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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的全过程。可是如今,郁安之却于冥冥之中再次感知到这种失去的痛苦。
    仿佛再一次的,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剥离,飘远,逐渐看不到。
    猛然睁开双眼,入目的却是不熟悉但却让人心悸的白色天花板。郁安之木然地看了看四周,经典的黑白简约装修让他舒了口气,总算没在医院也没回到他熟悉的地方。
    看了看手臂上插着的点滴针头,郁安之皱了皱眉,扯到头上的伤口,却是一阵剧烈的疼痛。想到梦中的感受到的一切,郁安之抬起自由的右手,顾不得上面已经被上好药的大大小小的伤口,迫不及待地覆到小腹上,仿佛这样就能感知并确定孩子的安全,可忆及昏迷前腿间不断扩大的濡湿,心里的不安始终不散。
    脚步声响起,郁安之看向来人,不禁一愣,高大俊朗的男人他明明没有见过,却隐隐有些熟悉感。
    “好点了吗?”男人声音清朗,儒雅中似乎蕴藏着丝丝柔情。
    郁安之点了点头,问道:“是你救了我?谢谢。”声音干涩,淡然却又真诚。
    男人一笑,体贴地递上一杯清水,说:“我姓司,单名为,你可以叫我司为。”
    郁安之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虚弱的微笑:“你好,司先生。我叫郁安之。”
    看到他嘴边扬起的弧度,司为眼中划过一抹暗光,当听到郁安之的自我介绍后,那目光更是瞬间变得复杂起来,可郁安之却没有注意到。
    “你好,安之。”司为有些自来熟地说,“之前见你受伤昏倒在路边便将你带了回来……”
    这句话说完,司为沉吟了一下,才有些犹豫地说道:“恕我冒昧,因为你身上的伤有些特殊,我只请来了私人医生帮你检查,可是你的情况好像有些……”
    司为没有说下去,只将深邃的眼光落在郁安之身上,虽是探究,可那柔和的目光却意外地叫人不反感。
    郁安之心中“咯噔”一下,心里知晓怕是肚子里的秘密被这人知道了,可到了这个地步,狡辩也没有用,况且,之前受伤流了那么多血,他此刻更关心的是肚子里那颗球是否还在。
    想到不久前梦中那令人恐慌的感觉,郁安之有些着急:“司先生,我想知道,我的肚子里,嗯,就是我的孩子,是否还在?”
    很坦然的迎上司为的目光,郁安之心中对孩子的担忧胜过了其他一切。
    司为有些矛盾,看得出面前这个漂亮男人很清楚自己怀孕的事,看态度也是决定留下孩子,可是接下来的事实可能会给这位本就受了伤的男人更沉重的打击,可是他却不得不说。
    “安之,你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之前你失血过多,医生虽然尽力帮你止了血保住了孩子,可孩子的情况并不乐观。而之前并没有男人怀孕的先例,并不能单单根据女人怀孕的经验来判断你的情况,唯一能肯定的是,男人怀孕比女人危险许多倍,你的身体又太过虚弱,可能根本无法负担孩子发育所需要的营养,建议你最好拿掉肚子里的孩子。”
    郁安之有些发愣,紧紧捂住小腹,明明还仅仅是个胚胎,可透过薄薄的肚皮,他仿佛却能感受到那小生命微弱的跳动,仿佛对生命的渴求。
    “我,我想留下这个孩子。”或许之前还有犹豫,可当真正到了需要做出选择的危机时刻,郁安之反而越发坚定起来。
    “可是,这样会很危险,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有你的孩子,随时都可能因为一个不小心流掉,就算平安生了下来,孩子也很有可能患先天性疾病,你的身体根本目前负担不了意外流产或者熬过漫长孕育期后生产的危险,不行,你不能做这么危险的事!”
    相比于郁安之的淡定,司为反倒比郁安之这个孕夫当事人更加焦虑,可看他的穿着品味气质谈吐,身份肯定不简单,因此这对萍水相逢的人不加掩饰的关心反倒显得有些奇怪。
    心中溢满了对孩子的忧虑,因此对萧云卿这颗定时炸弹的担忧反倒靠后,根本没太注意司为的态度,只被那激烈的语气吓到般有些愣愣地看向他。
    反倒是司为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有些讪讪地解释道:“安之,这样太危险了,对孩子不好,还拖累你的身体,要是一个不注意,可能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入v的第二章,说实话,微雨对自己写的文文很没信心,不过微雨会努力的~~~
    孩子的问题其实远没这么简单,下一章会讲到~~~
    ☆、32 离开
    反倒是司为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有些讪讪地解释道:“安之,这样太危险了,对孩子不好,还拖累你的身体,要是一个不注意,可能就是……”
    “一尸两命。”郁安之截断他的话,语气淡淡地说出司为没能出口的词语,平平的语气好像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毫无关系的其他人,淡然得让人心惊。
    “司为,不,司先生,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郁安之轻轻摸了摸还一片平坦的肚皮,“他是我的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就算是我,也不能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不管要付出什么,他都是我的宝贝,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司为一愣,心里竟有些发酸,强撑着语气强硬道:“你是我救回来的人,我不允许你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没有!司先生,我只能说,我不会放弃。”
    看到司为脸上微微的错愕与眼中不可置信与强压的怒气,郁安之放软了语气,陈恳地说:“谢谢你的好意,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我相信自己,也相信他”
    温柔地看了看肚子,那慈爱的目光仿佛在看着怀里笑闹撒娇的婴儿,郁安之继续说道:“我离开之后,这段时间的花费,我会打到你的账上的,我相信以后我们会成为很好朋友。”
    “什么意思,你要走?”被郁安之话中的意思惊到,司为有些失控地提高了音调。
    待看到郁安之投来的讶异目光,司为又立马恢复正常,沉吟了一下,才说:“安之,不瞒你说,在你昏迷期间,我找人调查了你。”
    看了看郁安之的脸色,发现并无异常,司为这才继续说:“我把你救回来之后,t市有许多势力都在暗中找你,我并不认为以你目前的情况,能躲避这些人的搜寻。”
    司为会找人查他,这是郁安之早就想到的,以司为这种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来说,把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放在身边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司为之后的那席话才是他最在意的,他不会不信这些话,但他也不会自恋到萧云卿会不顾一切来找他,再想到之前那些人故意袭击他的事情,郁安之心中有些莫名,想必外面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
    这场车祸,不是意外,那辆黑色大众是故意装上来的,简直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势,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想要他的命!?要是他贸贸然出现,被人发现他没事,估计又要风波不断了。
    想到这,郁安之有些难以启齿,可为了自己,也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咬了咬牙,他还是厚着脸皮说道:“司先生,能不能请您帮我?我……”
    早先说了要离开,现在又要求人家帮忙,郁安之一贯的脸皮薄,说话也变得犹犹豫豫的。
    哪知人家司为一听这话脸色就放晴了,根本没等郁安之磨磨唧唧地把话说完,就点了点头忙不迭地答应了:“这里你住着就是了,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说吧。”
    话一说我又觉得自己的态度殷勤得有些不正常,随即假咳两声掩饰。
    这会儿回了神,郁安之也觉得司为对他的态度有点过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能做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受伤后奋起救人就不错了,哪里还需要如此热切地帮忙,那模样倒像是恨不得他一辈子都留下来似的。这种情况不会太奇怪吗?
    郁安之可没那么自恋认为自己人见人爱让司为看上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同性恋。认真注视着司为,郁安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与凌厉:“谢谢你,司先生,可是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可司为却正了脸色,严肃地说:“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再说以你如今的情况能帮我做什么?还是你以为我要用你来对付萧云卿?”
    最后一句话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郁安之的心思,却反倒让郁安之放下心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是可以信任。很微妙,但是却很真实。
    “放心,对萧氏,我目前没有想法。”司为笃定地说,随即定定注视着郁安之,“至于你,既然是我救回来的,我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有危险,那我之前还救你干嘛?放你继续躺在路边岂不是更方便?”
    这话虽然说得难听,却是事实,至少郁安之相信了。以司为看似不凡的身份,的确是不至于骗他这么个于自己毫无威胁的小人物的。虽然之前的态度看似有些热切,可是郁安之却能判断得出来,司为虽然是出于某种理由如此,可却也是发自内心地对他关心,若真怀有恶意,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司为大可不必对他如此好,反正他现在毫无反抗力不是吗?
    “好吧,那之后就叨扰你了,司为。”
    将这一切想清楚,郁安之点点头,坦然接受了司为释放的善意,放柔了表情,改变了称呼,礼貌地道谢,语气温和有礼,比之之前的疏离让人顿感亲切了许多。
    其实,郁安之经常冷着脸,看似不好接近,就算长得俊秀好看,可许多人往往都会被他一开始冷淡的表情跟态度吓跑,若他真的对你熟悉把你当朋友之后,往往会发现他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进退有度,从不过分矫情,还外冷内热。
    司为笑笑:“别客气,只是我过几天大概要出国见我的家人,你要跟我一起吗?毕竟现在对你来说,国内并不安全。”
    “这……”
    郁安之有些犹豫,他倒不是多心司为有什么别的心思。因为,的确,出国对他来说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萧家势力大,他不能不防,更不要提之前想要他死的那些人,能在萧云卿眼皮子地下对付他,想必也是有依仗的,他这么个无权无势的低调小老百姓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如果能紧紧抱住司为这棵大树就更好了,至少能尽量保证在他平安生下孩子之前,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可是,这样一来,几乎就把自己绑到了司为身上,就像一个包袱一样,太麻烦司为了,而郁安之的自尊,也让他无法坦然接受。
    “别多心,我只是给个建议而已,采不采纳还得看你自己。”
    司为的语气很真诚,桃花眼里闪烁着温润柔和的光泽,仿佛真的只是在向朋友提一个建议而已。
    敲门声打断了郁安之的思考,提着工具箱的中年男医生不疾不徐地走进来。
    “还有几天时间,你可以慢慢考虑一下,不用着急作出决定。”司为一边起身一边对一脸凝重而犹豫的郁安之说,为医生给郁安之检查身体留出单独的空间。
    临出门前指着医生介绍:“这是之前为你检查身体的吴叔,是我的私人医生,你的情况他都知道,尽可以放心。”说完便不再留恋地转身出了门。
    郁安之松了口气,放松身体迎接医生的检查。一系列的检查下来,看到医生脸上凝重的表情,心中不免紧张。
    “司为把情况都给你说了吧?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不适合孕育孩子……”
    “我知道,可是,吴叔,我想留下这个孩子。”郁安之打断吴叔的话,将一早做好的决定说了出来。
    吴叔一脸不赞同说:“你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以你现在的虚弱程度,留下孩子不但不一定能保住孩子,连自己都有危险。况且已经流掉了一个孩子,另一个就算保住了也不一定能顺利生下来。”
    流掉了一个孩子?什么意思?!
    吴叔还在絮叨,郁安之却一脸惊愕,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整个人麻木混沌到不行,甚至理解不了话里的意思。半晌后方才回过神,有些磕磕巴巴地问:“吴,吴叔,你,你说我流掉了一个孩子?”
    被打断了话,吴叔条件反射地回答:“是啊,我之前以为只是单纯的流产,可是之后的检查里你的各项指标仍是显示你处于怀孕期间,中医脉象上,滑脉随然微弱,却也诊得出来。后来我就给你做了b超,证实你确实是怀了双胞胎,流掉的只是其中一个孩子。”
    也就是说,他的确失去了一个孩子?
    医生的结论却容不得郁安之怀疑,可他却仍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几乎崩溃。
    吴叔不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别伤心,年轻人,好歹你还留下一个……”
    话还没说完,吴叔就反应过来,不对啊,这话说出来简直就是鼓励郁安之留下孩子啊,于是急忙改口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这个孩子你要早做决定,你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其他孩子。”
    可是郁安之却毫无反应,既没答应却也没拒绝,脸上的表情像是失去宝贝后的凝结着巨大悲伤与哀戚,又像是遭逢巨变后的茫然,让人看了莫名的心酸。
    吴叔叹了口气,也不再劝,拿起东西转身出了门。
    司为坐在客厅的豪华真皮沙发上,听完吴叔的叙述,沉默了几分钟,挥了挥手说:“没事,他知道了就知道了吧,也没想过要瞒着。这样也好……”
    也好?也好什么?吴叔有些疑惑,却什么都没问,恭敬地转身退了下去。
    ……
    三日后,身穿白色t恤跟深色休闲裤的男人坐在飞机上,头上的棒球帽遮住了漂亮的脸蛋,身边是穿着黑色定制西装的气质温润的帅哥,帅哥侧头对着男人说着什么,男人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
    失重感传来,飞机起飞的巨大轰鸣声中,男人微启的唇角泄露出的话语被完全淹没。
    “再见,父亲。”
    “再见,萧云卿。”
    作者有话要说:怀了双胎因为意外之类的流掉其中一个孩子的情况其实是存在的哦,大大们别拍~~
    v的第三者,微雨昨晚码到半夜的一章,谢谢大大们还愿意读微雨的文文~~
    ☆、 033 英国
    “再见,萧云卿。”
    ……
    伦敦是个好地方,长长的泰晤士河不疾不徐地蜿蜒着穿过整个城市,着名的大英博物馆能满足每个人对美好事物的好奇与向往;旋转着的伦敦眼只要你花上186英镑,就能把整个城市俯瞰地收入眼下;东边的圣保罗大教堂庄严伫立,巴洛克风格的装修漂亮又神秘……
    温润的气候,高度发达且方便的城市,漂亮的景观,人与人之间足够礼貌又尊重的态度。
    没有人会探究你的过去,在这个走在大街上都是一群跟你不同发色不同皮肤不同眼睛的人的城市,让从国外来的人轻松的同时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被誉为伦敦最豪华最适合人居住的伊顿广场附近,一处六层豪宅,草地被修剪得齐整的前方庭院传来一阵响动,黑色的加长宾利缓缓驶入,停在宅子的大门口。
    车门被打开,穿着一身正装的司为长腿儿一伸跨了出来,却并不进门,在车旁站定后不久,穿着银灰西装的郁安之这才不疾不徐地下了车,可还没站定,便听到宅子里传出医生稚嫩的喊声:“爸爸,你回来了!”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儿颠儿颠儿的从对开的雕花大门跑了出来,小小的身体如同一颗炮弹一样,直直地冲进了郁安之的怀里。
    郁安之顺势蹲□抱住人体小炮弹,嘴角漾出温柔的笑意,那漂亮的茶色眸子里闪烁的光连夹在鼻梁上的金边眼睛都遮不住,好看极了,让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司为不禁一愣,心跳有些加速,随即暗自在苦笑,这妖孽,存心不让人好过吗?
    任由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在颈间蹭来蹭去,郁安之拍了拍他的背,亲了亲那稚嫩白皙的小脸颊,温声说道:“乖,芋头!给舅舅打招呼……”
    司为也跟着蹲□,听着芋头糯糯地叫舅舅,心里软极了,掐着芋头小巧的鼻梁逗他:“芋头,告诉舅舅,今天有乖乖的吗?有没有惹太爷爷太奶奶,还有姑奶奶生气?”
    芋头腾的弹出自家爸爸的怀抱,装模作样地举着三根粗短小手指说:“才没有,芋头可以发誓!”
    这人小鬼大的说辞让郁安之忍俊不禁,而司为却斜着眼觑向芋头的小身板儿,向探测灯似的从头扫到脚,眼睛里明晃晃的不相信,拖长了声音问:“真的?”
    芋头不高兴了,觉得自己被舅舅冤枉了,在最爱的爸爸面前丢了面子,那双跟郁安之如出一辙的茶色眸子里满满都是委屈,脸都涨红了,激动地手舞足蹈地一手拉着郁安之一手就去牵司为,转身就要进门:“舅舅不信,咱们去问太爷爷太奶奶还有姑奶奶,芋头才不会撒谎!”
    小孩儿穿着一身杏黄色的小套装,此刻皱着包子脸张牙舞爪的样子就像一只被欺负了却不敢反抗的小老虎,只能向着能给他庇护的大老虎跑去,可爱极了。两个大人到底没忍住,勾了嘴角轻笑出声。
    听到声音,芋头转过身来,待看到自家爸爸跟舅舅脸上的笑意时,顿时明白自家舅舅又拿自己寻开心,瘪着红红的小嘴儿奶声奶气地嘟囔:“讨厌,舅舅又欺负人。”
    虽然知道芋头那委屈伤心的小模样是装的,可郁安之还是觉得心疼。弯腰抱起芋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安慰道:“芋头乖啊,舅舅是逗你玩儿呢!咱们小人不计大人过,不生气啊!”
    这话说得司为满头黑线,什么叫小人不计大人过?简直颠覆了郁安之在公司时一贯严肃严谨的形象,想不到他还能说出这么冷的笑话,这要让公司里迷他迷得要死的花痴男女看到了,还不得大跌眼镜?!
    他本想抗议吐槽一番,可郁安之一个轻飘飘的眼神飞过来,司为立马噤了声,瞬间老实了,看郁安之抱芋头抱得吃力,于是顺手把日渐长大的芋头抱进怀里,还上下颠了颠,皱着眉头佯装严肃地对芋头说:“芋头,你今天是不是又把好吃的吃多了?”
    “没有啊!”芋头不解,大眼睛疑惑地瞪得溜圆,望向司为。
    司为紧了紧手臂再颠了颠芋头,这才有些疑惑又有些认真地问:“那你怎么又胖了呢?”
    谁知,听了这话,芋头压根不理他,从小到大这个舅舅就爱欺负他骗他,芋头早就免疫了,而且他的小脑袋瓜聪明着呢,才不会上舅舅的当,至于之前被欺负的事,芋头表示,才不是他笨,只是因为他见到自家漂亮爸爸太激动一时犯错罢了!
    司为自讨了个没趣儿,便也住了嘴不再逗芋头,抱着他就往家里走,芋头趴在司为宽阔的肩膀上伸长了胳膊,等郁安之伸出了手牵住他的这才安心下来不动了,安安静静任由大人带自己进门。
    白皙的大手牵着软软嫩嫩的小手,郁安之微垂了眼,看着将他紧紧攥住的肉乎乎的小手背指节上的可爱小窝窝,心中不禁有些发酸。
    当初吴叔告诉他其实他怀的是双胞胎,而其中的一个孩子已经流掉了,郁安之简直伤心欲绝。他不会傻到以为那场让他受伤的车祸是因为他的原因,那明晃晃的恐怖手段明显就是谋杀,亦或许是绑架,当若落入那群人手中,结果要么是死,要么就是生不如死。他一届领着白领工资老老实实工作的小市民哪里会跟人接下如此大的仇怨,唯一可能沾上麻烦的因素只能是萧云卿。
    那时他虽然被救回来,同时也保住了一个孩子,可是身子太过虚弱却又想留下这唯一宝贝的希望,便是绝对的静养,出国是最好的选择。而郁安之自己,也再不愿意留在国内,会被萧云卿又或者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找到是一回事,孩子生下来再被人发现又是一回事,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却不能不替孩子着想。
    所以,他毅然决然地跟着司为出了国,眼前这栋宅子便是他住的地方,只是,唯一意外的时,这栋宅子里住的一家人其实都姓郁,跟他有血缘关系。
    司为带着他回到郁家宅院后,那两位慈祥的老人和美貌端庄的中年女士的亲自迎接让他几乎受宠若惊,特别是那位年过八旬却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当郁安之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一手将郁氏发展壮大到如今占有欧洲百分之十五产业链的郁满时,心中的感觉唯一一个词能形容,那便是震惊。
    可是却还有更震惊的,当司为将那份dna证明拿出来时,郁安之心中的感觉已经不能单纯用震惊来形容了。那种失去了全世界后被人告知其实你还拥有爱你的人的惊喜与不敢置信。就好像在沙漠中迷路后长途跋涉到饥渴不已的旅人,突然发现前方就有绿洲有水果,人绝对不敢真的跑过去,只敢在原地看着生怕前方就是要人性命的海市蜃楼。
    后来,还是郁奶奶拿出了郁安之父亲郁鹤为小时候的照片以及其他一些东西,郁安之一样一样翻看过后,这才确定,眼前的人分别是自己的爷爷奶奶和姑妈。
    而司为,其实还有个名字叫郁司为,他早年丧父,父亲的背景也不好,当年郁鹤为出柜后便被怒到极致的郁满赶出了门,只当没有这个儿子存在。郁鹤为也倔强,就算生活贫困潦倒到只能阻住郊区的小破屋,也不曾联系过家里的人。
    郁家从此没了男丁,而郁氏又需要继承人,于是司为的父亲便这么做了上门女婿,并且非常幸运地第一胎就生出了男孩儿,跟着母亲的姓氏取名叫做郁司为。
    司为,“思为”,一方面是以父亲的姓氏冠名,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表达郁家上下对郁鹤为的思念。
    如果司为的父亲不死的话,以他“父凭子贵”的优势,一辈子衣食无忧是绝对的。可是,偏偏这位司姓姑爷是个不安分的主,娶了郁大小姐之后,初时两夫妻也是甜甜蜜蜜的,可是日子久了,就受不了郁家大小姐郁鹤梅的强势跟脾气了,始终觉得自己被压了一头,像个吃软饭的一点儿没有地位与男人的自尊,于是便偷偷摸摸地在外找小姐。
    一开始,他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时,只是点了小姐说说话吃吃饭之类的,可是自从有了司为,便自觉是郁家大恩人,就算离了婚一辈子也有了保障,于是便在外面养起了女人,这个女人也颇有些心计,整天的伏低做小装可怜,骗得司为的父亲团团转的同时更是极大地满足了他男人的虚荣心与所谓的自尊,于是越发迷这女人迷得神魂颠掉,更与她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司承续。
    承续,承续,他的继承跟延续。如此深重的寓意足以表明他对这个孩子的宠爱跟重视。
    可是这女人偏偏不甘心,不但想要司为父亲的钱,更想要他的人,于是带着孩子上门,找到了郁鹤梅,小小的郁司为更是见证了父亲小三嚣张上门示威的一切过程,因为平时父亲对司为毫无关心,司为本来就不亲他,此后司为对父亲的印象更是差到了顶点。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露个脸先,芋头,这名字好听么,奶白奶白,滑滑嫩嫩的小芋头~~~
    其实郁安之的父亲也是个大家少爷,只是当年遇上的情况太复杂了,两父子又一个比一个倔,才会造成如今这天人永隔的结果~~~
    唔,明天就是中秋月饼节了,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呀~~~
    大家都多吃不油不腻的手工月饼哈~~
    ☆、34 郁家
    小小的郁司为见证了父亲小三嚣张上门示威的整个过程,因为平时父亲对司为毫无关心,司为本来就不亲他,此后司为对父亲的印象更是差到了顶点。
    之后,等到司为的父亲毫无知觉地回到家,迎接他的除了一堆毫无意义的行李便是一张郁鹤梅已经签署好的离婚协议。司为的父亲肯定是死也不从的,可是当他养女人玩小姐的证据被郁鹤梅拈着放在他鼻子底下时,想抵赖也不行了,乖乖签了离婚协议离了婚就去找那个小三女人,谁知路上遇到了车祸,从此一命呜呼。而那个带着孩子的小三,之后也上门闹过几次,可是不但每次都不了了之,还不断遭受到周围众人的白眼,于是从此便也抱着孩子不知去向了。
    而当年,郁满将郁鹤为赶出了家门,强撑了几年也后悔了,郁鹤为是他唯一的儿子,哪里有不疼的,再加之自从儿子走后老伴儿每天都郁郁寡欢的,只有了外孙之后才渐渐好起来。郁老爷子心中后悔,却拉不下脸去找郁鹤为回来,于是暗中偷偷派人调查,可是结果却是“少爷失踪了”。这简直就是个晴天霹雳啊,郁老爷子跟自家老伴儿得到这个消息后,一夜之间竟然俱都苍老了十岁。身体更是大不如前,而郁鹤梅更是伤心难过不已,他从小就与弟弟郁鹤为的关系好,父母最忙的时候都是她带着郁鹤为,简直就像是郁鹤为的半个母亲,乍然直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也懵了。
    郁家子嗣单薄,从郁老爷子的爸爸那一代起每代就只有一个儿子,而作为郁家唯一的大少爷的郁鹤为,打小就乖巧听话,身上没有丝毫一般豪门公子的纨绔习气,智商高成绩好,老师眼中的特优学生,家人心里的骄傲跟宝贝,也是亲朋眼中自家孩子的学习对象。
    就这么一个看似完美到不可思议的人,这辈子唯一做过的叛逆出格的事恐怕就是不听家人的劝告执意出了柜,就算是生下郁安之,那也只是个意外,因为当他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男子怀孕的先例,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时候他刚被深爱的人抛弃,绝望之下一走了之,还得躲着家里人以及其他一些不怀好意的势力的搜查,别说去医院了,就连同一个地方都不能多做停留,还是个胚胎的郁安之就这么被留了下来。
    生郁安之的时候,郁鹤为是在邻居家老奶奶的帮助下,强撑了一天才勉强生下来的,老奶奶早年是个医生,性情耿直又坚定,因为反应了医院一些领导跟药商勾结倒卖过期药的事儿,被人排挤,无法立足的她只得辞了职开了个小诊所勉强度日。对郁鹤为男身生子的事虽然惊讶,倒也坦然接受了,可是,就在郁安之生下不久后,她就得了绝症早早地去了。此后,郁鹤为带着儿子又开始了四处飘泊东躲的日子。
    郁安之失踪后的日子里,郁家一家子人都过得不甚开心,逢年过节更是为郁鹤为留了一个位置,摆上可口的吃食,仿佛随时等待着郁鹤为的回归。而司为,更是从小耳濡目染地知道了郁鹤为的许多事,平添了许多好感,长到后更是将“找到舅舅郁鹤为”作为他人生的重要目标之一。
    可是,等到他找到郁鹤为时,却仅仅剩下了一块冷冰冰的石碑以及他留下的孩子郁安之了。
    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与弟弟,郁家众人都是伤心难过的,听了郁安之讲了小时候跟着爸爸东奔西跑居无定所的凄苦经历,郁奶奶跟郁鹤梅更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谁都想象不到,一个昔日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独身带着一个孩子低调讨生活并且还要东躲的日子是多么艰难。
    司为更是忍不住心酸,一个堂堂的世家少爷,用各种技能与才华塑造出来作为郁氏继承人存在的精英,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能将他逼到那个地步,这些内情怕是并不简单。
    而当郁安之说出自己其实是爸爸生下来而自己也怀了孩子之后,众人的反应更加激烈了,可是却没有郁安之想象中的厌恶与排斥,众人表现出来的心疼与难过反而更加令他心惊和感动,复杂的感觉夹杂着暖意,心中的种子再次慢慢发了芽。
    郁奶奶跟郁鹤梅更是靠了过来将郁安之一左一右地搂进了怀里,呜呜咽咽地一人一句安慰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