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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明尧脸色很好，皮肤里都透着神采，满身都是幸福的味道：“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也挺好。”凌皓北本来和明尧交情不怎么深，也就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两个人才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他希望明尧是幸福的，如今看来，明尧找到了他的另一半：“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明尧好脾气地开口：“你说就是了。”
叶宋来了一句：“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你还是闭嘴吧。”
明尧笑了：“没事，有什么不能问的？问吧。”
024 糟践
“那我问了。”凌皓北清清嗓子，才开口：“你和楚翰，你们俩怎么样了？”
“我……”
“凌哥，你这话问的！”叶宋拿了一个苹果给明尧递过去，见明尧不好意思开口，就接了话过来：“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和好如初了，你看楚大哥看明哥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啊，楚大哥肯定是爱死明哥了――明哥，是吧？”
明尧不好意思地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怎么说呢，你俩，也算是经历了重重磨难，现在终于在一起了，祝福你们。”这句话，凌皓北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谢谢。”明尧接过苹果，对着叶宋说了一句，又看向凌皓北：“谢谢，也希望你早点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叶宋嘿嘿笑了两声。
凌皓北略微有些不自在：“这个你放心，我，我在努力呢。”
“叶宋。”明尧的目光又落在叶宋身上：“安好是个好人，我也希望，你们会永远幸福。”
“放心，我们会永远幸福的。”叶宋的目光，透着信誓旦旦。
凌皓北岔开了话题，和明尧聊起了各地风景，三个人里面，凌皓北算是去的地方比较多的，听他谈各国风情，明尧和叶宋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楚翰喊开饭了，三个人才来到餐桌前。
“你们别见怪，小青身体不好，我给他送进去，你们慢慢吃。”凌皓北端了饭碗，跟几个人解释了一番，就往卧室里去了。
接下来，就是叶宋看到的一幕幕楚翰宠溺明尧的画面。
叶宋真是羡慕死了，偏偏身旁的人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和明尧的谈话倒是挺愉快的――叶宋觉得自己心里那酸意滋滋滋地往上冒，再好吃的菜到了嘴里都是一股酸味。
他呼噜呼噜吃完了，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安好看。
“吃那么快！”安好拿了他的碗，又给他盛了一碗汤：“你着什么急啊，喝点汤冲一下。”
叶宋这才觉得心理平衡了点，但脸上也没有笑模样。
在安好看来，来者是客，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尧和楚翰，他和叶宋是主人，不能冷落了客人。
他也注意到了，叶宋可能是有点不高兴，但他想来想去，就是不知道叶宋吃什么醋――他和明尧什么都没有，即使他以前喜欢过明尧，可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他只把明尧当一个朋友而已。
他能怎么办？只能等把客人送走了，好好哄呗。
“明尧，楚翰，你们多吃点。”他招呼。
叶宋一看安好的注意力又转移了，刚刚扬起的一点唇角又耷拉下去了。
“安好，你做的菜真好吃。”明尧这话是发自肺腑的：“下次我们还能来吗？”
“随时欢迎！”安好笑了：“我做的一般，肯定是你在国外太长时间没吃到家乡菜，所以一回来，就觉得我做的好吃。”
“不是，不是。”明尧嘴里吃着，使劲儿摇头：“是真的好吃！不信你问楚翰！”
楚翰也点头：“嗯，安好，你的水平挺高的，明尧这么喜欢，我拜你为师好了！”
“别开玩笑了，我这点水平，哪儿能当你的老师啊！”安好把自己这边的菜又往明尧那边推了推：“你们喜欢吃啊，随时都可以过来――多吃点！吃完了我也不留你们了，让你们回去休息，晚上想过来的话，我再给你们做！”
“那太麻烦了！”明尧是真心觉得饭菜好吃，在国外呆了那么久，虽然大多时候都吃得中国菜，但那种味道还是不一样的：“晚上就不过来了，这样，走之前，我们再来一次吧。”
“这么快就走？”安好夹菜的手停在半空，愣了愣，才开口：“以后准备在国外定居吗？”
“定居的事情，还没考虑好。”明尧勾唇一笑：“应该不会，我还是比较喜欢国内。”
“对，还是国内好，咱都是中国人，去人家地盘干什么啊！”安好看向楚翰：“楚翰，你说呢？”
“我没意见，他去哪儿，我都跟着。”楚翰现在几乎变成了乖乖小绵羊，一晚上净对着明尧笑了，那一脸的幸福，遮都遮不住：“怎么说呢，相对的，国内的生活习惯，可能更好一些，毕竟，我们都一直在国内长大的。”
“国外也不错啊！”叶宋慢腾腾地喝汤，本来觉得碍眼，想早点吃完，早点离开的，可听安好这么说，他开口了：“最起码，国外没这么排斥同性恋。”
“这一点对我们来说，也没多大问题。”楚翰回答，接着看向明尧：“我还是那句话，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真甜蜜。”叶宋的语气里都是羡慕，万分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唉，羡慕啊！”
“你羡慕什么啊？”明尧笑着看他：“你现在的生活才叫人羡慕。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日子不知道有多苦。”
几个人都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确，那时候，正是明尧单恋楚翰的开始――一段不被承认的艰涩的爱情，的确，现在想起来，岂是一个“苦”字就能诠释的？
楚翰立即握住了明尧的手，目光里的忏悔和深情一览无遗：“尧，对不起，我……”
明尧冲他笑笑：“不，都过去了，对我来说，那段回忆，也算是一个成长的过程。”
“对，都过去了，就别提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安好也不想再提，那时候，他都有想杀了楚翰的心，现在看两个人如此甜蜜，他由衷地替明尧高兴：“我们不该想着以前的事情，该往前看，未来，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
“对。”明尧点头：“我们都会幸福的――叶宋，你不必羡慕我，在我看来，你的幸福，从十九岁开始，我却是从二十八岁开始的，如果我们都活到八十岁，你的幸福时光，就比我多了近十年呢！”
叶宋把脑袋搁在安好肩膀上：“安安，八十岁的时候，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肯定会！”安好顺势揽住他的肩：“不说好了吗，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叶宋心里舒服多了，也不避讳了，直接吧唧在安好脸上亲了一口：“嗯，一辈子在一起。”
楚翰和明尧相视一笑，无限情义，尽在不言中。
可即使如此，在送走明尧和楚翰之后，叶宋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凌皓北轻轻把卧室门关了，过来看他：“叶宋，你别多想了，安好这个人啊，我很了解的，他认定是你，那么，就不可能再对别人有什么心思！”
“小青睡了？”叶宋问。
“哪儿能一直睡啊，洗澡呢。”
“你不帮着洗洗？”叶宋一脸调侃。
“我倒是想――呸！说你呢，你怎么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凌皓北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明显幸灾乐祸地看他：“怎么？又吃醋了？刚刚我可是帮你把明尧从厨房里叫出来了，够义气吧？”
“什么义气啊！”叶宋白他一眼：“你是没看到吃饭的时候，安安和他聊得多亲热――那时候你跑哪儿去了？还有，刚刚你怎么不去送他们？非得让安安去！”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小青吗？”凌皓北笑笑，安慰他：“你别多想了，安好真不是那样的人！”
“你知道吗？”叶宋的声音突然认真了起来：“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什么？”凌皓北没听明白：“你担心什么？”
“你们一直都在告诉我，说安好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他选择了我，这辈子就不会改变――可是，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份责任，即便他不爱我了，可是，他还是会和我在一起。我们走到最后，靠的不是爱情，而是他的那份责任心。换句话说，如果当初追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安安一旦接受了，就会对对方好一辈子。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你这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凌皓北直接把怀里的抱枕扔过去砸他：“安好爱不爱你，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吗？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要他怎么样啊？”
“是，我知道，我这样想，可能真的挺任性的，可是――”叶宋叹口气，顺手就把抱枕紧紧抱住，贴在脸上：“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会这样想，只要想想安好可能不爱我，他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他要找个人过一辈子，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和他过日子就好了……”
“你说这话，就太冤枉他了！”凌皓北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沙发上坐起来，瞪着叶宋：“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对安好有那种感觉，可是，安好从来就不会和我搞暧昧――可以这么说，他不喜欢的，他绝对不会跟人家弄些有的没的。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你觉得，他如果不喜欢你，他会这么掏心挖肺地对你好？要我说，你还是不了解他――不！你根本就不配安好对你这么好！你这样说，根本就是糟践他对你的感情！”
“我爱他！”叶宋也不甘示弱地回瞪：“我怎么就糟践他的感情了？”
025 爱你，给我
“爱他就不该怀疑他！”凌皓北开始苦口婆心地给他讲道理：“你现在就该好好珍惜这份感情，整天胡思乱想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你这纯粹就是胡思乱想，安好这样的，你都不放心，我跟你说，那这天底下，你就找不到让你放心的了！”
“我不是不放心他，我就是……”叶宋咬住了下唇，烦躁地甩了甩头：“算了，不跟你说了，你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情！”
“什么心情啊，我看你就是矫情！”凌皓北说话毫不留情：“行了行了，别瞎寻思了，该干嘛干嘛去――你下午不是还跟人家约好了见面吗？”
“不想去。”叶宋无精打采。
“你这就不对了。”凌皓北起来去拖他：“一个男人，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这叫魅力懂吗？你整天这样懒洋洋的，别说，哪天安好真看不上你，甩了你，再找一个！”
“胡说！”叶宋甩开他：“故意气我是吧？你别动我！”
“我是为你好，两个人在一起了，就好好过日子呗，瞎折腾什么啊――我倒是想找个这样的人，可你看，多难啊。”
“行了吧你，现在不是把小青吃了？心想事成了还不满意啊？”
“嘘！嘘！小点声音！”凌皓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慌忙朝卧室的方向看过去。
“你做了还不让人说了啊？”叶宋扒拉开他的手，哼了一声：“瞧你吓成那样！”
“小青让保密！特别是安好！还有，你也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否则，他肯定不好意思见你了。”
“至于吗？”叶宋又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躺下了：“男欢女爱很正常好不好？”
“是很正常，可小青才多大啊，更何况，要是让你家安安知道了，可够我受的……”
“你也知道说这话？明明知道小青小，你不知道忍着点？猴急什么啊！”叶宋白他一眼。
凌皓北又想捂他的嘴：“不让你说了，怎么还说？”
“行，行，怕了你了。”叶宋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不说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凌皓北也在一旁坐下：“言归正传，说真的，你别整天胡思乱想了，该干嘛干嘛吧。”
“嗯，我知道。”叶宋闭了眼睛，摆手：“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凌皓北拍拍他：“嗯，这样想就对了，两个人和和美美过一辈子，多好啊，是不是？”
叶宋点头：“是，是，你赶紧去看你宝贝洗完了没有，别在这儿跟个老婆子似的唠唠叨叨了！”
“你才老婆子呢！”凌皓北嘴上反驳着，身子却站了起来，朝卧室走过去：“懒得搭理你！”
客厅里，就剩叶宋一个人，揪着抱枕不开心――说真的，安好疼他爱他的时候，他也知道，但每每看到安好对别人也是温柔有加，他就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特别是这次明尧回来，不管是安好说的话，安好的眼神，还是安好的动作，叶宋都觉得特别不舒服，可能安好也没别的意思，但叶宋就是不喜欢安好把注意力这么长时间地放在别人身上。
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安好曾经喜欢过的人。
叶宋正在沙发上纠结，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他看过去，正好和安好的目光对上。
安好冲他招手：“来，我送你。”
“干嘛？”叶宋懒洋洋地不想动。
“不是和别人有约会吗？我送你去。”安好见他不动，只好换了鞋子进来，在沙发上挨着他坐下：“怎么了？”
“不去了。”叶宋把脑袋埋在抱枕上，明显不想搭理人的状态：“哪儿也不想去。”
“不舒服？”安好的大手探过来，放在他的额头：“怎么这么没精神？”
“没有啦。”叶宋推开他，脑袋往里扭：“你不用管我。”
安好坐得更近一些，上半身趴下来，嘴巴贴在他耳朵边上：“怎么了？我的小芒果，我的小宝贝，为什么不高兴？”
“没有。”叶宋躲着他的气息，并没有因为他的亲密的昵称而觉得心情有变化：“叫什么啊，让别人听见了。”
“我叫我家宝贝，不行吗？”安好把他拉起来，直接圈在自己怀里：“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叶宋在他肩窝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偎在那里不动了：“真没什么，估计是吃饭吃太快了。”
“是吗？”安好唇角含笑，看见他这个吃醋的小模样，觉得又可气又可笑还有心疼：“吃醋了是不是？因为明尧？”
“才没有！”叶宋嘴硬。
“傻瓜。”安好的唇在他发顶蹭了蹭：“整天想什么呢？不跟你说了吗，我和明尧只是普通朋友……”
“我不想听！”叶宋捂了耳朵：“不听。”
一看他这模样，安好直接把人抱起来了，有些话，不适合在客厅说，还是回卧室好好研究吧。
“宝贝，你听我说。”他把叶宋放在床上，自己也贴上去，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放在了床上，免得压到叶宋：“是，我承认，曾经，我喜欢的人，是明尧。可现在，我爱的人，是你……”
“如果，没有遇见我，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他――不，不是喜欢，应该说，你爱他，对吗？”叶宋迎上他的眸子，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可是，我遇到你了。”安好笑着安抚他：“而且，我也爱上了你，那么，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再也不能容下其他的东西。”
“我……”叶宋一时语塞，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别多想了，宝贝，我只爱你，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对别人怎么样，有时候，只是因为客气――对我们来说，人家是客人，是朋友，我不可能对人家冷着一张脸吧？你没听人家说吗，最真实的情绪，只留给自己最爱的家人。小傻瓜，别多想了，好不好？”
“是吗？”叶宋小声喃喃，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安好的衣扣：“可是，如果你当初遇到的那个人不是我，而且其他人，那么，你一旦下定了决心，是不是也可以和他过一辈子？”
“怎么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呢？关键是我遇到了你，我现在的爱人是你，这些假设的问题，根本没发生，提这些干什么？”安好很是奇怪，叶宋心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安安，会不会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叶宋莫名地觉得心底有哀伤流过，虽然诡异却很真实：“如果你不爱我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会离开，我不会牵绊你的。”
“说什么呢？”安好真有点生气了：“怎么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不想跟我过一辈子吗？你还想离开？”
“我是说，你不爱我了，就别勉强自己……”
安好一下子坐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他看着叶宋的眸子，目光很严肃：“叶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觉得我不爱你吗？那你告诉我，怎么才算是爱？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安安，我不是……。”一看安好情绪不对，叶宋立即觉得不安――说真的，从心底里他就有点怕安好，或许，在少管所的时候，安好作为管教的身份已经深入骨髓了。
“叶宋，你听着，我爱你，我现在心里想着的，牵挂着的，惦记着的，只有你一个人。上班的时候，不见你的时候，总会想你。我从来没有和一个人在一起生活过，可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很充实，是你，让我体会到了爱情真正的滋味。人家都说，爱情不会持续很久，所谓的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亲情。我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来到，但至少现在，我爱你，我相信，这份爱，会持续很久。我不止一次想象过我们白发苍苍的模样――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甚至想，我比你大那么多，等我老了，你还年轻，你会不会嫌弃我……”
“安安！”不等安好说完，叶宋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摇头：“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我爱你，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宝贝，我也是，永远也不想和你分开。”安好拥住他，脸埋在他的颈间，深深地嗅着属于他的味道：“每次去上班，我都觉得依依不舍，想早点下班，想早点去接你，想早点看到你――叶宋，我都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可是，你让我变成了一个毛头小子，就好像第一次尝到爱情的滋味一样，没法控制自己，总是忍不住去想你――我原来以为，即使我有了属于自己的爱人，也只能过着温情的生活，不会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但是，你是我的惊喜，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意外。宝贝，谢谢你爱我，谢谢你来到我身边，宝贝……”
叶宋再也忍不住，伸手绕住他的脖子，倾身吻了上去。
四唇相贴，激情缠绵。
两个人如同第一次在一起的感觉，近似贪婪地汲取彼此的气息和津液，怎么也要不够的想更深入一些，彼此的双手开始在对方身上游移，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传递着心底无限的爱恋。
“宝贝……”安好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一吻结束，他的身体已经没法控制地热情了起来。
他的吻落在叶宋耳畔，努力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宝贝，下午，你的约会……”
“让他见鬼去吧！”叶宋直接把安好压倒，主动吻上安好的颈间：“安安，我想要，给我……”
026 下流
对于沉迷于爱情中的人来说，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绝对是提升两人感情的一种绝佳的催化剂。
比如凌皓北和小青――如果说之前两个人还处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恋爱关系里，那么现在，就有了质的改变。
安好和叶宋自是不必说，对于他们而言，欢爱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既是对彼此身体的爱恋，也是自己内心无法控制的一种欲望。
要说比较难受的，应该是楚翰了。
说起来，自从上次两人情不自禁的一场床上大战，之后的关系迅猛飞速前进，在吕文哲看来，两个人是和好如初了――在所有人看来，都是这个样子的。
可只有楚翰知道，他们还没有进入那种真正的亲密无间的爱人模式里面。
从那一晚开始，明尧休息，和他都是分开的。
也就是说，这么多天了，两个人再也没有发生那般亲密的接触。
顶多，就是牵手、拥抱，甚至连正儿八经的亲吻，都少得可怜。
当然了，并不是楚翰不想要，相反，他想要的快发疯了，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得忍着，什么事都要以明尧的情绪为出发点，不管做什么，都要照顾明尧的心情。
其实，楚翰觉得，明尧肯定也是喜欢和他有亲密接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明尧似乎有种刻意在回避这种接触的意思。
在楚翰看来，他们现在的关系，比之前肯定是近了不少，但和叶宋安好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这一切，楚翰归咎为自己做得还不够，他要努力，再努力，直到让明尧真正地放下心结，彻底接受他为止。
安好把两个人送到了以前的家，没进门就走了。
楚翰和明尧站在客厅里的时候，都保持沉默，不用说，肯定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曾经，我以为，这辈子，我就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个房间里，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在痛苦和悔恨里度过余生。”楚翰来到明尧身后，缓缓伸出手臂，围住了他的腰身：“可是，亲爱的，现在，你在我身边，真好。真的，我不止一次庆幸，庆幸老天怜悯我，给了我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重新有机会来爱你。”
他的吻轻轻落在明尧的后颈，然后，他松手，放开了明尧。
接着，他双腿屈膝，没有犹豫地跪在了地板上。
明尧一下子转了身，垂眸看他：“你这是做什么？快……”
楚翰摇头微笑，注视着明尧的目光里满是深情：“我之前就想过，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能陪着我，重新来到这里，我会下跪乞求你的原谅――尧，我们从这里结束，今天，我们在这里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爱你，我想做你真正的爱人，我想像以前你爱我那样，呵护照顾你一辈子。尧，你别敷衍我，如果你觉得我做得还不够，你心里还没有原谅我，那么，你直接跟我说，我会改。如果，如果你原谅我了，如果你也爱我，尧，我……”
他的眸子里有了泪花在闪烁，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来。
明尧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目光落在楚翰脸上，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房间里，在我们过去的十年里，我做了太多混账混蛋的事，乞求你的原谅，这样的话，我，我都难以启齿。可是，尧，我是真的爱你，我知道自己过去犯下了太多的错，每次想起来，我这里……”他的大手，放在胸前，揪住了胸口的衣服：“都痛得要死，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每次靠近你，我会忍不住想亲近，却又每每想起我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我……”
“别说了……”明尧蹲下身子，和他的目光平视，他的手轻轻抚上楚翰的脸，很认真地看着这副自己爱恋了十多年的容颜：“都过去了，不说了，好吗？”
“不……”楚翰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贪婪地汲取上面的温度：“你让我说，我……”
“别说了。”明尧猛地抱住他，双唇贴在他的颈间：“我不许你说了！”
“为，为什么？”楚翰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不该用那样的方式和你开始。说起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
“不是这样的！”楚翰推开他，追寻着他的目光：“我不许你这么说！你什么错都没有，都是我不好，是我……”
“傻瓜！”明尧眼里有泪，唇角却勾了起来：“重要的，是未来，你懂吗？”
“我懂，我都懂。”楚翰的手掌轻轻落在明尧眼角，为他拭去晶莹的泪花：“可是，我怕，我很怕……”
“你怕什么？”明尧的手迎上去，和他十指相扣：“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楚翰深情凝视着他：“我总觉得，你的心，离我很远……”
“傻瓜。”明尧轻轻地笑，拉着楚翰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感受到了吗？听――一下，一下，它离你这么近，它一直都不曾走远，一直，在为你而跳动。”
“尧……”楚翰的泪大滴大滴地滑落，他另外一只手慌乱地去擦拭：“我，我不想哭的，可我，忍不住。尧，是我对不起，我真的……。”
“我说了，以后，我们不提过去的那些事。你有错，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明尧拥住他，脸颊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他的后背：“以后，我们好好的，嗯？”
“那，我，我能问个问题吗？”楚翰说。
明尧点头：“你说。”
“尧，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下流？”沉吟了半晌，楚翰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明尧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为什么这么说？”
“我……”楚翰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也靠在明尧肩头，庆幸明尧看不到自己的脸：“我总是想你，控制不住地想，可是，我又不敢――就像现在一样，你摸摸，都，都硬了……”
明尧一愣――这都能硬？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他伸手往下――可不，楚翰的热情已经不能再明显了，不用摸都能感受到。
他的唇角不由得扬起来，声音里却没有什么波澜：“下流？我看，的确有点……。”
楚翰一听就慌了，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退，不敢离明尧这么近了：“我，我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没这么想，可我，我根本控制不住――尧，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相信你？”明尧顺势摸过去：“说你不想要，这不是骗人的吗？”
“我……。”楚翰哑口无言了。
明尧不说话，手上却有了动作。
楚翰意识上清醒地知道自己要躲开，否则一会儿他肯定控制不了自己会扑上去，但身体却跟着了魔似的，不听使唤地朝着明尧靠过去。
“要不，我去冲个澡。”楚翰的声音里，明显压抑了情欲：“尧，你别……”
明尧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仅仅是握住，就足够让楚翰兴奋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楚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是，可是，我不想让你为难……快，住手，尧，我会，会忍不住的……”
“都忍不住了，还忍什么？”明尧在他颈间轻轻亲了一口：“以前都是我主动，现在，还要我主动你才要吗？”
楚翰先是一愣，接着不可置信地睁大眸子：“你，你说什么？”
“床单是干净的吧？”明尧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楚翰懵了，接着点头，不知道他这个话题怎么转换得如此突兀：“是，之前我有给家政打电话，让他们来换了。被子什么的，也都晒过了，之前用过的那些，有些我换了新的，但还是你原来用的款式和花纹。”
明尧点点头：“那就好。”
楚翰继续发愣。
明尧忍不住掐了他一把：“还傻站着干什么？地板很凉的，我不想感冒。”
“尧？”楚翰的眸子又睁大了，不敢相信明尧的话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你，是在邀请我？”
“看你这么饥渴――哦，不，是下流，那么我勉为其难做点好事，满足你好了……”
明尧话未说完，楚翰一下子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宝贝，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还这么幽默？”
明尧伸手就搂住了楚翰的脖子：“我身上有很多优点，你了解的，太少了――有没有兴趣继续了解？”
“太有兴趣了！”楚翰抱着他往卧室走，抬腿就把门给关了，把明尧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又去拉了窗帘，然后跑回来，轻轻地压在明尧身上：“这辈子了解还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得缠着你！”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魅力了！”明尧唇角含笑。
楚翰再也忍不住地吻了上去：“不管，反正，我会一直缠着你，一直……”
接下来的声音，被吞没在了两人的四唇相贴
“我也挺好。”凌皓北本来和明尧交情不怎么深，也就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两个人才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他希望明尧是幸福的，如今看来，明尧找到了他的另一半：“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
明尧好脾气地开口：“你说就是了。”
叶宋来了一句：“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你还是闭嘴吧。”
明尧笑了：“没事，有什么不能问的？问吧。”
024 糟践
“那我问了。”凌皓北清清嗓子，才开口：“你和楚翰，你们俩怎么样了？”
“我……”
“凌哥，你这话问的！”叶宋拿了一个苹果给明尧递过去，见明尧不好意思开口，就接了话过来：“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和好如初了，你看楚大哥看明哥的眼神就能看出来啊，楚大哥肯定是爱死明哥了――明哥，是吧？”
明尧不好意思地笑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怎么说呢，你俩，也算是经历了重重磨难，现在终于在一起了，祝福你们。”这句话，凌皓北绝对是发自内心的。
“谢谢。”明尧接过苹果，对着叶宋说了一句，又看向凌皓北：“谢谢，也希望你早点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叶宋嘿嘿笑了两声。
凌皓北略微有些不自在：“这个你放心，我，我在努力呢。”
“叶宋。”明尧的目光又落在叶宋身上：“安好是个好人，我也希望，你们会永远幸福。”
“放心，我们会永远幸福的。”叶宋的目光，透着信誓旦旦。
凌皓北岔开了话题，和明尧聊起了各地风景，三个人里面，凌皓北算是去的地方比较多的，听他谈各国风情，明尧和叶宋听得津津有味。
直到楚翰喊开饭了，三个人才来到餐桌前。
“你们别见怪，小青身体不好，我给他送进去，你们慢慢吃。”凌皓北端了饭碗，跟几个人解释了一番，就往卧室里去了。
接下来，就是叶宋看到的一幕幕楚翰宠溺明尧的画面。
叶宋真是羡慕死了，偏偏身旁的人一点儿表示也没有，和明尧的谈话倒是挺愉快的――叶宋觉得自己心里那酸意滋滋滋地往上冒，再好吃的菜到了嘴里都是一股酸味。
他呼噜呼噜吃完了，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安好看。
“吃那么快！”安好拿了他的碗，又给他盛了一碗汤：“你着什么急啊，喝点汤冲一下。”
叶宋这才觉得心理平衡了点，但脸上也没有笑模样。
在安好看来，来者是客，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尧和楚翰，他和叶宋是主人，不能冷落了客人。
他也注意到了，叶宋可能是有点不高兴，但他想来想去，就是不知道叶宋吃什么醋――他和明尧什么都没有，即使他以前喜欢过明尧，可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他只把明尧当一个朋友而已。
他能怎么办？只能等把客人送走了，好好哄呗。
“明尧，楚翰，你们多吃点。”他招呼。
叶宋一看安好的注意力又转移了，刚刚扬起的一点唇角又耷拉下去了。
“安好，你做的菜真好吃。”明尧这话是发自肺腑的：“下次我们还能来吗？”
“随时欢迎！”安好笑了：“我做的一般，肯定是你在国外太长时间没吃到家乡菜，所以一回来，就觉得我做的好吃。”
“不是，不是。”明尧嘴里吃着，使劲儿摇头：“是真的好吃！不信你问楚翰！”
楚翰也点头：“嗯，安好，你的水平挺高的，明尧这么喜欢，我拜你为师好了！”
“别开玩笑了，我这点水平，哪儿能当你的老师啊！”安好把自己这边的菜又往明尧那边推了推：“你们喜欢吃啊，随时都可以过来――多吃点！吃完了我也不留你们了，让你们回去休息，晚上想过来的话，我再给你们做！”
“那太麻烦了！”明尧是真心觉得饭菜好吃，在国外呆了那么久，虽然大多时候都吃得中国菜，但那种味道还是不一样的：“晚上就不过来了，这样，走之前，我们再来一次吧。”
“这么快就走？”安好夹菜的手停在半空，愣了愣，才开口：“以后准备在国外定居吗？”
“定居的事情，还没考虑好。”明尧勾唇一笑：“应该不会，我还是比较喜欢国内。”
“对，还是国内好，咱都是中国人，去人家地盘干什么啊！”安好看向楚翰：“楚翰，你说呢？”
“我没意见，他去哪儿，我都跟着。”楚翰现在几乎变成了乖乖小绵羊，一晚上净对着明尧笑了，那一脸的幸福，遮都遮不住：“怎么说呢，相对的，国内的生活习惯，可能更好一些，毕竟，我们都一直在国内长大的。”
“国外也不错啊！”叶宋慢腾腾地喝汤，本来觉得碍眼，想早点吃完，早点离开的，可听安好这么说，他开口了：“最起码，国外没这么排斥同性恋。”
“这一点对我们来说，也没多大问题。”楚翰回答，接着看向明尧：“我还是那句话，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真甜蜜。”叶宋的语气里都是羡慕，万分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唉，羡慕啊！”
“你羡慕什么啊？”明尧笑着看他：“你现在的生活才叫人羡慕。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日子不知道有多苦。”
几个人都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的确，那时候，正是明尧单恋楚翰的开始――一段不被承认的艰涩的爱情，的确，现在想起来，岂是一个“苦”字就能诠释的？
楚翰立即握住了明尧的手，目光里的忏悔和深情一览无遗：“尧，对不起，我……”
明尧冲他笑笑：“不，都过去了，对我来说，那段回忆，也算是一个成长的过程。”
“对，都过去了，就别提了。”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安好也不想再提，那时候，他都有想杀了楚翰的心，现在看两个人如此甜蜜，他由衷地替明尧高兴：“我们不该想着以前的事情，该往前看，未来，才是我们应该关注的。”
“对。”明尧点头：“我们都会幸福的――叶宋，你不必羡慕我，在我看来，你的幸福，从十九岁开始，我却是从二十八岁开始的，如果我们都活到八十岁，你的幸福时光，就比我多了近十年呢！”
叶宋把脑袋搁在安好肩膀上：“安安，八十岁的时候，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肯定会！”安好顺势揽住他的肩：“不说好了吗，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叶宋心里舒服多了，也不避讳了，直接吧唧在安好脸上亲了一口：“嗯，一辈子在一起。”
楚翰和明尧相视一笑，无限情义，尽在不言中。
可即使如此，在送走明尧和楚翰之后，叶宋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凌皓北轻轻把卧室门关了，过来看他：“叶宋，你别多想了，安好这个人啊，我很了解的，他认定是你，那么，就不可能再对别人有什么心思！”
“小青睡了？”叶宋问。
“哪儿能一直睡啊，洗澡呢。”
“你不帮着洗洗？”叶宋一脸调侃。
“我倒是想――呸！说你呢，你怎么又把话题扯到我身上来了？”凌皓北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坐下，明显幸灾乐祸地看他：“怎么？又吃醋了？刚刚我可是帮你把明尧从厨房里叫出来了，够义气吧？”
“什么义气啊！”叶宋白他一眼：“你是没看到吃饭的时候，安安和他聊得多亲热――那时候你跑哪儿去了？还有，刚刚你怎么不去送他们？非得让安安去！”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小青吗？”凌皓北笑笑，安慰他：“你别多想了，安好真不是那样的人！”
“你知道吗？”叶宋的声音突然认真了起来：“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什么？”凌皓北没听明白：“你担心什么？”
“你们一直都在告诉我，说安好是个负责任有担当的男人，他选择了我，这辈子就不会改变――可是，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这份责任，即便他不爱我了，可是，他还是会和我在一起。我们走到最后，靠的不是爱情，而是他的那份责任心。换句话说，如果当初追他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安安一旦接受了，就会对对方好一辈子。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你这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凌皓北直接把怀里的抱枕扔过去砸他：“安好爱不爱你，你眼睛瞎了看不到吗？他都对你那样了，你还要他怎么样啊？”
“是，我知道，我这样想，可能真的挺任性的，可是――”叶宋叹口气，顺手就把抱枕紧紧抱住，贴在脸上：“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会这样想，只要想想安好可能不爱我，他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他要找个人过一辈子，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和他过日子就好了……”
“你说这话，就太冤枉他了！”凌皓北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沙发上坐起来，瞪着叶宋：“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对安好有那种感觉，可是，安好从来就不会和我搞暧昧――可以这么说，他不喜欢的，他绝对不会跟人家弄些有的没的。他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你觉得，他如果不喜欢你，他会这么掏心挖肺地对你好？要我说，你还是不了解他――不！你根本就不配安好对你这么好！你这样说，根本就是糟践他对你的感情！”
“我爱他！”叶宋也不甘示弱地回瞪：“我怎么就糟践他的感情了？”
025 爱你，给我
“爱他就不该怀疑他！”凌皓北开始苦口婆心地给他讲道理：“你现在就该好好珍惜这份感情，整天胡思乱想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你这纯粹就是胡思乱想，安好这样的，你都不放心，我跟你说，那这天底下，你就找不到让你放心的了！”
“我不是不放心他，我就是……”叶宋咬住了下唇，烦躁地甩了甩头：“算了，不跟你说了，你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情！”
“什么心情啊，我看你就是矫情！”凌皓北说话毫不留情：“行了行了，别瞎寻思了，该干嘛干嘛去――你下午不是还跟人家约好了见面吗？”
“不想去。”叶宋无精打采。
“你这就不对了。”凌皓北起来去拖他：“一个男人，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这叫魅力懂吗？你整天这样懒洋洋的，别说，哪天安好真看不上你，甩了你，再找一个！”
“胡说！”叶宋甩开他：“故意气我是吧？你别动我！”
“我是为你好，两个人在一起了，就好好过日子呗，瞎折腾什么啊――我倒是想找个这样的人，可你看，多难啊。”
“行了吧你，现在不是把小青吃了？心想事成了还不满意啊？”
“嘘！嘘！小点声音！”凌皓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慌忙朝卧室的方向看过去。
“你做了还不让人说了啊？”叶宋扒拉开他的手，哼了一声：“瞧你吓成那样！”
“小青让保密！特别是安好！还有，你也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否则，他肯定不好意思见你了。”
“至于吗？”叶宋又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躺下了：“男欢女爱很正常好不好？”
“是很正常，可小青才多大啊，更何况，要是让你家安安知道了，可够我受的……”
“你也知道说这话？明明知道小青小，你不知道忍着点？猴急什么啊！”叶宋白他一眼。
凌皓北又想捂他的嘴：“不让你说了，怎么还说？”
“行，行，怕了你了。”叶宋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我不说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凌皓北也在一旁坐下：“言归正传，说真的，你别整天胡思乱想了，该干嘛干嘛吧。”
“嗯，我知道。”叶宋闭了眼睛，摆手：“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凌皓北拍拍他：“嗯，这样想就对了，两个人和和美美过一辈子，多好啊，是不是？”
叶宋点头：“是，是，你赶紧去看你宝贝洗完了没有，别在这儿跟个老婆子似的唠唠叨叨了！”
“你才老婆子呢！”凌皓北嘴上反驳着，身子却站了起来，朝卧室走过去：“懒得搭理你！”
客厅里，就剩叶宋一个人，揪着抱枕不开心――说真的，安好疼他爱他的时候，他也知道，但每每看到安好对别人也是温柔有加，他就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特别是这次明尧回来，不管是安好说的话，安好的眼神，还是安好的动作，叶宋都觉得特别不舒服，可能安好也没别的意思，但叶宋就是不喜欢安好把注意力这么长时间地放在别人身上。
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安好曾经喜欢过的人。
叶宋正在沙发上纠结，就听到门口有动静。
他看过去，正好和安好的目光对上。
安好冲他招手：“来，我送你。”
“干嘛？”叶宋懒洋洋地不想动。
“不是和别人有约会吗？我送你去。”安好见他不动，只好换了鞋子进来，在沙发上挨着他坐下：“怎么了？”
“不去了。”叶宋把脑袋埋在抱枕上，明显不想搭理人的状态：“哪儿也不想去。”
“不舒服？”安好的大手探过来，放在他的额头：“怎么这么没精神？”
“没有啦。”叶宋推开他，脑袋往里扭：“你不用管我。”
安好坐得更近一些，上半身趴下来，嘴巴贴在他耳朵边上：“怎么了？我的小芒果，我的小宝贝，为什么不高兴？”
“没有。”叶宋躲着他的气息，并没有因为他的亲密的昵称而觉得心情有变化：“叫什么啊，让别人听见了。”
“我叫我家宝贝，不行吗？”安好把他拉起来，直接圈在自己怀里：“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叶宋在他肩窝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偎在那里不动了：“真没什么，估计是吃饭吃太快了。”
“是吗？”安好唇角含笑，看见他这个吃醋的小模样，觉得又可气又可笑还有心疼：“吃醋了是不是？因为明尧？”
“才没有！”叶宋嘴硬。
“傻瓜。”安好的唇在他发顶蹭了蹭：“整天想什么呢？不跟你说了吗，我和明尧只是普通朋友……”
“我不想听！”叶宋捂了耳朵：“不听。”
一看他这模样，安好直接把人抱起来了，有些话，不适合在客厅说，还是回卧室好好研究吧。
“宝贝，你听我说。”他把叶宋放在床上，自己也贴上去，将身体的大部分重量放在了床上，免得压到叶宋：“是，我承认，曾经，我喜欢的人，是明尧。可现在，我爱的人，是你……”
“如果，没有遇见我，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他――不，不是喜欢，应该说，你爱他，对吗？”叶宋迎上他的眸子，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可是，我遇到你了。”安好笑着安抚他：“而且，我也爱上了你，那么，我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再也不能容下其他的东西。”
“我……”叶宋一时语塞，千言万语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别多想了，宝贝，我只爱你，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对别人怎么样，有时候，只是因为客气――对我们来说，人家是客人，是朋友，我不可能对人家冷着一张脸吧？你没听人家说吗，最真实的情绪，只留给自己最爱的家人。小傻瓜，别多想了，好不好？”
“是吗？”叶宋小声喃喃，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安好的衣扣：“可是，如果你当初遇到的那个人不是我，而且其他人，那么，你一旦下定了决心，是不是也可以和他过一辈子？”
“怎么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问题呢？关键是我遇到了你，我现在的爱人是你，这些假设的问题，根本没发生，提这些干什么？”安好很是奇怪，叶宋心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安安，会不会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叶宋莫名地觉得心底有哀伤流过，虽然诡异却很真实：“如果你不爱我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会离开，我不会牵绊你的。”
“说什么呢？”安好真有点生气了：“怎么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不想跟我过一辈子吗？你还想离开？”
“我是说，你不爱我了，就别勉强自己……”
安好一下子坐起来，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他看着叶宋的眸子，目光很严肃：“叶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觉得我不爱你吗？那你告诉我，怎么才算是爱？我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安安，我不是……。”一看安好情绪不对，叶宋立即觉得不安――说真的，从心底里他就有点怕安好，或许，在少管所的时候，安好作为管教的身份已经深入骨髓了。
“叶宋，你听着，我爱你，我现在心里想着的，牵挂着的，惦记着的，只有你一个人。上班的时候，不见你的时候，总会想你。我从来没有和一个人在一起生活过，可和你在一起，我很快乐，很充实，是你，让我体会到了爱情真正的滋味。人家都说，爱情不会持续很久，所谓的爱情，最后都会变成亲情。我不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来到，但至少现在，我爱你，我相信，这份爱，会持续很久。我不止一次想象过我们白发苍苍的模样――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甚至想，我比你大那么多，等我老了，你还年轻，你会不会嫌弃我……”
“安安！”不等安好说完，叶宋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摇头：“不会的，永远都不会。我爱你，不止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宝贝，我也是，永远也不想和你分开。”安好拥住他，脸埋在他的颈间，深深地嗅着属于他的味道：“每次去上班，我都觉得依依不舍，想早点下班，想早点去接你，想早点看到你――叶宋，我都是快三十岁的男人了，可是，你让我变成了一个毛头小子，就好像第一次尝到爱情的滋味一样，没法控制自己，总是忍不住去想你――我原来以为，即使我有了属于自己的爱人，也只能过着温情的生活，不会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但是，你是我的惊喜，是我生命里最美好的意外。宝贝，谢谢你爱我，谢谢你来到我身边，宝贝……”
叶宋再也忍不住，伸手绕住他的脖子，倾身吻了上去。
四唇相贴，激情缠绵。
两个人如同第一次在一起的感觉，近似贪婪地汲取彼此的气息和津液，怎么也要不够的想更深入一些，彼此的双手开始在对方身上游移，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传递着心底无限的爱恋。
“宝贝……”安好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一吻结束，他的身体已经没法控制地热情了起来。
他的吻落在叶宋耳畔，努力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宝贝，下午，你的约会……”
“让他见鬼去吧！”叶宋直接把安好压倒，主动吻上安好的颈间：“安安，我想要，给我……”
026 下流
对于沉迷于爱情中的人来说，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绝对是提升两人感情的一种绝佳的催化剂。
比如凌皓北和小青――如果说之前两个人还处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恋爱关系里，那么现在，就有了质的改变。
安好和叶宋自是不必说，对于他们而言，欢爱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既是对彼此身体的爱恋，也是自己内心无法控制的一种欲望。
要说比较难受的，应该是楚翰了。
说起来，自从上次两人情不自禁的一场床上大战，之后的关系迅猛飞速前进，在吕文哲看来，两个人是和好如初了――在所有人看来，都是这个样子的。
可只有楚翰知道，他们还没有进入那种真正的亲密无间的爱人模式里面。
从那一晚开始，明尧休息，和他都是分开的。
也就是说，这么多天了，两个人再也没有发生那般亲密的接触。
顶多，就是牵手、拥抱，甚至连正儿八经的亲吻，都少得可怜。
当然了，并不是楚翰不想要，相反，他想要的快发疯了，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得忍着，什么事都要以明尧的情绪为出发点，不管做什么，都要照顾明尧的心情。
其实，楚翰觉得，明尧肯定也是喜欢和他有亲密接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明尧似乎有种刻意在回避这种接触的意思。
在楚翰看来，他们现在的关系，比之前肯定是近了不少，但和叶宋安好比起来，还差得远呢。
这一切，楚翰归咎为自己做得还不够，他要努力，再努力，直到让明尧真正地放下心结，彻底接受他为止。
安好把两个人送到了以前的家，没进门就走了。
楚翰和明尧站在客厅里的时候，都保持沉默，不用说，肯定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曾经，我以为，这辈子，我就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个房间里，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在痛苦和悔恨里度过余生。”楚翰来到明尧身后，缓缓伸出手臂，围住了他的腰身：“可是，亲爱的，现在，你在我身边，真好。真的，我不止一次庆幸，庆幸老天怜悯我，给了我改过自新的机会，让我重新有机会来爱你。”
他的吻轻轻落在明尧的后颈，然后，他松手，放开了明尧。
接着，他双腿屈膝，没有犹豫地跪在了地板上。
明尧一下子转了身，垂眸看他：“你这是做什么？快……”
楚翰摇头微笑，注视着明尧的目光里满是深情：“我之前就想过，如果真的有一天，你能陪着我，重新来到这里，我会下跪乞求你的原谅――尧，我们从这里结束，今天，我们在这里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爱你，我想做你真正的爱人，我想像以前你爱我那样，呵护照顾你一辈子。尧，你别敷衍我，如果你觉得我做得还不够，你心里还没有原谅我，那么，你直接跟我说，我会改。如果，如果你原谅我了，如果你也爱我，尧，我……”
他的眸子里有了泪花在闪烁，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来。
明尧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目光落在楚翰脸上，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房间里，在我们过去的十年里，我做了太多混账混蛋的事，乞求你的原谅，这样的话，我，我都难以启齿。可是，尧，我是真的爱你，我知道自己过去犯下了太多的错，每次想起来，我这里……”他的大手，放在胸前，揪住了胸口的衣服：“都痛得要死，痛得像是要裂开一样，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办，每次靠近你，我会忍不住想亲近，却又每每想起我曾经对你做的那些事，我……”
“别说了……”明尧蹲下身子，和他的目光平视，他的手轻轻抚上楚翰的脸，很认真地看着这副自己爱恋了十多年的容颜：“都过去了，不说了，好吗？”
“不……”楚翰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贪婪地汲取上面的温度：“你让我说，我……”
“别说了。”明尧猛地抱住他，双唇贴在他的颈间：“我不许你说了！”
“为，为什么？”楚翰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从一开始，我就不该，不该用那样的方式和你开始。说起来，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
“不是这样的！”楚翰推开他，追寻着他的目光：“我不许你这么说！你什么错都没有，都是我不好，是我……”
“傻瓜！”明尧眼里有泪，唇角却勾了起来：“重要的，是未来，你懂吗？”
“我懂，我都懂。”楚翰的手掌轻轻落在明尧眼角，为他拭去晶莹的泪花：“可是，我怕，我很怕……”
“你怕什么？”明尧的手迎上去，和他十指相扣：“我在这里，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可是……”楚翰深情凝视着他：“我总觉得，你的心，离我很远……”
“傻瓜。”明尧轻轻地笑，拉着楚翰的手贴在自己胸口：“感受到了吗？听――一下，一下，它离你这么近，它一直都不曾走远，一直，在为你而跳动。”
“尧……”楚翰的泪大滴大滴地滑落，他另外一只手慌乱地去擦拭：“我，我不想哭的，可我，忍不住。尧，是我对不起，我真的……。”
“我说了，以后，我们不提过去的那些事。你有错，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明尧拥住他，脸颊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他的后背：“以后，我们好好的，嗯？”
“那，我，我能问个问题吗？”楚翰说。
明尧点头：“你说。”
“尧，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下流？”沉吟了半晌，楚翰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明尧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为什么这么说？”
“我……”楚翰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也靠在明尧肩头，庆幸明尧看不到自己的脸：“我总是想你，控制不住地想，可是，我又不敢――就像现在一样，你摸摸，都，都硬了……”
明尧一愣――这都能硬？两个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他伸手往下――可不，楚翰的热情已经不能再明显了，不用摸都能感受到。
他的唇角不由得扬起来，声音里却没有什么波澜：“下流？我看，的确有点……。”
楚翰一听就慌了，身子不由得往后退了退，不敢离明尧这么近了：“我，我不是……你听我解释，我没这么想，可我，我根本控制不住――尧，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都这样了，我还怎么相信你？”明尧顺势摸过去：“说你不想要，这不是骗人的吗？”
“我……。”楚翰哑口无言了。
明尧不说话，手上却有了动作。
楚翰意识上清醒地知道自己要躲开，否则一会儿他肯定控制不了自己会扑上去，但身体却跟着了魔似的，不听使唤地朝着明尧靠过去。
“要不，我去冲个澡。”楚翰的声音里，明显压抑了情欲：“尧，你别……”
明尧的动作有点笨拙，但仅仅是握住，就足够让楚翰兴奋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楚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是，可是，我不想让你为难……快，住手，尧，我会，会忍不住的……”
“都忍不住了，还忍什么？”明尧在他颈间轻轻亲了一口：“以前都是我主动，现在，还要我主动你才要吗？”
楚翰先是一愣，接着不可置信地睁大眸子：“你，你说什么？”
“床单是干净的吧？”明尧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楚翰懵了，接着点头，不知道他这个话题怎么转换得如此突兀：“是，之前我有给家政打电话，让他们来换了。被子什么的，也都晒过了，之前用过的那些，有些我换了新的，但还是你原来用的款式和花纹。”
明尧点点头：“那就好。”
楚翰继续发愣。
明尧忍不住掐了他一把：“还傻站着干什么？地板很凉的，我不想感冒。”
“尧？”楚翰的眸子又睁大了，不敢相信明尧的话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你，是在邀请我？”
“看你这么饥渴――哦，不，是下流，那么我勉为其难做点好事，满足你好了……”
明尧话未说完，楚翰一下子就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宝贝，我怎么不知道，原来，你还这么幽默？”
明尧伸手就搂住了楚翰的脖子：“我身上有很多优点，你了解的，太少了――有没有兴趣继续了解？”
“太有兴趣了！”楚翰抱着他往卧室走，抬腿就把门给关了，把明尧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又去拉了窗帘，然后跑回来，轻轻地压在明尧身上：“这辈子了解还不够，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得缠着你！”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魅力了！”明尧唇角含笑。
楚翰再也忍不住地吻了上去：“不管，反正，我会一直缠着你，一直……”
接下来的声音，被吞没在了两人的四唇相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