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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埋伏(二更)

    程绍和孙灵箩不知不觉落了单,只她的一个丫鬟跟着。
    程绍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孙灵箩,桃花树下她的脸颊与桃花融为一色。
    他摸了摸胸口的位置,迈步走到孙灵箩跟前,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住了脚。
    程绍温声说道,“他们也不知去了哪里,我们不若在这里等等。”
    孙灵箩自他往这边走时就低下了头,此时听着他温和低沉的声音,脸上更是泛红。她今日还未曾跟程绍说过一句话,心里眼里却满满装着他。自己如此这般,当真是奇怪的很。
    方才这一路走来,程绍一直在她不远处跟着,却不曾说话,她还以为他要这么一直沉默下去。他非要这么君子吗?他们明明已经在议亲。
    她又暗笑,他若不是如此君子,自己也不会心悦于他吧。
    她福了福身,“程大人,这里风景很好,小女正有此意。”
    程绍毕竟年龄阅历在那里,在她面前倒未显局促,他淡淡点头。
    他说道,“那日是在下失礼,我的年纪,委屈你了。”
    孙灵箩抬起了头,落落大方说道,“程大人不必说这种话,大人谦谦君子,小女何来委屈。”
    程绍心中暗赞了一声,他此时才发现她的另一面,不同于一般女子的娇弱,她娴静的外表之下,还有一颗充满韧性和理智的心。
    程绍温和笑笑,“是我迂腐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孙灵箩,“这个你拿着,戴着玩吧。”
    孙灵箩有些意外,又很惊喜,他居然会花心思给她送礼物,虽然说的话有些干巴,却也是很难得了。
    她接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点翠珍珠步摇,精致淡雅,是她喜欢的风格。锦盒内有水云轩的标记,姐姐曾说过水云轩的首饰精致,也很昂贵。点翠的首饰制作工艺繁杂,以翠鸟之羽镶嵌于金饰之上,色泽艳丽,百年不褪,是以价格尤为昂贵。
    他们孙家自祖父致仕,便再无后起之秀,没有杰出的后代支应门庭,渐渐便有些没落。父亲是六品的下州长史,为官清廉,兄弟又都是读书人,不事生产,家里一直入不敷出,日子拮据。
    母亲去世后她接管了家中中馈,费尽心力打理铺子,虽有改善,却也只是勉力支撑家中开销。
    像这种精致昂贵的首饰,她是从来没有买过的。最好的一支玉簪,还是他及笄礼时母亲送的。
    她拿起步摇,淡淡笑道,“我还不曾戴过这么精致的首饰呢,很好看。”
    她说的坦然,一点没有窘迫和自怨自艾。
    程绍见她喜欢,也无觉得他此举不妥,放下心来。
    那日经过水云轩,鬼使神差走了进去,在店内伙计的极力推荐下,买了这支步摇。也没想好要不要送她,毕竟亲事虽在议了,但她家中长辈尚未允准。如此送出,有些孟浪。可见她那般落落大方,又觉得是自己太过拘泥了,这才送了出去。
    他说道,“孙大人清廉,品格高洁,孙家是真正的清贵世家。”
    孙灵箩抿嘴笑,他说话总是这么严肃么。
    --
    雾气越来越重,顺着山势往下流淌,四处弥漫。缕缕霞光映在上面,似天宫仙境。
    幼菫想着,二人的仙人之姿也维持挺久了,该回人间了。
    正欲开口说话。
    突然,萧甫山身子一凛,说了句,“闭眼!”
    下一瞬,萧甫山抱着她旋身而起,同时便是叮叮当当金属相撞的声音。
    带着劲风的利箭密密麻麻破空而来,如漫天飞蝗,射向巨石之上的萧甫山和幼菫。萧甫山身子如陀螺一般快速旋转的,一手执剑格挡,一手抱着幼菫在怀中。
    无数的箭矢被斩断落到脚下,又有无数的箭矢钉入旁边的树干上,箭羽嗡嗡颤着,嗡鸣声,利箭破空的清啸声连绵不绝,和那漫天的利箭交织成一张大网,笼在他们周围。令人窒息。
    萧甫山的手如铁箍一般紧紧揽着她的腰,此时他已无法分心去控制手上的力道,只想着幼菫万万不能摔落出去。
    幼菫在萧甫山怀中,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们中了埋伏!她的腰要被勒断了一般,随着他身体的快速旋转更是疼痛难忍。她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生怕分萧甫山的心,此时一个不慎两人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她忍不住睁开了眼。
    箭雨似乎没有尽头,带着凌厉的寒气,呼啸而来。对方应是占领了制高点,从上而下射击,呈一个半圆扇面。
    他们背后是桃林,是他们唯一的退路,可此时,桃林里有一群黑衣蒙面人持剑逼近,堵住了他们的后路。
    幼菫绝望了,另一边便是悬崖,难道他们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萧甫山一边格挡一边往悬崖边退,幼菫感觉他的动作似有些凝滞,没了方才的灵敏。
    他说了声,“抱紧我!”
    幼菫条件反射地立马抱紧了他的肩膀,手心一片温热粘腻,幼菫的手被烫了一般又松开,她心中一凛,他受伤了!
    她不敢出声,心中却是抽痛,双手搂住他的腰身,不敢再触碰他的肩膀。
    蓦地一个失重,耳边便是呼啸风声,还有利剑划着石壁的声音,尖锐刺耳,有火星四溅。
    他们在快速地下坠,如坐跳楼机一般,眼前只见一片残影,还点点火星。
    萧甫山借助几次凸起的岩石和凌空探出的小树,降低了下坠速度。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们落到了崖底,萧甫山似已力竭,无力地松开幼菫的腰身,以剑撑地单膝跪地,颓然如玉山将倾。
    幼菫没了腰间钳制,伏在地上不停地呕吐,一只温厚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幼菫慢慢缓过劲来,停止了呕吐,她急急捉住萧甫山的手,“国公爷,您伤的可厉害?”
    萧甫山神色如常,看不出痛色,安慰道,“无妨,这些小伤算不得什么。”
    幼菫仔细看他后肩,穿着石青色衣服,接近于黑色,只看得到那里濡湿,幼菫轻轻一抹,手上便是血红一片。
    她的手有些抖,虽以前见过他受伤比这个严重的多,可那时不认识他啊。
    萧甫山拉过她的手,轻声哄着,“真的没事,应是箭头擦破了皮。方才可是吓到了?”
    幼菫还是惊魂未定,白着脸点点头,“有一点。不过现在没事了就好。国公爷可知他们是什么人?”
    萧甫山脸色冷然,“想我死的人太多了,得好好查查才知道是谁。”
    他站直了身子,身姿笔挺,仿佛方才力竭的人不是他一般,拉着幼菫往前走。
    “他们一会应会追来,此地不宜久留。一会找个山洞,你躲里面,我在洞口对付他们。”
    幼菫明白自己是他的负担,他要分神照顾她,怕是连一半的力气都没法发挥出来。
    若是找不到山洞呢。
    她说道,“国公爷,若是他们追来,您不必管妾身,妾身自己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萧甫山沉声说道,“你不必担心这些。只管跟着我。”
    他总是说让她不必担心,总想什么事情都他一个人来抗,他也是人,又不是神仙,总有累的时候,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呀。
    可他的话就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幼菫心中的惊慌消散了许多,心跟着也安定下来。
    左不过一死,两个人死在一起,做一对鬼夫妻也不错。
    悬崖底下小河蜿蜒流淌,草木葳蕤而生,有星星点点野花点缀其间,除却眼下险境,此地当真是风景如画。
    他们顺着河迎风而上。
    不多久,身后有一群黑衣人追了上来,萧甫山抱起了幼菫,施展轻功急速向前方掠去。
    黑衣人的轻功似很不错,在后面穷追不舍,幼菫目测,他们有四五十人。萧甫山还要顾及她,的确是很难与他们正面对抗。
    他们的距离在慢慢缩短,萧甫山的速度明显不如他们方才上山时。
    幼菫灵光一闪,摸了摸荷包,从里面拿出一包药粉,往后撒去,药粉顺着风,吹到了他们身后的黑衣人身上脸上。
    黑衣人瞬间倒地哀嚎起来,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有的则在不停地抓挠面部和手,凄厉的哀嚎声很是瘆人。
    萧甫山停了脚步,诧异地看向身后,只见四五十个黑衣人纷纷倒地,痛苦不堪。只有七八个人幸免,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着倒地的同伴。
    幼菫拍拍他的后背,“国公爷,赶紧上啊!妾身自己躲起来。”
    萧甫山回过神来,放下她,“你躲到树后去!”
    幼菫连声答应,扔下句“小心啊”,提起裙子,拿出五十米冲刺的速度往大树那边跑去,绣花鞋穿出了赛场钉子鞋的感觉,一骑绝尘。
    萧甫山看了一眼她豪迈的步伐,转身冲向那群黑衣人。那几个黑衣人哪是他的对手,不过一会儿工夫,便被斩于剑下。
    幼菫也真正见识了萧甫山的武艺高绝。
    剩下的那些黑衣人,已丝毫没有战斗力,他们想强撑着起身都不能。萧甫山挨个问过去,“是谁派你们来的?”
    无人肯答,纷纷咬了口中毒药自尽。最后只来得卸掉一个人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