拦得住！”
楚国公说到这，不由得悲叹一声，满脸的唏嘘。
他这样子也可以理解，毕竟换做是谁，被人污蔑了二十来年，恐怕也不会比他好受到哪去。
只是云林依然觉得有些不解的地方，却一时间无从辨别头绪。
仔细思考了片刻，猛然间想到一件事：“这么看来，外面的传言中的确有对你很多误解。”
“可你就真的对我母亲失踪之事毫不知情？”
云林依旧不能相信，在他的地盘上，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云林母亲只是个不相干的平民百姓，在这种没有遍地监控的时代，失踪了找不到原因可以理解。
可那是芈家嫡系，一身蛊术天下无双，而且还跟在楚国公的那位小侄女身边。
要是云林母亲跟那个小侄女一起消失了也就不说什么，可二人一个失踪，一个却安生活到现在，这怎能不令人怀疑？
“我自然是怀疑过，也派人调查过数次，甚至也亲自探访过两次。”
“可我那侄女说，你母亲是夜里走的，只给她留下一封书信，说要为她订一门亲事，帮她找一位可靠的夫君。”
“那封信我看了，没什么异常，其他的消息也没查探出什么，所以我便就此作罢。”
楚国公的解释，让云林眉头紧锁，事情越发的诡异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出事了？”
“而且在府衙之时，你初次见面就知道我对你心有恨意？”
虽然楚国公说的事情找不到纰漏，云林却从其他方面找到了些许破绽。
瞪着眼直视对方，而楚国公却丝毫不惧的跟他对视：“原本我自然是不知情的，可三年前...。”
“那天晚上，你爷爷云尘子突然降临国公府，逼我说出你母亲的下落。”
“我根本不知情，怎么能说的出来，幸好有这座院子在，让我得以自证清白...。”
“那晚过后，你爷爷说他在凡尘之中时日无多，这件事孰是孰非，不久后你自会来查个究竟！”
嘶...
楚国公的这番话一出口，云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没想到，爷爷飞升之前，竟然来过荆州。
而这件事，终南山上的人却丝毫不知情。
云林自然不信楚国公在说谎，他又不知道终南山上的情况，要没有这种事，万一云老爷子还在呢？
届时云林只要一封信过去，他的谎言一下就被戳穿了。
况且楚国公将三年前的日子记得清清楚楚，年月日都有。
哪怕云老爷子已经不在了，想要搞清楚对方到底出没出过终南山，也不是一件难事。
所以这种很容易确认真假的话，对方没必要、也不大可能撒谎。
“那天之后，我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
“因此我又数次派人前去调查，怎奈那颚州被我二哥经营多年，加上那谣言的威力...。”
“故此几次探查，没有查出半点蛛丝马迹，毕竟那里的人恨我可不比贤侄你之前差分毫！”
咔嚓！
楚国公再度为自己辩解，这番话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直接将云林心中的很多谜团都给劈开了。
是啊，那颚州可是熊老二的地盘。
当初没有继承楚国公之位的时候，熊老二被封鄂王，而颚州城就是当年鄂王的王城。
而自己母亲和熊老二那位小女儿，一直生活在颚州，到处都是熊老二的嫡系，又怎么会突然出事？
如果真是熊老三的手段，他凭什么会放任熊老二那唯一遗孤依旧在颚州活到现在？
这不合常理！
所以，在想通这一点之后，云林就对楚国公的怀疑几乎降到了零的程度。
只是这么一来，母亲失踪这件事，就显得更加复杂，也更加棘手了。
因为要是楚国公的话都是事实，那么就有许多问题需要云林去解开。
想着这些问题，云林三人走出大院。
出门之后，云林纵身上了马，带着满肚子疑问往府衙走去。
而楚国公似乎是有什么事，没着急跟来。
“我带人直入荆州城，突然包围了一座无名宅院，难道国公就不好奇？”
云林骑马走出街口的瞬间，突然回头问了这么一句。
只看到那楚国公顿时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
抬头望去，却发现云林像是随口一问，人已经离去无踪了。
呼...
长出一口气之后，楚国公扭头低声对身旁的一名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文士的人开口询问：“他发现了什么？”
那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一开口却是传出一种苍老的声音，似是与其年龄极度不匹配。
就好像是嗓子坏掉了，又像是他本就是一位耄耋老者！
“不好说，但他如此年纪就已经是御气境的宗师了，您若想对付他，恐怕不那么容易！”
那文士一句话，让楚国公倒吸一口凉气：“他才二十岁而已，怎会如此，如此...，这天赋，恐怖如斯！”
“此子天赋如此恐怖，断不可久留！”
说着话，楚国公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甚至还带着几分惊惧与怒火。
只是身旁的那文士却一摆手：“不，在你没准备好一切之前，切莫轻举妄动！”
“非但如此，这一次恐怕你还要舍弃一些东西出来，只希望王爷你别心疼！”
楚国公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对方：“哦，这是为何，我要舍弃什么？”
“根据线报，那云小子虽然名为镇国大将军，却无带兵经验，是天子突发奇想不顾一切阻拦加封的。”
“这次他率兵前来，三千西六师精骑，所属统帅为猛虎营的林凡，就是林家那位麒麟子！”
“其余五万大军为成周八师主力，主将是姬翎！”
咳咳...
楚国公听到这，差点被呛到：“怎么是他？”
“就是他，别忘了十三年前噩侯那件事，他可是出力不浅，这次亲率大军再入荆州，似是有意隐瞒行踪，究竟意欲何为？”
“所以，王爷你要做好准备了，那金刀门，甚至是刘家，恐怕你都要抛出去了！”
说完话，那文士一拱手，隐退到身后的侍卫丛中，留下一脸惊骇的楚国公，陷入了深思。
听到楚国公的话，云林浑身打了个激灵。
马上就追问了一句。
楚国公立刻重重的点头：“这是自然，虽然我和你母亲不是亲兄妹，可也是自幼生活了十来年。”
“后来你母亲嫁给你父亲的时候，还是我一力主张，呵呵, 说难听点就是怂恿。”
“而你母亲来到荆州之后，我们也不是一次都没见过，只是没说上话而已，我怎么可能认错？”
云林听完楚国公的这番话之后，一时间沉默了起来。
事到如今，对方言辞凿凿的这么说，他短时间内无法分辨出真假。
现在只能等到父亲给了回信之后, 才能确认他的这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自从见到这位楚国公之后, 对方给他带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让他震惊了。
而且也让他瞬间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 因此让云林短时间内陷入了思维陷阱之中。
他陷入到楚国公带来的那些，不知道真假的消息，去努力的抽丝剥茧，想要从中获取真相。
只是他掌握的消息实在是有限，因此越是努力去思考，就越觉得事情过于复杂。
一时间，现场进入沉默。
不管是云林还是楚国公，或者是身后跟随他们的那些护卫、精骑，都静静的走在大街上。
左拐右拐，在楚国公的侍卫领路下，众人来到了荆州城内的一条繁华的街道上。
只是在这条街道的很显眼的位置，矗立着一座宽敞的大院。
这座院子之所以很显眼，很吸引人，一来是它的位置十分优越。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这座院子实在是太荒凉了。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宅院一样。
比起这座院子的规模以及建筑的辉煌和格局, 那衰败的迹象实在是有点配不上。
让人一眼看过去, 就觉得有些唏嘘，有些感叹。
同时，也会对这组院子感到心疼。
心疼这么好的院子，竟然会没落成这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太糟践好东西了。
云林等人骑马来到大院门前，抬头一看，门前最上面的牌匾虽然已经破旧，却依旧可以看得清字迹。
只见那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楚王府！
“好家伙，这大门上直接挂着王府，真是一点都不怕当今天子知道啊？”
看到这三个大字的一瞬间，云林就明白了这座院子是什么来历了。
除了当年那位老楚国公之外，谁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只是看起来，当年天子继位之后，老楚国公虽然表面上昭告天下免了自己和三个儿子的王号。
但暗地里依旧心不平，连自己家大门上的牌匾都没换，依旧是挂着王府的名字。
这是在时时刻刻惦念着, 早晚自己还要挂上这个楚王的名号？
“云贤侄, 这座院子，相信你应该已经猜到来历了。”
“没错, 这就是当年我们的家，也是我二哥的家。”
“以你的眼力，相信应该可以看得出来，这座院子我从来都没有让人翻修过。”
“可以说，二十多年来，一直都保持着原样，我到底有没有在此大开杀戮一目了然！”
楚国公说完话，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
冲前方已经站立在王府门前，早已摆好阵势的侍卫们摆了摆手。
两名侍卫见状，立刻会意的赶紧跑上台阶，将那尘封已久的大门，用力的打开。
楚国公冲云林做了个请的手势，云林点头之后，二人迈步走进这座大院。
在他们身后，没有护卫跟随。
只有张破军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在云林身后，小心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走进大院之后，云林心里就对楚国公的话多信了三分。
因为人家说的没错，这座大院里的一切，都保持着二十年前的原状。
以云林如今的身份，他的眼力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这一切。
而且院中的花花草草、砖石木质等等建筑，全都没有经过任何清理和修缮。
看得出来，只有一些杂草似乎是有人剪出，应该是为了防止让这座院子彻底荒废掉。
里面的屋子，也是有人打理过，但看情况也就是偶尔清扫一遍，并没有用水之类的进行深度清理。
“他应该不会心思深沉到就为了今天，故意保持原样到现在吧？”
“可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总不会他在二十年前就能预料到今天，知道我能当上镇国大将军，率领数万大军兵镇荆州城？”
云林思考片刻，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专门保持原样到现在的。
很大可能是因为，这位楚国公的确念旧，所以不愿意毁掉曾经的记忆？
从前门一直走到后花园，一路上没有任何危险，这座院子之中也没有什么机关陷阱。
当然，就算是有什么埋伏，云林也丝毫不担心。
哪怕这座院子能埋伏上千兵马不成问题，可他想逃出去，借助这院子复杂的环境，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到从后花园返回的时候，云林对楚国公就有了一定的信任，甚至他开始怀疑，他父母当年得到的消息是不是假的？
他相信父亲云初不会骗他，那就只可能是当初芈家给母亲带去消息的人，欺骗了他父母。
因为从这座院子之中，云林经过仔细的勘探，已经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这所谓的王府之中，绝对没有发生过任何大规模的战斗。
甚至连小规模的械斗都几乎没有，只是在后花园靠近后门附近，有一些零星的战斗痕迹。
可能是有人想要逃跑，然后被人给追上来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至于其他地方，有些混乱的迹象，可没有什么成规模攻击落下的痕迹。
前院更是可以确认这一点，毕竟这座院子可是按照王府的规制建造的。
要是按照父亲当初跟他说的情况，当年熊二带人拼死抵抗，让熊老三损失惨重。
所以，熊老三凶性大发，什么伦理道德都不顾了，直接将熊二一家咔嚓...。
如今从这座院子的情况来看，这特么哪有半点抵抗的痕迹？
要真是拼死抵抗了，以这座王府的坚固程度，正门那里最起码得打的残垣断壁遍地才对。
“我想，贤侄你现在应该清楚了吧？”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谣传，只可惜，这世人都只愿意相信谣言，却不愿意去看看真相到底如何。”
“他们也不想一想，如果是我杀了二哥一家，我还会让这座院子保存到现在？”
“毕竟这么大的地方，只要有心想查看究竟，根本没人能拦得住！”
楚国公说到这，不由得悲叹一声，满脸的唏嘘。
他这样子也可以理解，毕竟换做是谁，被人污蔑了二十来年，恐怕也不会比他好受到哪去。
只是云林依然觉得有些不解的地方，却一时间无从辨别头绪。
仔细思考了片刻，猛然间想到一件事：“这么看来，外面的传言中的确有对你很多误解。”
“可你就真的对我母亲失踪之事毫不知情？”
云林依旧不能相信，在他的地盘上，一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云林母亲只是个不相干的平民百姓，在这种没有遍地监控的时代，失踪了找不到原因可以理解。
可那是芈家嫡系，一身蛊术天下无双，而且还跟在楚国公的那位小侄女身边。
要是云林母亲跟那个小侄女一起消失了也就不说什么，可二人一个失踪，一个却安生活到现在，这怎能不令人怀疑？
“我自然是怀疑过，也派人调查过数次，甚至也亲自探访过两次。”
“可我那侄女说，你母亲是夜里走的，只给她留下一封书信，说要为她订一门亲事，帮她找一位可靠的夫君。”
“那封信我看了，没什么异常，其他的消息也没查探出什么，所以我便就此作罢。”
楚国公的解释，让云林眉头紧锁，事情越发的诡异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知道我母亲出事了？”
“而且在府衙之时，你初次见面就知道我对你心有恨意？”
虽然楚国公说的事情找不到纰漏，云林却从其他方面找到了些许破绽。
瞪着眼直视对方，而楚国公却丝毫不惧的跟他对视：“原本我自然是不知情的，可三年前...。”
“那天晚上，你爷爷云尘子突然降临国公府，逼我说出你母亲的下落。”
“我根本不知情，怎么能说的出来，幸好有这座院子在，让我得以自证清白...。”
“那晚过后，你爷爷说他在凡尘之中时日无多，这件事孰是孰非，不久后你自会来查个究竟！”
嘶...
楚国公的这番话一出口，云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没想到，爷爷飞升之前，竟然来过荆州。
而这件事，终南山上的人却丝毫不知情。
云林自然不信楚国公在说谎，他又不知道终南山上的情况，要没有这种事，万一云老爷子还在呢？
届时云林只要一封信过去，他的谎言一下就被戳穿了。
况且楚国公将三年前的日子记得清清楚楚，年月日都有。
哪怕云老爷子已经不在了，想要搞清楚对方到底出没出过终南山，也不是一件难事。
所以这种很容易确认真假的话，对方没必要、也不大可能撒谎。
“那天之后，我吓出一身冷汗，没想到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
“因此我又数次派人前去调查，怎奈那颚州被我二哥经营多年，加上那谣言的威力...。”
“故此几次探查，没有查出半点蛛丝马迹，毕竟那里的人恨我可不比贤侄你之前差分毫！”
咔嚓！
楚国公再度为自己辩解，这番话却像是晴天霹雳一样，直接将云林心中的很多谜团都给劈开了。
是啊，那颚州可是熊老二的地盘。
当初没有继承楚国公之位的时候，熊老二被封鄂王，而颚州城就是当年鄂王的王城。
而自己母亲和熊老二那位小女儿，一直生活在颚州，到处都是熊老二的嫡系，又怎么会突然出事？
如果真是熊老三的手段，他凭什么会放任熊老二那唯一遗孤依旧在颚州活到现在？
这不合常理！
所以，在想通这一点之后，云林就对楚国公的怀疑几乎降到了零的程度。
只是这么一来，母亲失踪这件事，就显得更加复杂，也更加棘手了。
因为要是楚国公的话都是事实，那么就有许多问题需要云林去解开。
想着这些问题，云林三人走出大院。
出门之后，云林纵身上了马，带着满肚子疑问往府衙走去。
而楚国公似乎是有什么事，没着急跟来。
“我带人直入荆州城，突然包围了一座无名宅院，难道国公就不好奇？”
云林骑马走出街口的瞬间，突然回头问了这么一句。
只看到那楚国公顿时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起来。
抬头望去，却发现云林像是随口一问，人已经离去无踪了。
呼...
长出一口气之后，楚国公扭头低声对身旁的一名看起来文质彬彬，像是文士的人开口询问：“他发现了什么？”
那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一开口却是传出一种苍老的声音，似是与其年龄极度不匹配。
就好像是嗓子坏掉了，又像是他本就是一位耄耋老者！
“不好说，但他如此年纪就已经是御气境的宗师了，您若想对付他，恐怕不那么容易！”
那文士一句话，让楚国公倒吸一口凉气：“他才二十岁而已，怎会如此，如此...，这天赋，恐怖如斯！”
“此子天赋如此恐怖，断不可久留！”
说着话，楚国公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甚至还带着几分惊惧与怒火。
只是身旁的那文士却一摆手：“不，在你没准备好一切之前，切莫轻举妄动！”
“非但如此，这一次恐怕你还要舍弃一些东西出来，只希望王爷你别心疼！”
楚国公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对方：“哦，这是为何，我要舍弃什么？”
“根据线报，那云小子虽然名为镇国大将军，却无带兵经验，是天子突发奇想不顾一切阻拦加封的。”
“这次他率兵前来，三千西六师精骑，所属统帅为猛虎营的林凡，就是林家那位麒麟子！”
“其余五万大军为成周八师主力，主将是姬翎！”
咳咳...
楚国公听到这，差点被呛到：“怎么是他？”
“就是他，别忘了十三年前噩侯那件事，他可是出力不浅，这次亲率大军再入荆州，似是有意隐瞒行踪，究竟意欲何为？”
“所以，王爷你要做好准备了，那金刀门，甚至是刘家，恐怕你都要抛出去了！”
说完话，那文士一拱手，隐退到身后的侍卫丛中，留下一脸惊骇的楚国公，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