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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各有千秋、不可比拟的美景,都是因为还没有遇到最漂亮的景色。
    西波尔看着眼前人的笑,想。
    自己活了那么多年,终于看到了美丽的极限。
    作者有话要说:本番外适合配合歌曲《流年》看。
    ☆、第59章
    那一晚大家都玩得很开心,难得的,人都来得非常齐,难分难舍也来了,吴情纵跟他们说了几句话,许久没有相逢的二次元见面显得温和又热闹,不和的传言也算不攻自破了。闹到最后粉丝开始闹着要爆照,难分难舍先在微博上爆了一张,倒是蛮清秀一学生样子,众粉丝都兴奋了:“啊啊啊终于不是见光死了!”“难分难舍好帅!跪舔!”,然后再众人的强烈要求下吴情纵也抛出了自己的自拍,自然又是引得一阵欢呼。粉丝要萌难分难舍和吾乃纵情的cp,只是吴情纵现在却不觉得有什么了,不气愤也不兴奋,也不讨厌难分难舍了。细想起来,吴情纵感觉自己都不记得难分难舍做了什么让自己觉得膈应的事儿了,似乎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几个月来生生世世分分合合看得多了,吴情纵想,大抵什么都有个缘分一谈,自己能碰到难分难舍,也是个不错的缘分。
    各个cv和各个cp的粉丝都听得一本满足,歌会气氛也好,喜气洋洋,跟过年似的,似乎在天空中都绽放了一朵朵烟花一样,热热闹闹的乐呵呵的。吴情纵和齐河配音的那部《论错误的表白方式》据说第一期也快要出了,两人这次合唱的一曲《落花时节又逢君》,大白菜觉得好听得要命,虽然原文是现代背景不适合用古风歌曲做bg,大白菜还是qq了两人让他们再唱一版作为彩蛋放在第一期里。
    那一天闹到很晚,到后面吴情纵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好不容易熬到说了三遍拜拜过了零点,终于打着哈欠准备去睡觉了。只是在说了晚安后,冷不丁的屏幕上又出现了唯有清泉的一句话:“晚安,别忘了刷牙。”
    屏幕又炸开了锅。
    吴情纵已经困得不行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齐河要说就说吧,他也没啥意见,他“嗯”了一声,切断了麦,关了电脑,往厕所里走去。
    屏幕上各种刷:“有jq!”
    “妈呀这是怎么回事!妈妈呀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qaq。”
    “情难党哭晕在厕所……彻底be了……难分难舍不哭,站起来撸……”
    “怎么回事……感觉自己穿越了好多天一样,中间发生了什么?这节奏太快我接受不来……”
    “不符合网配小说发展规律!难道不该是在网上认识、熟悉、打情骂俏、面基、表白、勾搭上么!这节奏不科学!差评!负二分!”
    ……
    齐河看着屏幕上刷过的那些各种话,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然后淡定地说了晚安:“各位晚安,下次面基我会带着吾乃纵情一起来。期待下次见面。”
    屏幕上:“我就知道是宣布主权来的……”
    “我就知道是唯有清泉才是攻!腹黑攻!”
    “我就知道吾乃纵情那个磨人的小妖精肯定有一天会被管起来……”
    ……
    始作俑者则打了个哈欠,乖乖的刷了牙洗了澡换上毛茸茸的睡衣,钻进了被子里,想着做一个香甜的梦。
    这个晚上吴情纵如愿以偿,他梦到了很久很久之后,齐河的院子里面不是现在这样光秃秃的样子,而是种满了他想种的樱桃树、柚子树、橘子树等等,地上还有草莓,架子上还有葡萄,梦境中春夏秋冬一晃而过,他和齐河看着阳光流转,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美丽与收获。那时候鹦鹉和兔子依旧闹腾,鸟儿想来偷吃果子都被他们吓跑了,他们一直等到各种水果的成熟收获与凋谢,齐河默默地扫着一地的金黄树叶,然后回头冲着他笑。
    直到他醒来。
    吴情纵醒来的时候就感觉不是特别对,感觉像从温暖的被窝里被硬生生的拽出来,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好在只觉得寂静,并没有太冷。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熟悉的房间,只是气氛已经不一样了,整个房间的空气就像被冻住了一样,连墙上的时钟都被拖着,走得每一秒都很艰难。
    “你醒了。”吴情纵扭过头,看到熟悉的人影坐在床头,只是现下的吴情衡衣着和往日已经不同,帝王的服饰在身,总显出一种天然的华贵和疏远之气来,而眼神也是捉摸不透的,没有什么显著的表情――没有见到自己弟弟的欣喜,也没有知道吴情纵还活着的惊讶,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吴情纵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哥。”吴情衡的表情总算动了动,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嗯。”顿了顿,吴情衡又道:“走吧,回去吧。”
    ☆、第60章
    吴情衡只淡淡地看着吴情纵,眼中无悲无喜。
    吴情纵却突然生出了一种感觉,那种感觉熟悉而陌生,那是他还小的时候,对于狐王,那种又向往又敬畏的感觉。那时候吴情纵很想接近他的父亲,只是他的父亲对他友善慈祥的时候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有许多臣子或者仆人在,他父亲端着一张脸,不说他好,也不说他坏,一双眼睛不见悲喜,扫过他,又掠过他。
    吴情纵现在在他亲切的兄长的眼中与身旁,也感受到了那种淡若无物的感觉。
    吴情纵脸皱巴巴的,头发都还乱着,眼睛瞅着吴情衡,水汪汪的满目委屈,吴情衡看着,心中生出一股不忍,却又不忍说出口。点了点头――吴情衡自己也不知道这点头的意义,又开口道:“阿纵,你贵为九尾狐王子,怎可在人间久待。妖界人界本就有别,你莫扰了次序。”
    “可是我不会作乱的啊,”吴情纵怯怯地看了吴情衡一眼,又低下头,“我没什么法术,也没啥害人的本事……我很喜欢人界,这些很温暖很热闹,其实挺适合我的……我大概本来就没什么出息,该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放肆!”吴情衡的语气严厉了些,吓了吴情纵一跳,吴情纵只张大嘴巴直愣愣的不说话。吴情衡语气稍缓,又道:“阿纵,你知道没那么简单的。你本身就是半妖半魔,体质特殊,若是留在人界,恐怕引起了什么乱子,让人界生灵涂炭,我想,你也不想的吧。”
    吴情纵愣了愣,他大底是没想到自己的兄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小时候,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吴情衡若是在,总是会护着他,站得笔直,目光坚定:“你们糊涂了!阿纵这么善良的人,又是聪明伶俐,纵是有半魔的血统,那又如何!你们这些就指着血统说话的,怕是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脑子愚笨,目光短浅,呸!”
    吴情衡终于成为那个上位者,他的光芒要照拂整个皇族,整个妖界――终究是不一样了。
    吴情纵咬了咬牙,此刻他突然想自私一次。狐族与他何干?妖界与他何干?他已经死过了一次,被魔杀过了一次,上一辈子,他就没有几个时间是为自己畅畅快快的活着的,小时候在皇宫里受尽白眼,稍微大了些就被关押在一见天中一年又一年,软禁着。就连死去,他也为了九尾狐皇族,成了替死鬼。
    吴情纵对于那些事儿并不觉得后悔,但他不想再那么活了。
    他是一个行走在沙漠的旅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那块绿洲,看到了像珠宝一样闪亮的湖水,他不愿意放手,他怎么能放手?齐河对他那么好,吴情纵从小到大,没有被谁那么小心翼翼的呵护过,也没有谁那么迁就他又与他契合,而且,他们还彼此相爱的呀。
    只是吴情纵还没说出那句“我不回去”,吴情衡就已经开了口,冷冷道:“阿纵,这不是其他事情,可以由得你任性的。我收到了晁风的消息,先行赶来,但这消息瞒不了多久,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想必妖界,到之后乃至仙界也会有人要插手的。那时候,可不会是好言相劝的,阿纵,我不想你受伤。”吴情衡顿了顿,眼底有一丝不忍,“……阿纵,我也不想。当日,我是确实想你自由自在的……你从来都没像小孩子那么撒欢儿的玩过……可是你被欲屈一击之后,还好好的活着,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疑心,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跟我回去,你是九尾狐的王爷,在皇宫里好好呆着,他们看在九尾狐皇族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你怎么样……”
    吴情纵只低着头不言不语,吴情衡又劝道:“我知道你不怕死,阿纵,我知道你骨子里有一股倔性,我知道你委屈……可是,这又能怎么办呢,与九尾狐皇族里面那些老顽固尚且能够一斗,可是妖界那么多生灵呢?仙界那么多得道高仙,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就是他们派出几个天兵来,你与他们缠斗几回,你身边的那些凡人,吃得消么?说不准就灰飞烟灭了……”
    吴情纵抬起头看着吴情衡,已经满眼是泪:“哥哥。”
    吴情横被吴情纵这一声“哥哥”叫的心头一动,把吴情纵的头揽在怀中:“哥哥对不起你。”
    吴情纵的眼泪簌簌的流:“哥哥……如果我不是九尾狐,不是什么半妖半魔的怪物,该多好……”
    “不,阿纵你不是怪物……你是皇族正儿八经的王爷,恒王,你日后就是个闲散王爷,有哥哥在,在妖界会过得很舒坦的,没人敢欺负你。”
    吴情纵最后在吴情衡的怀中哭完了,吴情衡拉起他,就准备走。吴情纵犹如木偶一样,走了几步,到了别墅的门口。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却看见了别墅木口立着的木头邮箱――这是吴情纵看了英美剧,看到那些剧里漂亮的院子里有的邮箱,缠着齐河弄的。吴情纵喜欢的那个外面买不到,齐河便去买了板子,一块块磨了,又一颗颗拿着钉子给他订了起来。上面还挂了块牌子,上面画着一只招手笑眯眯的小狐狸。
    吴情纵瞬间泪如雨下――此去经年,他再也见不到齐河了。齐河一届凡人,短短几十年的人生,说过去就过去了。齐河会记得他么?或许还是忘了的好,他那么冷清的人,要热闹一点的人来陪着他。等到齐河老到在摇椅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或许脑海中会有那么一瞬间想起自己的时候,像想起一本书,一本奇幻故事一样离奇讶异,又陌生。还有兔子和鹦鹉,也不知道会不会想念自己这个废物一样的主人。或许会偶尔趴在窗口,眼巴巴地看着想着。不过他们那么聪明,肯定很会调节,过得很好的,以后说不定会遇上高人,回到妖界成为地方一霸……
    他终究还是孤身一人。那些美好的日子,都如同旧梦一场。
    吴情纵拉着吴情衡的衣角,默默地跪下――他膝下没有黄金,他一向是个懦弱无能随遇而安的,只是此刻他祈求这个新的帝王:“哥哥,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好不好?我跟他们告个别,我保证我之后安安静静的跟你回家,不捣乱,什么都听你的……就一个月好不好?”
    吴情衡皱了皱眉,看着吴情纵泪流满面的脸,这个孩子从小到大受过很多委屈,哭的次数却很少。
    吴情衡叹了口气:“一个月不行,我撑不住。”
    吴情纵的整个人都颓了下来,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目光迷茫。
    吴情衡缓了缓,又道:“七天。”吴情衡顿了顿,“阿纵,我只能为你争取到那么长的时间。”
    吴情纵抹了抹眼角的泪,站起了身,冲吴情衡点了点头:“好。”
    然后他转身向房门走去,吴情衡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结界消失了,清晨小鸟的叫声,远处马路上车辆在柏油马路上驶过的声音,风吹过院子的栏杆晃荡的声音,一下子鲜活了起来,世界充满了灵动的气息。
    吴情纵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努力扬了扬嘴角,一次又一次,直到觉得笑容自然了,肌肉不觉得僵硬了,才推开了屋子的门。
    这世界那么美好,他要以笑容来待它。
    一大早,鹦鹉和兔子蹦q起来得最早,哧溜着闻着早饭的香气从房间冲出来,跑到餐厅,看到吴情纵,愣了愣,鹦鹉“啪”地拍了一下兔子,兔子一下子炸毛了:“你一大早拍我干嘛?”鹦鹉喃喃道:“原来不是做梦啊,那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兔子才不管那么多,蹦蹦跳跳跑到餐桌旁,发现吴情纵竟然还是每个人单独准备的,鹦鹉是他各种喜欢的腰果粥,兔子是鸡蛋火腿三明治,齐河是蛋花瘦肉粥。
    “嘤嘤嘤主人你不会是被别人穿越了吧?”兔子蹦q在吴情纵旁边,“你老实说,当年我们跟齐河撒谎的时候说你是叫什么来着,有三个选项,一,大肥,二,二肥,三,小肥……”
    吴情纵额头青筋跳了跳:“你等着我马上把你那份拿出去喂狗。”
    兔子立马蹦q回餐桌:“哎呀喂啥狗呀,这个小区都是有钱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喂死了卖了你还不够赔的咧。我就勉为其难地吃了吧。”
    而齐河慢悠悠地起了床,扫了桌上的粥一眼,心满意足地笑了,走到吴情纵身后,轻轻地从背后抱着他,在他脖颈间蹭了蹭:“好香。”
    而吴情纵忍住那种鼻尖的酸楚感,笑道:“嗯,我其实烧菜也很好吃的。给我拿个盘子过来。”
    齐河磨蹭了一会儿不肯放手,被吴情纵推了一把才去拿盘子,然后又继续抱着他。
    吴情纵把松子玉米仁盛好,推了推齐河:“走了,吃饭去。”
    齐河在他耳边呢喃,气息吞吐在他的耳廓,弄得他痒痒的:“我不想吃饭,我想吃你。”
    ☆、第61章
    吴情纵低低地笑了,齐河有些懊恼地揉了揉他的发,正是清晨,窗外阳光正好。
    吃过早餐,齐河又跟吴情纵道:“好久没去咖啡店看看了,今天要不要一起去?有新到的咖啡豆,我给你冲咖啡喝。”
    吴情纵笑:“好呀,你会不会拉花?我想看拉花的。”
    也许是阳光太美,衬得眼前人的笑犹如春光,齐河低头,摸了摸耳朵,感觉到一阵发烫:“现在还不会。以前没想过拉花什么的。”吴情纵“嗯”了一声,齐河忙道:“不过我可以去学的。咖啡店里有个小伙子拉花很好看,小姑娘们可喜欢了……”想着想着齐河又不知为何声音带了点笑,“到时候给你看看。”
    吴情纵“嗯。”了一声。
    齐河皱了皱眉头,把手贴在吴情纵额前:“是不是感冒了?感觉你今天话不怎么多的样子。”
    吴情纵摇了摇头,笑:“没有。大概是起早了点,有点困。”
    齐河还没开口,鹦鹉早因为两人秀恩爱秀得丧心病狂而不爽了,屁股一撅:“哎哟喂能不困么,一天都没睡满十六小时呢,又能吃又能睡,当年要不是这家伙现了原形,我还以为是只猪妖呢……”
    “既然你这样说,”吴情纵手边扯着餐桌布一边心不在焉漫不经心地说道,“本来想着,啊,反正都要出门,顺便去玉器珠宝店看一趟,把上次欠你的玉镯还你的,顺便看看有没有其他好看的东西……我都是猪啦,猪妖啦,哪懂得欣赏那些亮闪闪的东西哟,哎哟,不如我们去欢乐谷坐海盗船吧。”
    兔子一脸兴奋,蹦q了起来,眼睛闪闪发亮:“真的吗去欢乐谷吗?海盗船这么幼稚的还是算了吧?云霄飞车怎么样?还有据说有一个新进口的三百六十度旋转的过山车,坐那个怎么样?”
    鹦鹉色彩斑斓的翅膀呼了兔子一脸的毛,“去个屁,老子恐高,呵呵主人,”还好鹦鹉不是条狗,不然此刻尾巴一定晃荡起来了,“我英明伟大帅气逼人的主人,充满男子汉气质的主人……我刚刚都是开玩笑的,如果您是猪,那我是什么呢?作为一只宠物,我简直就是猪跳蚤啊!我知道主人肚子里能撑船,一定不会跟我这只小小的鸟儿计较,我就是一只鹦鹉嘛,只会鹦鹉学舌的哈哈哈。”
    吴情纵“哼”了一声,下巴扬了扬:“去,跳只小苹果给我看。”
    鹦鹉头上的毛抖了抖:“主人,这个我不会啊……”
    “屁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我手机里下载了十个版本的小苹果,看了那么多,我就不信你不会。”
    鹦鹉转过头对兔子怒目而视:“就是你个傻|逼。”
    兔子红彤彤的眼睛翻了个白眼:“我傻|逼,但我不恐高呀。傻|逼才恐高,哈哈哈一只鸟还恐高哈哈哈……”兔子笑得太猛,一不小心就从桌子上翻到地上了,咚的一声。
    鹦鹉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扭了一首《小苹果》,吴情纵笑得尤其开心,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看完了一遍还不算,招呼着兔子一起,说鹦鹉和兔子再跳一次就给鹦鹉再买一件黄金的嫁妆八件套,带兔子去欢乐谷,还给他买一套王宝强的签名dvd。
    然后吴情纵还开了手机把两只扭啊扭的动作拍了下来,鹦鹉表示很耻辱,作为一只妖,没有任何尊严。必须再加个和田玉的吊坠才能安抚他受伤的心。吴情纵摄影的手机抖了抖,不小心晃到齐河的时候,吴情纵看着齐河的眼睛温柔地看着自己,齐河没怎么看两只小动物折腾,只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吴情纵,嘴角带着笑。
    吴情纵继续咧开嘴笑,哈哈哈的声音,笑得眼泪直流。
    上午一行人先去了咖啡店,齐河抱着“介绍老板娘给你们认识”的心态把吴情纵一一给店员介绍了,店员们个个都伶俐,忙夸:“哎呀吴先生好帅好帅。”“嗯,声音也好好听。”“哎呀跟老板好配呀哈哈哈。”……齐河听得心中一阵舒爽,脸上却不怎么动声色,只是走的时候,大手一挥:“下个月给你们涨工资。对了,那个拉花很好的小伙子阿田呢,辞职了?”
    “没有没有,”众人心中乐呵,七嘴八舌的,“这两天他家里有事,调休啦。”“老板你找他有事?”
    齐河想了想,摸了摸鼻子,终究还是没好意思说想找他学习,只淡淡地道:“哦,那他来上班了给我打个电话。”
    下午一行人去了玉器珠宝一条街,两个男的来看玉石首饰本身就奇怪,何况还带着一只兔子和一只鹦鹉的。鹦鹉兴奋不已,在吴情纵的肩膀上东张西望,而兔子则没有太多兴趣,趴在齐河的另一只肩膀,望着街上路过的卖糖葫芦的人拿着的一大排红红的糖葫芦,在吴情纵耳边着急地叽叽叫了两声,都是那只俗气的鸟儿,看什么玉石珠宝。
    只是两个人都算容貌出众的,很快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两位先生,有什么我们可以帮您的吗?”
    鹦鹉是个识货的,又抱定主意狠狠宰吴情纵一笔,爪子尽是往贵的指,服务员乐得嘴角都歪了:“哎呀先生您这只鹦鹉真是奇了,还识货呢!您看看这块玉,这水头,这通透,你就是逛遍这条街,估摸着也很难找到比这个更好的了……”
    鹦鹉挑完了,吴情纵在卖戒指的那个柜台晃悠了一会儿,他总想留下些念想,一想起以后,那漫长而无趣的以后,他就想留很多很多的纪念品给自己。
    他拉着齐河的衣角,仰起头看着他,有些撒娇一样的低声道:“给我买对戒指好不好?”
    齐河想起那对还在定做的戒指,有些犹豫,但又不好告诉他,齐河预备等到做好了给吴情纵一个惊喜,吴情纵不是还要结婚么,齐河想着,下次就在那个求婚圣地,可以看到海的那个餐厅求婚,音乐要选吴情纵喜欢的,吴情纵喜欢小苹果放小苹果也行,那些证件也快办好了,到时候可以带着吴情纵一起去国外登记,然后婚礼可以在一个欧洲小国办,有异国风情,拍出来的照片好看……
    齐河犹豫了一下,想了想,道:“这次不买戒指好不好?我们买一对其他的吧,我刚刚看到一对翡翠吊坠很好看,你要不要看看?”
    齐河抱着期待的眼神看着吴情纵:快问我为什么不买呀! 吴情纵却只是低头“哦”了一声。
    翡翠吊坠比吴情纵看上的戒指还贵了几倍,好看得很,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瑕疵,比起鹦鹉看上的那一堆东西还贵一点。
    等到营业员乐呵呵地去开小票的时候,鹦鹉在一旁愤愤不平,低声道:“这么小的翡翠怎么会那么贵,肯定是边角料。你们又被宰了。”
    偏偏营业员耳朵尖,远远走过来听到声音,东张西望了一下,问:“谁?刚谁在说话?”
    吴情纵揪了一把鹦鹉尾巴,晃了晃手机,尴尬的笑道:“哦,我同学,刚刚发微信来着。”
    营业员“哦”了一声,不疑有他,只是低头嘀咕道:“这贵么肯定是有贵的道理的。说起来,这对吊坠本身是一块,是个玉雕大师特地分开的,说是这是双生玉。”营业员顿了顿,“说是带久了,两个人就会有感应的呢。”营业员抬头看着齐河给吴情纵带上,哽了哽,喃喃道:“特别适合情侣夫妻……”
    等到走出了店里,鹦鹉还念念不忘愤愤不平:“骗鬼哦双生玉,我博览群书都没见过这么扯淡的说法,咋地了,现在是啥冰种什么的骗完了开始编灵异故事了哦?还感应咧,我放两块磁铁在里面那才叫感应!现在的人真是!那么不相信科学!封建迷信要不得的嘛!”
    吴情纵摸了摸胸口的玉,玉石温润,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营业员太会忽悠了,吴情纵仿佛感觉得到那种玉石中间有水流转的动静,晃晃荡荡,与心跳应和着,而兔子则急得咬吴情纵背上的帽子:“哎呀往那边走!刚刚我瞅着糖葫芦人往那边走了呀!”
    第二天吴情纵实现了诺言,带着兔子去了欢乐谷,兔子为了能够乘坐那些机器,还特地变成了人形,于是齐河、吴情纵、一只十五六岁外形的小男孩兔子精,再加上一只鹦鹉,看上去颇有“一家三口”的感觉。
    在游乐场有一些小姑娘,一路上在背后对着他们一行人小声看着议论着,终于有个小姑娘鼓起勇气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您跟我一个喜欢的cv长得很像,不知道您听没听过……”
    吴情纵坦然的点了点头:“对,我就是吾乃纵情。”
    小姑娘开心地尖叫了一声,捂住了嘴巴:“真的吗!纵情大大我是你的脑残粉啊!”
    吴情纵能遇到自己的粉丝,感觉很开心,觉得世事又圆满了一件一样,他指了指齐河:“还有这是唯有清泉。”
    齐河倒也不介意被卖,冲那群女生点了点头:“你好。”
    于是那群小女生高兴的蹦蹦跳跳,那个提问的小姑娘又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纵情大大清泉大大,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和张影。”
    “当然,”吴情纵点了点头,还补充道,“记得回去我们哈。”
    “当然当然!大大我爱你!”
    “大大我也要!”
    “嘤嘤嘤今天运气太好了感觉期末考过不了了……”
    ☆、第62章
    游乐场的一天过得很开心,只是鹦鹉一直很不爽,看着化身为人假名吴思齐的那只兔子在各个地方跑来跑去排队玩游戏乐此不疲,本来吴思齐就长得白白嫩嫩,又一笑一个酒窝纯良无害,去买爆米花,卖爆米花的小姑娘给他盛的爆米花都比别人多多了。
    吴思齐买了爆米花,就蹬蹬蹬跑过来递给吴情纵,吴情纵愣了一下:“给我么?哎呦喂呀你真的懂事了……”
    吴思齐扬了扬下巴,示意了一下他的肩膀:“给鸟吃的呀,你拿着,举高一点。”然后蹬蹬蹬又跑了,继续排队玩游戏去了。
    吴情纵:“……”这么嚣张的宠物也是不会好了,以为自己是高冷的喵星人吗。
    吴情纵想吃冰淇淋,天气有些冷了,齐河想劝劝他秋天吃了对身体不好,却又在吴情纵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的时候软了下来:“只准吃一个。”吴情纵乖乖地“嗯!”了一声,然后齐河就去排队,吴情纵和鹦鹉在游乐场一角的座位上等着。此刻游乐场的路上人潮熙熙攘攘,闹哄哄的,他们身边没什么人,不怎么听得到他们说话,鹦鹉哼唧了一声,嘀咕道:“谁要吃爆米花,垃圾食品。”
    吴情纵“哦”了一声,作势往垃圾桶走:“那我扔了啊。”
    “等等!你个败家子!不是钱啊,说扔就扔,感情你不上班不知道上班有多辛苦,”鹦鹉屈尊纡贵地低下头啄了一颗,嘎嘣嘎嘣吃了下去,嘴上还依旧念个不停,“你没有看过电视里怎么演的吗?如果你是小姑娘,你进公司,不被潜规则一下,是不会升职的;如果你是大男人,你进公司,不攀上老板的女儿,你也是不会升职的;在娱乐圈,你没有整容炒作金主,你是红不了的:就是种田你也得跟村官搞好关系……”
    吴情纵皱了皱眉头:“少看电视多读书。”
    鹦鹉点点头,又嘎嘣嘎嘣嚼了一颗下去:“读了呀,你和齐河配音的那本小说我就看了呀,那不就是娱乐圈文么,那主角太没出息了,大腿不会抱,蠢死啦。”
    啊……对,还有那本配音的小说。吴情纵沉默了,鹦鹉念念叨叨了一会儿见吴情纵不吱声了以为自己说错什么话了,有些忐忑地用翅膀扇了扇吴情纵的耳朵:“怎么啦?说错什么啦,难道……你是那作者的脑残粉儿?”
    吴情纵没有说话,他扭头看见齐河快步向他走来,齐河穿着灰色的针织衫,白色衬衣,还有简简单单的牛仔裤,只是气质依旧出众,吴情纵看着有路过他的小女生还回头看了他几眼,只是齐河浑然不觉,脚步更快了些,夕阳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身上,像是闪闪发光的海洋,也像是树林间叶子落下的稀稀落落的阳光,齐河此刻脸上也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睛看着吴情纵,像一颗发亮的黑珍珠,带着温暖和笑意。
    吴情纵想,这是我的爱人,他是会发光的。
    秋天的夜暗得早了许多,等到吴情纵好不容易把那只玩耍的兔子从排队的人群里拉出来去吃完饭后,走出饭店,看见游乐场已经亮了灯,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闪耀着,随着那些游乐设施旋转着,吴情纵张大了嘴巴看着,半响发才说出了三个字:“好漂亮。”
    齐河摸了摸他的脑袋:“很喜欢?那我以后我带你去b市走走,那边晚上的夜景很好看,从高处看,高楼的灯光连成一片一片,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吴情纵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嗯,好。”
    本来想出了门,只是在出门的路上,吴情纵看到了那个本市最大的摩天轮,上面每一个小隔间都是亮闪闪的彩灯,特别好看,又心血来潮,拉着齐河:“我想坐这个。”
    鹦鹉对于吴情纵的少女情怀一向是非常不屑的:“来欢乐谷坐摩天轮?呵呵,你怎么不去做旋转木马啊你。”
    吴情纵回头白了他一眼,冲吴思齐使唤道:“去小卖部买根放风筝的绳子来。买回来我奖励你一盒摩提工坊。”
    吴思齐眼睛一亮,哧溜一下不见了。
    吴思齐回来得很快,只是太快了把他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老,老大,你买这绳子做啥呀?”
    吴情纵笑了笑:“哦,准备一会儿坐摩天轮的时候,把这只傻鸟放在外面,放风筝玩儿。”
    鹦鹉差点“咯”的一下厥过去。
    齐河扑哧一下笑了,牵起吴情纵的手:“胡闹。走了,上去吧。”
    吴情纵最终大发慈悲放过了鹦鹉,只是最后吴情纵和齐河上了一隔间,鹦鹉和兔子上了一隔间。关上隔间门后,世界一下子亲近了下来。吴情纵看着齐河,齐河也看着他。
    三秒后,齐河又笑了,冲他伸出手:“来,抱抱。”
    吴情纵乖乖地把身子埋了过去,齐河身上有青草的香气,吴情纵现在跟他用一样的洗发水一样的沐浴露,却感觉自己身上还是没有那种香味:“你好好闻。”
    齐河胸口似乎笑得动了动,声音都带上了笑意,鼻尖在他身上蹭了蹭:“小笨蛋。你身上才好闻。我身上的味道就是你身上的味道蹭上去的。”
    吴情纵闭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齐河开了口:“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你今天似乎有点难过……是不是遇到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