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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盗洞

    到了老寨子沟外围的森林,胖子的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他把身上的包裹放下来解开,然后取出了香烛黄裱纸桃木剑。
    胖子说:“小安,接下来的每一步路都很危险,你跟在我身边跟紧了。”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
    老寨子沟晚上的森林很安静,只有我跟胖子的脚步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刚开始我跟胖子还会说点话解解闷,但这里距离老寨子沟还有点距离,为了保存体力我俩就选择了不说话。
    我们闷头走到天昏地暗,越往深处走,周围的树冠越发茂盛,气氛也就越安静,甚至就连头顶的月光都被树叶遮住,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看着周围心里有些发怵,就跟胖子说:“胖子,把煤油灯点上吧。”
    虽然我明知道在这黑暗里的危险是煤油灯无法抵抗的,但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有一点点的光亮,还是能让人能感觉到心安的。
    胖子应该是累了,他这身体要走这么远的路,的确也是一种煎熬。
    他没说话,直接把煤油灯递给我,煤油灯把上有点湿润,应该是胖子的手汗,我也没在意。
    就把煤油灯点着,然后继续往前走,再往里面走,路也就越难走,荆棘藤蔓啥的,在我腿上割了好几道。
    其实这森林也没多远,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我就看到前面有了一点点的亮光,那是月亮的光,这说明前面就没有树了。
    我有些兴奋,也有些激动和害怕,这是我十多年后又一次进入老寨子沟,上一次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就赶忙跟胖子说:“胖子,我们到地方了。”
    这么说着,我就转过身去看胖子,结果却发现我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再回头看去,依旧是空空如也。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跟胖子居然走散了!
    这一下子,我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危机感,随即而来的就是恐惧,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说不害怕那是真的逞能,更何况我又没有什么保命的能力。
    我就这么杵在这儿不知道该往前走,还是退回去找胖子,周围都是一样的树,如果退回去四处乱走的话,搞不好就会迷了路。
    我开始回想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胖子走散的,明明刚才胖子还递给我煤油灯了。
    煤油灯。
    不对。
    胖子他早就开始不说话了,现在仔细想来,好像刚才一路走来,我都没有听到胖子的声音。
    我心头一紧,突然意识到煤油灯的不对,赶紧把煤油灯提起来,闻了闻把手上的味道。
    腥臭,就像是河底的淤泥。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嘶嘶”的声音,就像是蛇信子的声音,我不由得一阵发寒,脚底发软,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咽了下口水,根本不敢回头,声音是在后方传来的,而且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的样子,似乎是在告诉我,只有往前走这一条路。
    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抬起脚,我小心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很谨慎,因为煤油灯的穿透力并不是很强,除了我脚底下,前面后面都是黑漆漆的。
    就在我走动的时候,身后的嘶嘶声一直都在,而且保持着一段距离,似乎是盯着我不准我往回走。
    走了一会儿,我终于走出了森林,身后的嘶嘶声突然消失了。
    我抬眼望去,远处是邙山的分支,面前是一小片平坦的地,然后就是一条约莫有三四十米宽的古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应该长到河道那边的树在我脚底下这片地方就没了。
    我就知道前面就是老寨子沟了,我心里着急,想要找到胖子,即便是有月光,想要看清楚附近也是很困难的,我环顾了四周,都没有发现胖子的身影。
    现在我又陷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地步,但很快我心里就下定了决心,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如果再打道回府,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懦夫。
    怀着这样的心理,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就往前走。
    这一段路倒是没有任何事发生,我很快就走到了老寨子沟的边缘,这边的荒草长得极为茂盛,甚至已经到了腰间,我一边扒拉着草,一边忙下面走。
    虽然老寨子沟名字是个沟,但好歹前身也是黄河故道,很宽敞,倒是没有什么坡度。
    我就这么慢慢地往前走,这种感觉就像是冒险游戏,当你通关了上一关,迎来短暂的柳暗花明,很快又陷入了下一关的迷雾里。
    尤其是一个人在这种环境里,这个冒险游戏就成为了恐怖游戏。
    我明显感觉到我的心跳就没有平缓过,神经一直在紧绷,就连当年高考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走着走着,我惊讶地发现周围的荒草居然长得没有外围那么茂盛,视野也渐渐变得开阔起来。
    一直都是平安无事的处境,让我渐渐也开始有些放松起来,转念想想其实这也就是个沟子,只不过前面发生的事以及爷爷的叮嘱,才让它看起来神秘了许多。
    我这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属实也是无可奈何,不这么安慰自己的话,我怕是自己都要吓死自己了。
    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唱一首歌来缓和一下气氛,只是还没得当我做出决定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脚底下一软,紧接着身体就像是失重了那样,径直往下掉。
    “卧槽,完了。”
    我听到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骤然响起,我这一脚踩进了一个坑里,不过好在这个坑,与其说是个坑,用洞来形容显然更贴切,因为这个洞很深,而且有些窄。
    窄到只能容纳一个成年人钻进去,也恰恰是这个宽度,让我有机会用手掌撑着地面,坚持着身子不掉下去。
    从洞里把腿抽出来,我有些好奇,就举起煤油灯朝着洞口照了过去,然后我就发现这是一条很深的洞,不知道通往哪个地方。
    再退后一点,我惊讶地发现这洞口周围明显有人存在过的痕迹,先前我没有注意,现在再仔细看过去才发现,这旁边有许多的空罐头,而且里面残留的食物还没有风干,保持着一定的水分。
    这一瞬间我就想到了一个词——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