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本源置换
女孩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穿过精灵王族花园里那条带着露水的小径，身上不免沾染了些花叶，可她像是没有注意到身上的情况，一直不停地小跑着，似乎是在追赶着什么。
终于一个身影的出现让姜橙子减缓了前行的势头，她望见来人眼前顿时一亮, 惊喜地呼唤了一声便投入了对方的怀抱。
“母亲大人。”
月曦女皇彼时正在料理花草，眼见女儿撒娇似的投入怀抱，不由地张开双臂揽住了女儿，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
“怎么啦？突然这么急急忙忙的。”
“母亲大人…老师他去精灵母树那边了吗？”
“月影婆婆已经带他过去了。”月曦抬起眼眸轻轻看了看远处：“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入口处了吧。”
“母亲大人不去看看老师是怎么改变精灵母树的生机供给方式的吗？”橙子小姐姐眼巴巴地问道：“这对精灵族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在这里看和在他身边看是一样的。”月曦那被黑纱掩盖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柔软：“因为我相信他可以做到，只要他说过，即使这一次不行，那总有一天会行的。”
橙子小姐姐闻言不知怎么地忽然沉默了下来, 母亲大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和嘴角都泛着淡淡的恬静笑意, 她是如此的相信老师，可以一直默默在背后支持着他，不管等待多久也毫无怨言…
或许…这就是老师会在精灵殿里亲吻母亲大人的原因吧？
我也能做到吗？像母亲一样无条件信任老师的能力，即便历经再多的波折也毫不动摇…
少女的心思总是敏感而又细腻，当她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想起宁渊手心抚摸她脸颊时候的触感，以及那一声声的肯定所带来心头的暖意。
如果老师真的变成了母亲大人的伴侣…会不会更好呢？
胡思乱想的小丫头埋头在月曦的腰间犹豫了好一会，最后似乎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开那个口。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于是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道：
“母亲大人…老师过几天可能就要离开坠明之森了…我想给他送行…”
“你能教我做几道老师爱吃的菜吗？我想亲自下厨给老师尝一尝。”
“……”
翡翠雪和坠明之森的王女亲自下厨送行，这对旁人来说绝对是无比的殊荣。月曦闻言微微愣了愣片刻，静静凝望了一会女儿那执着坚定的双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
……
和月曦告别之后，橙子小姐姐也没有停下脚步，虽然作为一个象征意义上的女皇陛下，月曦可以相信并放手让宁渊去做，可作为坠明之森实际的掌权者, 她必须去现场看看。
这是她无法逃避的责任, 她在场的话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宁渊他们也不会成为精灵族怒火的发泄对象。
身为精灵王族的王女，橙子小姐姐自然可以自由地穿行精灵母树本体所在区域，等到那颗一半枯萎一半生机勃勃的巨树映入眼帘的时候，姜橙子便毫不费力地看见了精灵母树下几个忙碌的人影。
她走近了几分，隐隐听见她的柚子妹妹——也就是苏希小姐姐在那儿兴致勃勃地和月影婆婆讨论着有关精灵母树的各种传说。小萝莉姜梨子则是乖巧地陪在宁大师的身边，看着他思索月华系列的晶卡组应该放在那个位置最为合适。
这设计到精灵母树的本源置换，虽然只是临时的，但也可以说是丝毫马虎不得。梨子小萝莉第一时间发现了姐姐的到来，小脑袋猛然抬起露出了一点儿甜甜的笑意：
“橙子姐姐…你来啦。”
“嗯…老师还没开始吗？”
月影婆婆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虽说她也是站在宁渊这一边的党派，但这件事毕竟事关精灵族兴亡，让她和月曦一样不紧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按照宁渊的理论推断，精灵母树的衰败只是一个周期性的行为，月有阴晴圆缺，树也会历经春夏秋冬。
母树和坠明之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精灵母树开始周期性地衰败进入冬眠期的时候，却由于精灵族的生存和繁衍，导致坠明之森无法正常被精灵母树吸收生机。
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母树正常的生命周期被打乱, 逐渐变成了真正的枯萎模样, 而精灵族也跟着进入了种族衰退期…
倘若宁渊的理论真的正确的话, 向来自诩为自然之友，诞生于天地之间完美种族的精灵族，恐怕会经历一场思想上的颠覆。
绝不能让外面那些精灵们知道，会出乱子的！
“宁先生，是出什么岔子了吗？”
“没有。”宁渊摇头道：“我只是在寻找最合适的切入点…这关系到我手头上的这套月华系列的临时本源置换晶卡组能够运转多长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未来你还会回来用新的晶卡组替换现在的这些？”
“嗯，没错。”宁渊轻轻说道：“这几张终究只是伪五星晶卡，无论是质量还是灵性都无法和真正的五星晶卡相提并论，等到我再一次回到坠明之森，一定会带上几张真正的五星晶卡来彻底解决精灵母树的问题。”
“如果只是五星晶卡的话…或许翡翠雪有相应的办法？”月影婆婆试探道。
“当然可以，如果你们有信得过的五星制卡师，我可以先提供一部分前期草图让他们先制作研究一下。”
“这些草图…会不会让他们猜到背后的用途？”
“我可以尽力掩饰，不过如果是水平真的很高的制卡师，耐心收集细碎的信息还是有可能推断出来。”宁渊诚恳地回道：“我离开之前会把草图留下，该做什么样的决定，你们自己讨论就好。”
“但是有一点千万要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动我留下了的这套本源置换晶卡组，千万不要。”宁渊的语气不由地带上了一丝沉重：“一旦这套置换卡组被有心人利用，精灵母树的死亡过程会加快数倍甚至数十倍。”
“我明白了。”月影婆婆点了点头郑重道：“宁先生你尽管去做，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够了。”
她下定决心，在宁渊离开的这些日子她将日夜不离地守卫着这里，守卫着所有精灵族的希望。
“老师…我相信你。”
“我也是。”弱气小萝莉梨子同样伸出了小手。
“还有我还有我…师父我可是你失忆时候就跟着你的从龙之臣，你可不能把我给忘了。”
宁渊：“……”
从龙之臣是这么用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造精灵女皇的反呢！
当然不管怎么说都是小丫头们的一片心意，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接着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三张月华系列晶卡放在了地面上，一道皎洁的能量注入后三张晶卡缓缓旋转了起来，仿佛形成了某个动态的整体。
要去了。
他把这飘浮着的晶卡组按在了精灵母树干枯的那一半树身处，早已精确计算了无数遍的方位顿时亮起了荧光，随着晶卡组逐渐没入树干，那些干枯的树身也跟着变得透明了起来，从外面看上去仿若无物。
精灵母树爆发出了无数种子般的风精灵，宁渊能够从这些风精灵种子里感受到精灵母树对他的呼唤。这份奇怪的感应让他脸色微微一变，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感觉…精灵母树好像不是第一次被人为置换本源吸取方式了呢？是我？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我的话，为什么我会没什么印象…莫非月华给我吸收的记忆结晶还不完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也容不得宁渊细想。他奋力一推将晶卡组送入干枯的精灵母树体内，接着就被巨大的作用力给吸了进去。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接引了天际间那无边无际的月色而下，霎时间整个坠明之森似乎都被惊动了。
有的地方盛开出了繁盛的花朵，有些草木稀疏的地方也瞬间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就连不少精灵居住的树屋也长出了五彩斑斓的小蘑菇和不知名的植物。
“这是…星见草啊，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见这种草已经快消失了…如今居然又复苏了。”有老年精灵很是惊奇地叫道。
“扶风蘑菇、诺丁花…这是什么情况？”
诸多精灵们惊奇地看着自己身边发生的变化，一个个都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坠明之森经历了一个短暂的寒冬，如今冰雪消融，整个森林霎时间都活过来了。
回来了，我感觉到了，全都回来了！
原本对宁渊胆大妄为做法还有些异议的精灵长老们见到这种情况，脸色不免也有些复杂。他们想都没有想到，居然还真被那小子给做到了…
运气吗？或许不是吧？
……
宁渊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游离在了身体之外，他在一个世界的高空里漫无目的地飘荡的，心底空落落的也不知道去往何处。忽然他的视线被一片焦土吸引了心神。
那是一棵柔弱到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嫩苗，它独自屹立在了茫茫焦土之上，吸取着一切可以吸收的养分。在它的身边是许多狰狞可怖的生物尸体，有巨龙，有不死鸟，还有燃烧着幽幽蓝色火焰的骸骨…
这是…某个魔法战场的遗址？
宁渊心中一动，意识靠近了嫩苗，随后时间似乎无限地拉快了，嫩苗一点一点地生长，从诸多战争尸骸里冲天而起，一米、两米、五米…它成长的速度远远超乎了宁渊的想象，几乎在几个呼吸间，它就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这还不算完，当这株嫩苗成长到参天大树阶段后，它没有停止生长，而是继续分化出了无数细小枝条，扎根在了附近的土地上，仿佛一个又一个的分身。
独木成林！
渐渐地它被无数分身树木簇拥了起来，一大片枝繁叶茂的森林出现在了宁渊的面前，其后的某一天，一团元素不知道怎么地在参天巨树的树枝上停留了下来，元素团没有和其它元素一眼无序流动，在巨树的滋养下元素团逐渐凝实，慢慢变成了一个果子的模样。
这时候几个人来到了巨树底下，停留了一阵后不知怎么地忽然开始自相残杀，一个拿着剑的骑士杀死了所有的同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鲜血和灵魂混合在一起，让那个由元素团凝实成的果子有了些许反应。
一个造型奇特的生物从果子里诞生落地，小家伙的脸本是一团空白的，但它似乎很不满意于自己空白的面容，于是照着尸体一点一点地捏着自己的脸，为了以示区分，它特意把自己的耳朵捏得尖尖的…
做完这些后小家伙很是快活地四处在森林里游荡了起来。但一个人的生活总归是了无生意的，于是这个小家伙爬上了巨树，开始替自己物色新同伴出世…
一个、两个，森林里的小家伙越来越多，很快占据了整个森林，他们对同伴的需求让参天巨树不堪重负，终于有一天巨树忍无可忍，抖落了数个果子开始摆烂枯萎，这群小家伙们顿时开始慌了，想了各种办法试图让巨树不要摆烂，可是都一无所获。
时间悄然而过，小家伙们的数量随着巨树的摆烂也开始衰减，这个时候又是一个人类的身影出现在了宁渊的眼前，这个人类被许多小家伙们簇拥着走向巨树，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古怪的仪式。
宁渊见状微微愣了愣，想要仔细观察一下那个被簇拥着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却不曾想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仿佛穿越了无数的时光与他对视了一眼。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几个小丫头各自露出焦急的神色围在了他身边，小萝莉姜梨子脸上更是泫然欲泣。姜橙子侧坐着身子让宁渊的脑袋靠在自己大腿上，神色急切地望向了月影婆婆，似乎期待她能知道为什么宁渊好端端的会晕过去。
看到宁渊猛地睁开眼，最先意识到的苏希小可爱顿时惊喜地呼唤道：
“师父！你醒啦！”
终于一个身影的出现让姜橙子减缓了前行的势头，她望见来人眼前顿时一亮, 惊喜地呼唤了一声便投入了对方的怀抱。
“母亲大人。”
月曦女皇彼时正在料理花草，眼见女儿撒娇似的投入怀抱，不由地张开双臂揽住了女儿，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小脑袋：
“怎么啦？突然这么急急忙忙的。”
“母亲大人…老师他去精灵母树那边了吗？”
“月影婆婆已经带他过去了。”月曦抬起眼眸轻轻看了看远处：“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入口处了吧。”
“母亲大人不去看看老师是怎么改变精灵母树的生机供给方式的吗？”橙子小姐姐眼巴巴地问道：“这对精灵族来说可是非常重要的大事。”
“在这里看和在他身边看是一样的。”月曦那被黑纱掩盖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柔软：“因为我相信他可以做到，只要他说过，即使这一次不行，那总有一天会行的。”
橙子小姐姐闻言不知怎么地忽然沉默了下来, 母亲大人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和嘴角都泛着淡淡的恬静笑意, 她是如此的相信老师，可以一直默默在背后支持着他，不管等待多久也毫无怨言…
或许…这就是老师会在精灵殿里亲吻母亲大人的原因吧？
我也能做到吗？像母亲一样无条件信任老师的能力，即便历经再多的波折也毫不动摇…
少女的心思总是敏感而又细腻，当她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总会习惯性地想起宁渊手心抚摸她脸颊时候的触感，以及那一声声的肯定所带来心头的暖意。
如果老师真的变成了母亲大人的伴侣…会不会更好呢？
胡思乱想的小丫头埋头在月曦的腰间犹豫了好一会，最后似乎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开那个口。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于是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打起精神道：
“母亲大人…老师过几天可能就要离开坠明之森了…我想给他送行…”
“你能教我做几道老师爱吃的菜吗？我想亲自下厨给老师尝一尝。”
“……”
翡翠雪和坠明之森的王女亲自下厨送行，这对旁人来说绝对是无比的殊荣。月曦闻言微微愣了愣片刻，静静凝望了一会女儿那执着坚定的双眼，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
……
和月曦告别之后，橙子小姐姐也没有停下脚步，虽然作为一个象征意义上的女皇陛下，月曦可以相信并放手让宁渊去做，可作为坠明之森实际的掌权者, 她必须去现场看看。
这是她无法逃避的责任, 她在场的话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宁渊他们也不会成为精灵族怒火的发泄对象。
身为精灵王族的王女，橙子小姐姐自然可以自由地穿行精灵母树本体所在区域，等到那颗一半枯萎一半生机勃勃的巨树映入眼帘的时候，姜橙子便毫不费力地看见了精灵母树下几个忙碌的人影。
她走近了几分，隐隐听见她的柚子妹妹——也就是苏希小姐姐在那儿兴致勃勃地和月影婆婆讨论着有关精灵母树的各种传说。小萝莉姜梨子则是乖巧地陪在宁大师的身边，看着他思索月华系列的晶卡组应该放在那个位置最为合适。
这设计到精灵母树的本源置换，虽然只是临时的，但也可以说是丝毫马虎不得。梨子小萝莉第一时间发现了姐姐的到来，小脑袋猛然抬起露出了一点儿甜甜的笑意：
“橙子姐姐…你来啦。”
“嗯…老师还没开始吗？”
月影婆婆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虽说她也是站在宁渊这一边的党派，但这件事毕竟事关精灵族兴亡，让她和月曦一样不紧张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按照宁渊的理论推断，精灵母树的衰败只是一个周期性的行为，月有阴晴圆缺，树也会历经春夏秋冬。
母树和坠明之森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精灵母树开始周期性地衰败进入冬眠期的时候，却由于精灵族的生存和繁衍，导致坠明之森无法正常被精灵母树吸收生机。
这样带来的后果就是母树正常的生命周期被打乱, 逐渐变成了真正的枯萎模样, 而精灵族也跟着进入了种族衰退期…
倘若宁渊的理论真的正确的话, 向来自诩为自然之友，诞生于天地之间完美种族的精灵族，恐怕会经历一场思想上的颠覆。
绝不能让外面那些精灵们知道，会出乱子的！
“宁先生，是出什么岔子了吗？”
“没有。”宁渊摇头道：“我只是在寻找最合适的切入点…这关系到我手头上的这套月华系列的临时本源置换晶卡组能够运转多长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未来你还会回来用新的晶卡组替换现在的这些？”
“嗯，没错。”宁渊轻轻说道：“这几张终究只是伪五星晶卡，无论是质量还是灵性都无法和真正的五星晶卡相提并论，等到我再一次回到坠明之森，一定会带上几张真正的五星晶卡来彻底解决精灵母树的问题。”
“如果只是五星晶卡的话…或许翡翠雪有相应的办法？”月影婆婆试探道。
“当然可以，如果你们有信得过的五星制卡师，我可以先提供一部分前期草图让他们先制作研究一下。”
“这些草图…会不会让他们猜到背后的用途？”
“我可以尽力掩饰，不过如果是水平真的很高的制卡师，耐心收集细碎的信息还是有可能推断出来。”宁渊诚恳地回道：“我离开之前会把草图留下，该做什么样的决定，你们自己讨论就好。”
“但是有一点千万要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动我留下了的这套本源置换晶卡组，千万不要。”宁渊的语气不由地带上了一丝沉重：“一旦这套置换卡组被有心人利用，精灵母树的死亡过程会加快数倍甚至数十倍。”
“我明白了。”月影婆婆点了点头郑重道：“宁先生你尽管去做，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够了。”
她下定决心，在宁渊离开的这些日子她将日夜不离地守卫着这里，守卫着所有精灵族的希望。
“老师…我相信你。”
“我也是。”弱气小萝莉梨子同样伸出了小手。
“还有我还有我…师父我可是你失忆时候就跟着你的从龙之臣，你可不能把我给忘了。”
宁渊：“……”
从龙之臣是这么用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造精灵女皇的反呢！
当然不管怎么说都是小丫头们的一片心意，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接着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三张月华系列晶卡放在了地面上，一道皎洁的能量注入后三张晶卡缓缓旋转了起来，仿佛形成了某个动态的整体。
要去了。
他把这飘浮着的晶卡组按在了精灵母树干枯的那一半树身处，早已精确计算了无数遍的方位顿时亮起了荧光，随着晶卡组逐渐没入树干，那些干枯的树身也跟着变得透明了起来，从外面看上去仿若无物。
精灵母树爆发出了无数种子般的风精灵，宁渊能够从这些风精灵种子里感受到精灵母树对他的呼唤。这份奇怪的感应让他脸色微微一变，隐隐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感觉…精灵母树好像不是第一次被人为置换本源吸取方式了呢？是我？还是另有其人？
如果是我的话，为什么我会没什么印象…莫非月华给我吸收的记忆结晶还不完整？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也容不得宁渊细想。他奋力一推将晶卡组送入干枯的精灵母树体内，接着就被巨大的作用力给吸了进去。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接引了天际间那无边无际的月色而下，霎时间整个坠明之森似乎都被惊动了。
有的地方盛开出了繁盛的花朵，有些草木稀疏的地方也瞬间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就连不少精灵居住的树屋也长出了五彩斑斓的小蘑菇和不知名的植物。
“这是…星见草啊，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见这种草已经快消失了…如今居然又复苏了。”有老年精灵很是惊奇地叫道。
“扶风蘑菇、诺丁花…这是什么情况？”
诸多精灵们惊奇地看着自己身边发生的变化，一个个都有些不知所措，就好像坠明之森经历了一个短暂的寒冬，如今冰雪消融，整个森林霎时间都活过来了。
回来了，我感觉到了，全都回来了！
原本对宁渊胆大妄为做法还有些异议的精灵长老们见到这种情况，脸色不免也有些复杂。他们想都没有想到，居然还真被那小子给做到了…
运气吗？或许不是吧？
……
宁渊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游离在了身体之外，他在一个世界的高空里漫无目的地飘荡的，心底空落落的也不知道去往何处。忽然他的视线被一片焦土吸引了心神。
那是一棵柔弱到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嫩苗，它独自屹立在了茫茫焦土之上，吸取着一切可以吸收的养分。在它的身边是许多狰狞可怖的生物尸体，有巨龙，有不死鸟，还有燃烧着幽幽蓝色火焰的骸骨…
这是…某个魔法战场的遗址？
宁渊心中一动，意识靠近了嫩苗，随后时间似乎无限地拉快了，嫩苗一点一点地生长，从诸多战争尸骸里冲天而起，一米、两米、五米…它成长的速度远远超乎了宁渊的想象，几乎在几个呼吸间，它就成了一株参天大树。
这还不算完，当这株嫩苗成长到参天大树阶段后，它没有停止生长，而是继续分化出了无数细小枝条，扎根在了附近的土地上，仿佛一个又一个的分身。
独木成林！
渐渐地它被无数分身树木簇拥了起来，一大片枝繁叶茂的森林出现在了宁渊的面前，其后的某一天，一团元素不知道怎么地在参天巨树的树枝上停留了下来，元素团没有和其它元素一眼无序流动，在巨树的滋养下元素团逐渐凝实，慢慢变成了一个果子的模样。
这时候几个人来到了巨树底下，停留了一阵后不知怎么地忽然开始自相残杀，一个拿着剑的骑士杀死了所有的同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鲜血和灵魂混合在一起，让那个由元素团凝实成的果子有了些许反应。
一个造型奇特的生物从果子里诞生落地，小家伙的脸本是一团空白的，但它似乎很不满意于自己空白的面容，于是照着尸体一点一点地捏着自己的脸，为了以示区分，它特意把自己的耳朵捏得尖尖的…
做完这些后小家伙很是快活地四处在森林里游荡了起来。但一个人的生活总归是了无生意的，于是这个小家伙爬上了巨树，开始替自己物色新同伴出世…
一个、两个，森林里的小家伙越来越多，很快占据了整个森林，他们对同伴的需求让参天巨树不堪重负，终于有一天巨树忍无可忍，抖落了数个果子开始摆烂枯萎，这群小家伙们顿时开始慌了，想了各种办法试图让巨树不要摆烂，可是都一无所获。
时间悄然而过，小家伙们的数量随着巨树的摆烂也开始衰减，这个时候又是一个人类的身影出现在了宁渊的眼前，这个人类被许多小家伙们簇拥着走向巨树，仿佛在进行着某种古怪的仪式。
宁渊见状微微愣了愣，想要仔细观察一下那个被簇拥着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却不曾想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仿佛穿越了无数的时光与他对视了一眼。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几个小丫头各自露出焦急的神色围在了他身边，小萝莉姜梨子脸上更是泫然欲泣。姜橙子侧坐着身子让宁渊的脑袋靠在自己大腿上，神色急切地望向了月影婆婆，似乎期待她能知道为什么宁渊好端端的会晕过去。
看到宁渊猛地睁开眼，最先意识到的苏希小可爱顿时惊喜地呼唤道：
“师父！你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