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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兽性

    托瑞尔-艾伯尔的月亮,和众多神话传说里的月亮,有极大的不同。
    在大多数人的常识里,月亮通常要比太阳低一个档次,甚至只是太阳的一个辅星。
    但是托瑞尔的月亮,却比太阳还要古老和神秘。
    最初的女神——月之女神苏伦,很早就创造了月亮,并且将自己的名字赐予了它。
    苏伦对月亮的偏爱,甚至一度让人认为,苏伦的原身就是月亮。
    直到世界被创造了很久之后,苏伦才从一个火元素位面里,将一颗永久燃烧的巨大火球带了回来。
    太阳,也就是在那时才出现。
    在托瑞尔,月亮所代表的神秘,非常深入人心。
    这个世界的生灵一直都相信,在月圆之夜出生的婴儿,会被赐予神秘的祝福。
    小妖精在听说了罗德的叙述之后,几乎立刻就相信了他的判断。
    就在今晚,罗德会在满月的照耀下兽性大发,到时候或许会做出一些他自己都不愿意,或者说,谁都不想看到的坏事来。
    身为一个皮克精,既然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她必须要做些什么。
    以皮可莉的阅历,这种时候,她还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在妖精荒野可没有这么多麻烦,那里是妖精们的地盘,随手打个招呼,像罗德这样的“坏狼人”分分钟就要被四周的植物捆成粽子,丢到大牢里去数蚂蚁。
    好在罗德从来没有指望过她,他自己已经想出了应对的办法,理论上来说,只要操作的好,应该不会出问题。
    罗德最担心的反而是,狂暴之后,他的力量增长太多,会超出原定的计划。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他干脆把狼群赶回了巢穴,只留下了皮可莉和他两个人,在黑夜中的荒野里吹冷风。
    “皮老师,月亮越来越圆了,你准备好了吗?”
    随着天色慢慢变暗,天空中的月亮越升越高。
    罗德能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他的血脉之中,有一股狂躁的力量正在疯狂涌动。
    随着满月的月光照耀在他身上,一种无法抑制的野性,正在回归他的本身。
    就在这一瞬间,罗德心中突然跳出了一个词语,“原始兽性!”
    每个人身上都是有兽性的,这一点毫无疑问。
    最简单的检验方法,饿你个三五天,再在你眼前放一块生肉,你就会明白,什么是兽性了。
    兽化诅咒,似乎就是在激发人体内最原始的兽性。
    熊、狼、虎、鼠等等,这些都只是外相,兽化诅咒最核心的力量,就是兽性本身。
    和狼群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天,罗德也慢慢地体验到了一些野兽的生存之道。
    狼的生存之道,是如此的简单而朴素。
    强存弱亡,强者通吃。
    罗德心中有一种预感,当他体内的兽性压倒了人性之后,他可能会变成一个暴君。
    没有任何顾忌,没有任何理由地欺压,屠戮弱者,这是兽性最大的本能。
    “皮老师,如果情况有什么不对,请立刻打晕我!”
    寂静的荒野之中,罗德静立在原地,坦然地迎接着满月的照耀。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狼人会躲着月亮走的。
    既然早晚都是一刀,这一刀还是早点挨的好。
    今天他还有所准备,身边有小妖精在帮他,下次月圆之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到那时候,皮可莉说不定早就回家了。
    罗德定了定心绪,将心中的杂念抛开,开始慢慢迎接着自己的兽性回归。
    不是他不想压制,而是他明白,在满月的力量下,凭他的个人意志,是不可能压得过兽化诅咒的。
    一定要明白,这是诅咒,不是祝福。
    如果个人意志能压得下去,狼人的名声就不会这么烂了。
    大多数兽化人,包括熊人和虎人,想要压倒体内的兽性,都是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努力和锻炼。
    甚至可以这样说,绝大多数兽化人,根本就无法战胜心中的兽性,而是在彻底兽化之后,完全依照兽性本能行事了。
    兽化人在托瑞尔,几乎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存在,不是没有原因的。
    当罗德彻底放开自己的心防之时,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疯狂地吸收月光的力量。
    下一秒,罗德眼前的世界就变成了一片血红。
    另一边,在皮可莉的视角里,罗德刚说完请打晕我,双眼突然就变成了一片血红。
    紧接着,皮可莉竟然从罗德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嘲讽和玩味。
    “他在嘲讽什么?”
    小妖精还没有想通罗德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发现他的鼻子正在耸动。
    “哇呀!”
    小妖精此时正处于隐身状态,这和罗德与她讨论过的计划有关。
    但是,小妖精隐身的时候,身上的气味是无法掩盖的。
    这一点,之前在狼巢里的时候,皮可莉就已经知道了。
    当皮可莉看到罗德,不,应该是这个有些陌生的狼人,开始耸动起鼻子时,她心中就隐隐有些发凉。
    眼前的这个狼人,才是小妖精印象之中,狼人应该有的样子。
    伛偻着背,低压着身子,血红的双眼,身上满是残忍和狡诈的味道。
    “小妖精,我闻到小妖精的味道了。”
    “你在哪里啊,小妖精。”
    狼人不断耸动着鼻子,似乎正在不停寻找着小妖精。
    可是皮可莉就在它身边不远处的草丛里,凭狼人的嗅觉,它真的要找这么久。
    皮可莉感觉到,好几次,狼人的眼神都注视在她身上了。
    可是没过一会,它又自己扫开了,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狼人似乎正在慢慢的确定方位。
    小妖精当然也在不断改变自己的位置,只是皮可莉似乎没有发现。
    随着她的移动,狼人也在慢慢跟进。
    而就在他们寻找和躲避的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被拉近到了十米。
    如果此时罗德的意识还清醒着,他一定会大声地呼喊,快躲开!
    只是小妖精心中,似乎还惦记着之前和罗德讨论过的计划。
    她只是一门心思地躲避着狼人的视线,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处境,正在变得越来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