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无人的戏台
这声音落下没多久，夏至便看见太平古镇的其余三人走了过来。
独眼老人和刘老板一眼就看见了夏至，还有他旁边的无脸人。
刘老板对着夏至打量一番，发现无脸人没有在和他对抗，便和气的笑道。
“你这是进入鬼湖然后又出来了？年轻人，真是了不起！”
刚刚中年妇女和他们说看见夏至这个外来者，所以他们才连忙赶过来。
他们不确定夏至现在是人是鬼。
如果是鬼, 那他拥有这么高级的鬼域还从鬼湖里逃了出来，对太平镇将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他们要将他关押，至少驱逐出太平镇。
但现在一看，他应该是个人，并没有厉鬼复苏。
等三人靠近后，他们也看见了棺材里的人。
独眼老人脸色微变, 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
老刘和中年妇女紧紧盯着棺材里的尸体, 那表情绝对不是看见陌生人的模样。
注意到几人在看见这具尸体后神情和肢体动作都有所变化，夏至若有所思的对他们问道。
“你们认识这个负责人？”
“负责人？”
独眼老人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她是太平镇这一代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年轻人，但之前一直在外面闯荡，我也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
这老人看向夏至，语气虽然很生硬，但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漠。
“外来人，她是我们太平镇人，生在这里，死也要进太平镇的祠堂。把她的尸体给我吧。”
夏至回头看了眼无脸人。
无脸人说这口棺材是养魂棺，能把人变成鬼。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人已经变成了鬼？
这些人认得这口棺材，又懂得不少之前驭鬼者的传承，难道是有把握驾驭她？
想到这里，夏至对独眼老人说道。
“尸体给你可以，但捞尸费你总得出一些？从鬼湖里把她捞起来可不容易。”
独眼老人顿了顿, 点头道。
“可以。”
他看了夏至一眼，摸了摸口袋, 从里面取出一张七元纸币递给夏至。
看着这张七元大钞票，老刘惊呼道。
“七块钱？这可是小半的棺材本啊！看祠堂的你还真舍得！”
在扎纸铺，一个纸人或者纸物才三块钱，七块钱买两个都有剩的。
这也间接说明了这具尸体对太平镇的重要性。
夏至接过这七块钱，把棺材里的尸体抱出来递给独眼老人。
独眼老人低头看了眼尸体的脸，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对夏至收到。
“老街快要关了，这里的店都在打烊，外来人你也赶紧离开吧。”
“等等，别急啊！”
就在这时，老刘看着地上已经打开的黑色棺材，对夏至开口道。
“这口棺材你卖不卖？虽然已经用过，但也还能有些其他用处。我出三块钱。”
谈起钱的事情，夏至立刻说道。
“三块钱太少了，加一点吧。”
“加一点？但六块我可就亏了呀！”
老刘一副心疼的模样，把手里的煤油灯往夏至面前递了递。
“再加盏灯吧，不能再多了。太平镇里提灯的已经走了，这灯可是坏一盏少一盏。”
“成交。”
夏至接过三块钱和这盏有些年头的煤油灯，对老刘问道。
“这灯怎么用。”
交易成立，老刘的脸上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他合上棺材盖，用力一抬将这口棺材背了起来，对夏至说道。
“只要点着这灯就能照出一些看不见的东西，提着这灯那些鬼也看不见你。里面的油是尸油，还有大半盏，能用不少时间。”
说完几人就匆匆离开老街。似乎在老街关门后还留下，会发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见此，夏至也收起这盏煤油灯，离开老街，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上次张开鬼域的时候，夏至在太平镇发现不少东西。
除了这条做买卖的老街，还有一座空无一人的戏台。
走出老街，在这镇子的尽头位置，夏至找到这座戏台。
戏台下放了四十多条红漆长凳，似乎在诉说着戏台的热闹和受追捧的程度。
虽然看不见人影，但戏台上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有人在敲锣打鼓，也有间或的喝彩声，似乎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夏至张开自己的八层鬼域，发现其中有二十多条长凳上坐了“人”。
这些人年龄性别各异，但统一的没有皮肤，露出血淋淋的肉来。
他们的皮就好像是被送到了戏台上，制作出各种各样的衣服道具一般。
此时戏台上依然无人，但这些鬼却好像听得津津有味。
每一只鬼都只坐在红漆长凳的一端，空出另一端，似乎是在邀请他人和自己一起欣赏这出好戏。
直到夏至张开鬼域，他们就好像被打搅了一样，齐齐从红色长凳上站了起来，转头看向夏至。
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怒色，红彤彤的身体上露出惨白的眼白和漆黑的眼珠。
这时，夏至发现，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了许多条红漆长凳，拦住他的去路。
这些长凳似乎是在告诉他，要他坐下和这些“人”一起看戏。
夏至在周围鬼脸上扫了一圈，大步向前，坐在一只少年鬼身旁。
这只鬼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见夏至坐下，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意。
其他鬼也同样笑了起来，齐齐落座，继续转头看向戏台。
长凳上，少年鬼伸出手来，要和夏至握手。
夏至伸出手去握住这只小手，在手里的绷带上留下一个淡淡的血手印。
谷褒
下一刻，夏至手上的绷带飞快的向上延伸攀爬，长长的绷带将这只少年鬼的身体包裹，似乎是给他穿上了一件衣服。
有黑泥从夏至的绷带上渗出，快速将这只少年鬼吸收。
一只少年鬼就这样轻松消失，但其他鬼却都没有反应。
夏至站了起来，打算继续吞噬下一只鬼。
可当夏至一站起来，这些鬼又会同时转过头，面露怒色，似乎在责怪他打扰了台上的人唱戏。
靠近的两只鬼向夏至走来，伸手揪向他的脸皮，似乎要将这张皮拆下来，送到台上作为赔礼。
夏至用左手按住一只鬼，手中的尸斑发挥出腐蚀性的力量，入侵这只鬼血淋淋的身躯。
同时，他脚下鬼影向前延伸，又绑住一只鬼的双腿。
可这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
当这两只鬼被夏至拦住，周围就有四只鬼站了出来。
他们每迈出一步就会在脚下留下一个血脚印。戏台周围的血腥味渐渐泛起，似乎要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
“一开始是一只鬼发起攻击，再是两只鬼，然后是四只鬼。等我拦住这四只鬼，是不是就有八只鬼过来攻击我？”
夏至看着周围的没皮鬼，脚下突然有大量水渍滴落。
这水渍很快凝聚成一滩水洼，连接着鬼湖，并飞快向周围扩散。
踩在水洼上的鬼扑通扑通的掉落进鬼湖之中，但戏台周围的红漆长凳却好像焊死了一样，扎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夏至脚下水洼飞快扩散，将整个戏台包裹。
等所有的鬼都被投入鬼湖，这戏台却依然矗立原地。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声音还在继续，只是少了喝彩声，难免有几分寂寥。
戏台一开，有八方听客。一方凡人，七方鬼神。
这大戏一开场，之后可就停不下来了。
夏至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八层鬼域笼罩下，戏台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至没有大大咧咧的走上戏台，先在台下进行观察。
这戏台能抗住鬼湖，肯定有它特别的地方。
这里的鬼都被他吞噬，已经没有了油水。要是被这空旷的戏台给困住几个月，那可就亏大了！
夏至之前就发现，戏台下的红漆长凳并没有坐满，空出十几条凳子。
而且这些红漆长凳周围还有几个四四方方的印子，和长凳的腿印相符。
这说明这里原本也放了条长凳，但后来不知道被谁给拿走了。
“看这些鬼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说明戏台上的鬼能吸引其他鬼看戏。而且这些鬼身上都没有皮，难道是一种灵异规则？被剥了皮就是遭到戏台束缚的意思？所以这又是以前驭鬼者的布置？”
“但戏台上应该在唱戏的鬼又哪里去了？难道是为了切割灵异拼图，让这唱戏鬼离开戏台，使得这里的恐怖程度下降，所以把他们送到了其他地方，防止出现问题？”
夏至发现，这些百年前，也就是民国时期的驭鬼者还真有不少布置。
无论是鬼寺，鬼湖，戏台，还有这太平古镇，甚至最初夏至遇到的三狐谷神社，都是这个时期的造物。
这难度都和愚公移山差不多了。毕竟使用鬼域改变地形的能力，移山填海还是挺简单的。
“驭鬼者的事情可说不清楚。该不会像那个亚洲总部的百岁老人一样，还有其他民国时期的驭鬼者活着？”
用自己老魔的身份一代入进去，夏至斩钉截铁的道。
“肯定活着！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换做是我就算变成鬼也要活下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全都白给！”
将民国时期的驭鬼者上限尽可能高估后，夏至还有其他发现。
他从口袋里拿出三元和七元的纸币，仔细观察。
实际上，纸币这种东西是近代才出现并流行的。
古代的纸币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
那个时候大家用的最多的都是硬币，比如金银铜这种贵金属钱币。
“天阙界的鬼钱是铜钱，按理来说这个世界的鬼钱也应该是铜钱，而不是纸币。是不是民国时期有一个很恐怖的驭鬼者改变了国内的灵异规则，制造出这种纸币当做鬼钱使用？”
再仔细想想，乘船渡过鬼湖不要钱吗？在戏台看戏不要钱吗？
将范围扩大一些，联想到国外的a级灵异事件鬼列车，住旅店不要钱吗？坐车不要钱吗？
能制造出这种纸币，并将其在厉鬼之中流传开来，制造出新的突破点，一两个驭鬼者恐怕是做不到的。
只有民国时期的好些驭鬼者互相联系，共同布局，才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
“但鬼寺失控了，鬼湖失控了，可能还有很多其他布置也失控了。那个总部的百岁老人也和我说过，未来是年轻人的。所以民国时期的驭鬼者其实知道自己处理的不是很干净，但却无法完善，只能期待后来人？”
线索太少，夏至只能推测到这里。
看了眼还在发出声音的戏台，夏至转身离去。
他从地下一千米的地方取出之前埋入的卫星手机，动用鬼域很快就来到大岛市，四谷见子他们居住的地方。
见周围黑光一闪，四谷见子就知道是夏至回来了。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夏至的身影后欣喜道。
“神灵大人您回来了！”
“嗯。”
夏至扫了眼四谷见子的腿，发现原本白色的绷带已经变成了灰色。
四谷见子本人也受到一些来自摔跤腿的侵蚀，肤色变得有点苍白。
毕竟脱离夏至后，这绷带就只是一次性用品，最多三个月就会坏掉，需要重新包扎。
他对着四谷见子点了点头，问道。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发生什么大事，大家都过得很好。”
四谷见子想了想，忽然说道。
“只有一件事情，神灵大人您离开五天后这栋房子的主人就找过来了。他说自己叫做张东飞，是大岛市负责人，和神灵大人您也认识。他把这别墅送给我们，但别墅里的黄金要拿回去。我看见房产证上确实写着他的名字，就同意了。”
“一些黄金而已，还给他也无妨。”
夏至虽然知道用黄金能打造出一间隔绝厉鬼的安全屋，但其实也不怎么安全。至少他就知道很多打破或者绕过安全屋的办法。
想要在这个神秘复苏的时代保护住自己，还是要靠力量才行。
看着夏至回来，别墅里其他人也连忙过来拜见。
夏至吃了顿午饭，拨通总部的电话。
方紫菱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恭敬的对夏至道。
“鬼神阁下，您已经解决了鬼湖事件吗？”
夏至对着电话开口道。
“已经解决了。这鬼湖和岛国的鬼寺有的一拼，应该算是s级事件。还有，我想和总部的那个百岁驭鬼者见一面，聊一些事情。”
独眼老人和刘老板一眼就看见了夏至，还有他旁边的无脸人。
刘老板对着夏至打量一番，发现无脸人没有在和他对抗，便和气的笑道。
“你这是进入鬼湖然后又出来了？年轻人，真是了不起！”
刚刚中年妇女和他们说看见夏至这个外来者，所以他们才连忙赶过来。
他们不确定夏至现在是人是鬼。
如果是鬼, 那他拥有这么高级的鬼域还从鬼湖里逃了出来，对太平镇将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他们要将他关押，至少驱逐出太平镇。
但现在一看，他应该是个人，并没有厉鬼复苏。
等三人靠近后，他们也看见了棺材里的人。
独眼老人脸色微变, 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
老刘和中年妇女紧紧盯着棺材里的尸体, 那表情绝对不是看见陌生人的模样。
注意到几人在看见这具尸体后神情和肢体动作都有所变化，夏至若有所思的对他们问道。
“你们认识这个负责人？”
“负责人？”
独眼老人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她是太平镇这一代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年轻人，但之前一直在外面闯荡，我也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
这老人看向夏至，语气虽然很生硬，但也没有之前那么冷漠。
“外来人，她是我们太平镇人，生在这里，死也要进太平镇的祠堂。把她的尸体给我吧。”
夏至回头看了眼无脸人。
无脸人说这口棺材是养魂棺，能把人变成鬼。
也就是说，这里面的人已经变成了鬼？
这些人认得这口棺材，又懂得不少之前驭鬼者的传承，难道是有把握驾驭她？
想到这里，夏至对独眼老人说道。
“尸体给你可以，但捞尸费你总得出一些？从鬼湖里把她捞起来可不容易。”
独眼老人顿了顿, 点头道。
“可以。”
他看了夏至一眼，摸了摸口袋, 从里面取出一张七元纸币递给夏至。
看着这张七元大钞票，老刘惊呼道。
“七块钱？这可是小半的棺材本啊！看祠堂的你还真舍得！”
在扎纸铺，一个纸人或者纸物才三块钱，七块钱买两个都有剩的。
这也间接说明了这具尸体对太平镇的重要性。
夏至接过这七块钱，把棺材里的尸体抱出来递给独眼老人。
独眼老人低头看了眼尸体的脸，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一些，对夏至收到。
“老街快要关了，这里的店都在打烊，外来人你也赶紧离开吧。”
“等等，别急啊！”
就在这时，老刘看着地上已经打开的黑色棺材，对夏至开口道。
“这口棺材你卖不卖？虽然已经用过，但也还能有些其他用处。我出三块钱。”
谈起钱的事情，夏至立刻说道。
“三块钱太少了，加一点吧。”
“加一点？但六块我可就亏了呀！”
老刘一副心疼的模样，把手里的煤油灯往夏至面前递了递。
“再加盏灯吧，不能再多了。太平镇里提灯的已经走了，这灯可是坏一盏少一盏。”
“成交。”
夏至接过三块钱和这盏有些年头的煤油灯，对老刘问道。
“这灯怎么用。”
交易成立，老刘的脸上露出止不住的笑意。
他合上棺材盖，用力一抬将这口棺材背了起来，对夏至说道。
“只要点着这灯就能照出一些看不见的东西，提着这灯那些鬼也看不见你。里面的油是尸油，还有大半盏，能用不少时间。”
说完几人就匆匆离开老街。似乎在老街关门后还留下，会发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见此，夏至也收起这盏煤油灯，离开老街，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上次张开鬼域的时候，夏至在太平镇发现不少东西。
除了这条做买卖的老街，还有一座空无一人的戏台。
走出老街，在这镇子的尽头位置，夏至找到这座戏台。
戏台下放了四十多条红漆长凳，似乎在诉说着戏台的热闹和受追捧的程度。
虽然看不见人影，但戏台上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还有人在敲锣打鼓，也有间或的喝彩声，似乎正在上演一出好戏。
夏至张开自己的八层鬼域，发现其中有二十多条长凳上坐了“人”。
这些人年龄性别各异，但统一的没有皮肤，露出血淋淋的肉来。
他们的皮就好像是被送到了戏台上，制作出各种各样的衣服道具一般。
此时戏台上依然无人，但这些鬼却好像听得津津有味。
每一只鬼都只坐在红漆长凳的一端，空出另一端，似乎是在邀请他人和自己一起欣赏这出好戏。
直到夏至张开鬼域，他们就好像被打搅了一样，齐齐从红色长凳上站了起来，转头看向夏至。
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怒色，红彤彤的身体上露出惨白的眼白和漆黑的眼珠。
这时，夏至发现，自己身后突然出现了许多条红漆长凳，拦住他的去路。
这些长凳似乎是在告诉他，要他坐下和这些“人”一起看戏。
夏至在周围鬼脸上扫了一圈，大步向前，坐在一只少年鬼身旁。
这只鬼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见夏至坐下，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意。
其他鬼也同样笑了起来，齐齐落座，继续转头看向戏台。
长凳上，少年鬼伸出手来，要和夏至握手。
夏至伸出手去握住这只小手，在手里的绷带上留下一个淡淡的血手印。
谷褒
下一刻，夏至手上的绷带飞快的向上延伸攀爬，长长的绷带将这只少年鬼的身体包裹，似乎是给他穿上了一件衣服。
有黑泥从夏至的绷带上渗出，快速将这只少年鬼吸收。
一只少年鬼就这样轻松消失，但其他鬼却都没有反应。
夏至站了起来，打算继续吞噬下一只鬼。
可当夏至一站起来，这些鬼又会同时转过头，面露怒色，似乎在责怪他打扰了台上的人唱戏。
靠近的两只鬼向夏至走来，伸手揪向他的脸皮，似乎要将这张皮拆下来，送到台上作为赔礼。
夏至用左手按住一只鬼，手中的尸斑发挥出腐蚀性的力量，入侵这只鬼血淋淋的身躯。
同时，他脚下鬼影向前延伸，又绑住一只鬼的双腿。
可这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
当这两只鬼被夏至拦住，周围就有四只鬼站了出来。
他们每迈出一步就会在脚下留下一个血脚印。戏台周围的血腥味渐渐泛起，似乎要发生什么可怕的变故。
“一开始是一只鬼发起攻击，再是两只鬼，然后是四只鬼。等我拦住这四只鬼，是不是就有八只鬼过来攻击我？”
夏至看着周围的没皮鬼，脚下突然有大量水渍滴落。
这水渍很快凝聚成一滩水洼，连接着鬼湖，并飞快向周围扩散。
踩在水洼上的鬼扑通扑通的掉落进鬼湖之中，但戏台周围的红漆长凳却好像焊死了一样，扎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夏至脚下水洼飞快扩散，将整个戏台包裹。
等所有的鬼都被投入鬼湖，这戏台却依然矗立原地。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声音还在继续，只是少了喝彩声，难免有几分寂寥。
戏台一开，有八方听客。一方凡人，七方鬼神。
这大戏一开场，之后可就停不下来了。
夏至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八层鬼域笼罩下，戏台上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夏至没有大大咧咧的走上戏台，先在台下进行观察。
这戏台能抗住鬼湖，肯定有它特别的地方。
这里的鬼都被他吞噬，已经没有了油水。要是被这空旷的戏台给困住几个月，那可就亏大了！
夏至之前就发现，戏台下的红漆长凳并没有坐满，空出十几条凳子。
而且这些红漆长凳周围还有几个四四方方的印子，和长凳的腿印相符。
这说明这里原本也放了条长凳，但后来不知道被谁给拿走了。
“看这些鬼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样子，说明戏台上的鬼能吸引其他鬼看戏。而且这些鬼身上都没有皮，难道是一种灵异规则？被剥了皮就是遭到戏台束缚的意思？所以这又是以前驭鬼者的布置？”
“但戏台上应该在唱戏的鬼又哪里去了？难道是为了切割灵异拼图，让这唱戏鬼离开戏台，使得这里的恐怖程度下降，所以把他们送到了其他地方，防止出现问题？”
夏至发现，这些百年前，也就是民国时期的驭鬼者还真有不少布置。
无论是鬼寺，鬼湖，戏台，还有这太平古镇，甚至最初夏至遇到的三狐谷神社，都是这个时期的造物。
这难度都和愚公移山差不多了。毕竟使用鬼域改变地形的能力，移山填海还是挺简单的。
“驭鬼者的事情可说不清楚。该不会像那个亚洲总部的百岁老人一样，还有其他民国时期的驭鬼者活着？”
用自己老魔的身份一代入进去，夏至斩钉截铁的道。
“肯定活着！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换做是我就算变成鬼也要活下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死了就全都白给！”
将民国时期的驭鬼者上限尽可能高估后，夏至还有其他发现。
他从口袋里拿出三元和七元的纸币，仔细观察。
实际上，纸币这种东西是近代才出现并流行的。
古代的纸币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
那个时候大家用的最多的都是硬币，比如金银铜这种贵金属钱币。
“天阙界的鬼钱是铜钱，按理来说这个世界的鬼钱也应该是铜钱，而不是纸币。是不是民国时期有一个很恐怖的驭鬼者改变了国内的灵异规则，制造出这种纸币当做鬼钱使用？”
再仔细想想，乘船渡过鬼湖不要钱吗？在戏台看戏不要钱吗？
将范围扩大一些，联想到国外的a级灵异事件鬼列车，住旅店不要钱吗？坐车不要钱吗？
能制造出这种纸币，并将其在厉鬼之中流传开来，制造出新的突破点，一两个驭鬼者恐怕是做不到的。
只有民国时期的好些驭鬼者互相联系，共同布局，才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
“但鬼寺失控了，鬼湖失控了，可能还有很多其他布置也失控了。那个总部的百岁老人也和我说过，未来是年轻人的。所以民国时期的驭鬼者其实知道自己处理的不是很干净，但却无法完善，只能期待后来人？”
线索太少，夏至只能推测到这里。
看了眼还在发出声音的戏台，夏至转身离去。
他从地下一千米的地方取出之前埋入的卫星手机，动用鬼域很快就来到大岛市，四谷见子他们居住的地方。
见周围黑光一闪，四谷见子就知道是夏至回来了。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夏至的身影后欣喜道。
“神灵大人您回来了！”
“嗯。”
夏至扫了眼四谷见子的腿，发现原本白色的绷带已经变成了灰色。
四谷见子本人也受到一些来自摔跤腿的侵蚀，肤色变得有点苍白。
毕竟脱离夏至后，这绷带就只是一次性用品，最多三个月就会坏掉，需要重新包扎。
他对着四谷见子点了点头，问道。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发生什么大事，大家都过得很好。”
四谷见子想了想，忽然说道。
“只有一件事情，神灵大人您离开五天后这栋房子的主人就找过来了。他说自己叫做张东飞，是大岛市负责人，和神灵大人您也认识。他把这别墅送给我们，但别墅里的黄金要拿回去。我看见房产证上确实写着他的名字，就同意了。”
“一些黄金而已，还给他也无妨。”
夏至虽然知道用黄金能打造出一间隔绝厉鬼的安全屋，但其实也不怎么安全。至少他就知道很多打破或者绕过安全屋的办法。
想要在这个神秘复苏的时代保护住自己，还是要靠力量才行。
看着夏至回来，别墅里其他人也连忙过来拜见。
夏至吃了顿午饭，拨通总部的电话。
方紫菱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恭敬的对夏至道。
“鬼神阁下，您已经解决了鬼湖事件吗？”
夏至对着电话开口道。
“已经解决了。这鬼湖和岛国的鬼寺有的一拼，应该算是s级事件。还有，我想和总部的那个百岁驭鬼者见一面，聊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