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 章 暗中观察
符箓已有，如何重铸？
自然是先融后筑。
将人的灵台刻箓比作铜铁，以大火消融。
但人的精神意志，又不是铜铁之类的死物，人是会感觉到痛的，而这个痛来自灵魂深处，更让人生不如死。
可萧瑟现在无法反抗, 那一道道金光强行进入了她的灵台，然后分别烙印在了六道不是天品层次的刻箓之上。
那一瞬间，萧瑟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了，那种痛苦，就像是有六把锯子在不同的位置切割她的脑袋。
“意守灵台，好好感悟, 坚持不住, 会死。”
对方说得干脆且冷漠，没有半分感情。
萧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现在自己只能听她的。
人是能把自己痛死的，即便痛不死，在灵魂上开刀，一个不好，变成白痴也正常。
于是，萧瑟只能将心神沉浸在唯一一个没有被重铸的金色符箓之上。
痛苦并没有减轻，但守住了灵台，就好比在大浪的冲刷之下抓到了一个定住的树枝。
被冲刷的痛苦不会减少，却也能保住自己不被冲走。
知道萧瑟能守住，那个人便不再发出声音。
时间缓缓流逝，萧瑟依旧动弹不得，只有身上的汗水不断渗出……
长安城, 林毅和萧玥分别之后，便在乌云的指引下四处寻找萧瑟，但说来也怪, 乌云和萧瑟之间存在心灵感应, 距离越近，感应越精确。
可乌云明明知道萧瑟就在长安城中, 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感知到在城西，跑过去，发现感知又变幻到了城东。
城东又变城南，城南再变城北。
就好像萧瑟是在故意躲猫猫似的。
“难不成是主人太害羞了，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和林毅见面？”
乌云想到了这个可能。
她没有感知到萧瑟有危险，而且萧瑟还在疯狂移动，能感知到她并且顺利躲避，一定是萧瑟自己做出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白费力气，可能再等等就好了。
“主人可能是进入某种秘境当中了，我暂时找不到她，不如先休息休息，等她回来。”
“也好。”
乌云都不担心，应该是没事。
林毅便打算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稍作休息。
对了，他还没有给王卫报平安，这位兄弟没准还在等他呢！
林毅寻着王卫的气息找过去, 却发现他正在城里的临时军营, 在给萧玥做汇报。
想到刚才被萧玥忽然抱了那么一下, 林毅现在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去见她，便找了个地方猫了起来。
“公主殿下，城中百姓现在都已临时安置下来了，不过原来王府所在之处发生大战，方圆数十里房屋崩催，死伤无数，当立即派人将尸体焚烧，以免发生时疫。”
尸体堆久了会引发瘟疫，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常识了，双方交战，收尸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只是如今许多人都是被掩埋在地下，要挖出来再处理，这工作量就大了许多。
而萧玥的部队奔袭长安，现在已经是十分困顿了，在不久之前，林毅满城搜寻萧瑟的时候，萧玥便让大部分的人休息了，只剩下一些必要的人手看管俘虏和放哨。
现在再要分拨人力去处理尸体，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让那些俘虏去处理，如何？”
萧玥对营帐中的其他将领问道。
到目前为止，萧玥也算是收拢或者说发现了一些人才。
有骁勇善战的，有能处理内务的，有能分析敌情的，这些都被她选为军官，到帐中议事。
不过，她的威望虽然很高，但这个建议提出来，还是有人反对。
“俘虏人多，我们人少，如今他们都没了兵器盔甲，自然没太大的威胁，若是他们得了工具，以为武器，再又暴起发难，我们恐怕也招架不住。”
要挖掘尸体，自然要用工具，有工具也就相当于武器。
这个人说的也有道理，但萧玥自信从容地道：“原先他们有强弓，有长戈，尚且不敢与我军交战，如今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且看我如何行事！”
说着，萧玥便领着众将领来到了战俘营。
即便看管战俘的只有一千人，萧玥也丝毫不慌。
而伴随着萧玥的到来，战俘营很快就有了动静。
听说天璇公主来了，他们都在乎自己的命运。
还别说，八万人这个数字，听着也不怎么大，毕竟小说上写的出征动辄就是十万兵马百万大军。
实际上，这八万人汇聚在一起，哪怕没有着甲持弓，光是人数，都能给人极大的震慑。
说实话，萧玥也觉得他们这点人能俘虏这么多的敌人，有点离谱。
这更说明这些俘虏已经没有什么战斗意志，可见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句话多有道理。
八万人没有整军列队，而是就地在一个极大的空地上休息，而萧玥部下的一千兵丁，即便箭无虚发，每人也要射八十次，才能将这些人都杀完。
这也是其他将领对这些人不放心的原因，但萧玥只有欢喜。
这些人失去了战斗意志，是因为没有了战斗目标，而她，可以重新给这些人唤醒战斗意志。
“诸位将士，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很忐忑，想知道我会怎么处置你们，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结果。
不论汉人胡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加入我天璇军。”
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萧玥也是运足了真气，暗中观察的林毅闻言也觉得非常满意。
对比十多天前，萧玥的进步非常大，她简直比开挂的他还牛皮。
至少，当初他忌惮何冬这个千年女鬼，办事也是束手束脚，加上起步阶段最为坚信，他三个月才初步形成战斗力。
那杀生经果然是好东西。
俘虏们听到萧玥给出的结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一点其实和别人没什么区别。
成了俘虏，既然是投降不杀，那么只要不是特别丧心病狂的领导者，一般真不会再下杀手了。
兵都是人，人都是有价值的，杀了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还不如收拢到自己麾下，当一个先锋营。
也就是冲锋在前，享受在后的那种，美其名曰先锋，实际上就是打最难打的仗。
“若有不愿意从军的，也可以，想来你们也知道长安城中出了大乱子，有妖人在城中兴风作浪，致使房屋倒塌，许多百姓尸骸被掩埋在地下。
若不快些处理，恐怕会有时疫流行，所以，不愿意加入天璇军的，只需去城中废墟，将尸骸挖掘出来即可。”
这第二个选择倒是让很多人动了心，照他们理解，留在军营就是送死的命，只是清理废墟，就能脱离，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但这还没够，萧玥又补充道：“在挖掘过程中，若是发现地下的财物，归发现者所有。”
这话一说出来，全体俘虏都沸腾了。
被摧毁的区域那可是城中心，然后向四周扩散，城中心住的是什么人呐？
非富即贵。
这种人家里有多少宝贝？
一时间，八万俘虏都心动了，恨不得马上去干。
萧玥继续道：“在发现财物之后，若有冲突，可申请我天璇军监工裁定归属，只收取一成费用。
若是觉得裁决不公正，可以找本将举报，一旦查明属实，奖励千金。
此外，城中禁止私斗，一旦发现，便是死罪。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们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林毅一直围观下来，只觉得萧玥果然是天生当领导的料。
有这么大的利益蛊惑，没有意外的话，八万俘虏都会选择给萧玥打工。
他们肯定还在想，傻子才会申请裁决，到时候就算财产是兄弟们一起发现的，自己商量着分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裁决。
到时候城里的财富，都是他们的。
有这么大的利益，谁会想着搞事？
这种情况下，搞事的人，会被其他人联合起来打死。
萧玥说完这些之后，便离开了战俘营，只留下了处理具体事务的人。
而这个人又在萧玥给出的大前提下给出了更多的细节。
如五人一组，互相监督，组内可以监督，组外也可以监督。
若是有人有反心，全体连坐。
这些都没被战俘们放在心上，他们只想赶紧去挖宝。
所有人想的都是赶紧挖了宝贝，然后回老家逍遥一辈子。
于是，八万人浩浩荡荡地去挖尸体了。
驻地距离城中心本来也近，因为这里差不多都被推平了，空旷的地方更适合这些人驻扎。
当鼠道人带着拓跋宇的亡魂在城主府的废墟找宝贝的时候，八万大军气势汹汹的就冲了过来。
这是一只有战斗力的队伍，尽管他们的武器只有一些挖掘的基本工具，但他们的气势很足，就连鼠道人也不得不匆匆退下。
他的胆子本来就小，拓跋宇的亡魂也经不起八万军汉的冲击。
这些人的阳气可足了，现在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一个个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候，别说是个小鬼，就算是个鬼王，他们也敢挥锄头打死。
萧玥却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波操作，就坏了鼠道人的好事，她这会儿处理了军务，便去见花念柔了。
花念柔现在也是无家可归，本来是可以回翠竹书斋的，但承蒙萧玥照顾，她总得偿还萧玥的恩情。
这才来到了军营，萧玥听到萧轩汇报，说花念柔要见她，她便径直去寻了。
都是女人，她去见花念柔也没什么顾虑了。
一进营寨，萧玥就被花念柔的柔弱媚态给吸引住了。
好一个可人儿，她如果是男人定会心动。
但她现在想的是，如果她也有这种气质，师父见了会不会走不动道。
一想到这个，萧玥又想起了之前的抱抱，心里不由慌张起来。
她在八万大军面前都不慌，现在是真有点后怕了。
怎么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可能要不了多久师父就要过来将她逐出师门了吧？
萧玥越想越慌，心思也越飘越远。
“将军？”
是花念柔将萧玥飘远的思绪叫了回来。
“呃，我在，怎么了？”
“将军似乎有心事？小女子或可为将军排忧解难。”
花念柔留在这里等萧玥，就是为了报恩。
现在看到萧玥有困难，自然是主动相询。
萧玥心里有些纠结。
她的兵营之中多是男子，而鲜有女流。
似与她一同出身的母亲，还有一些姐妹，都因为吃不了行军的苦，都被她留在太白山中了，留下了一些不愿意出征的人护卫，也不知道忠心如何。
但这些和萧玥都没关系了，萧玥给过她们选择。
一起走，可能是死路，也可能是富贵。
留在山里躲起来，一时平安肯定有，但日后会如何，她一个远走异国的，也没办法保证。
总之，萧玥在军中其实也挺孤独的。
哪怕她受众人爱戴拥护，一些贴心话，总归是找不到人诉说。
毕竟她是公主，和下属隔了一层，男女之间，又隔了一层。
现在听花念柔这么一说，她的倾诉欲立刻就涌了上来。
“我说给你听，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萧玥一见花念柔，就觉得喜欢的紧，要不然也不会想要倾诉。
花念柔认真地道：“将军放心，你说的话，我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让人知道。”
林毅：“……”
她们要说悄悄话了，我还是赶紧走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也没那么严重。就是……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毅：“……”
本来是想走的，但听到这句话，他动不了腿了。
再听听，这话题没准和他有关。
就算是无关，了解一下徒弟的思想动态也是有必要的。
乌云斜瞥了林毅一眼，这位大哥好像没有意识到他贼喜欢暗中观察。
之前是暗中看萧玥成为领袖，这会儿连这种话题也要偷听了吗？
要是偷听到萧玥喜欢他，岂不是相当于萧玥变相地坦诚心意了？
这一点可是萧瑟都没有做到呢！
她必须要破坏！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忽然响起，萧玥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听到猫叫，也赶紧走了出来查探。
林毅没有隐身术，全靠身手灵巧才能潜入，这会儿自然是赶紧溜走，然后顺手怒搓了猫猫头。
哼，你以为我只有在营帐附近才能听到吗？
我千里耳岂是浪得虚名？
不过，林毅并没有这么做。
君子慎独，不就是徒弟喜欢了谁谁谁嘛，他可以忍住好奇！
自然是先融后筑。
将人的灵台刻箓比作铜铁，以大火消融。
但人的精神意志，又不是铜铁之类的死物，人是会感觉到痛的，而这个痛来自灵魂深处，更让人生不如死。
可萧瑟现在无法反抗, 那一道道金光强行进入了她的灵台，然后分别烙印在了六道不是天品层次的刻箓之上。
那一瞬间，萧瑟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了，那种痛苦，就像是有六把锯子在不同的位置切割她的脑袋。
“意守灵台，好好感悟, 坚持不住, 会死。”
对方说得干脆且冷漠，没有半分感情。
萧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现在自己只能听她的。
人是能把自己痛死的，即便痛不死，在灵魂上开刀，一个不好，变成白痴也正常。
于是，萧瑟只能将心神沉浸在唯一一个没有被重铸的金色符箓之上。
痛苦并没有减轻，但守住了灵台，就好比在大浪的冲刷之下抓到了一个定住的树枝。
被冲刷的痛苦不会减少，却也能保住自己不被冲走。
知道萧瑟能守住，那个人便不再发出声音。
时间缓缓流逝，萧瑟依旧动弹不得，只有身上的汗水不断渗出……
长安城, 林毅和萧玥分别之后，便在乌云的指引下四处寻找萧瑟，但说来也怪, 乌云和萧瑟之间存在心灵感应, 距离越近，感应越精确。
可乌云明明知道萧瑟就在长安城中, 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感知到在城西，跑过去，发现感知又变幻到了城东。
城东又变城南，城南再变城北。
就好像萧瑟是在故意躲猫猫似的。
“难不成是主人太害羞了，现在还没有准备好和林毅见面？”
乌云想到了这个可能。
她没有感知到萧瑟有危险，而且萧瑟还在疯狂移动，能感知到她并且顺利躲避，一定是萧瑟自己做出的选择。
既然如此，那她也没必要白费力气，可能再等等就好了。
“主人可能是进入某种秘境当中了，我暂时找不到她，不如先休息休息，等她回来。”
“也好。”
乌云都不担心，应该是没事。
林毅便打算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稍作休息。
对了，他还没有给王卫报平安，这位兄弟没准还在等他呢！
林毅寻着王卫的气息找过去, 却发现他正在城里的临时军营, 在给萧玥做汇报。
想到刚才被萧玥忽然抱了那么一下, 林毅现在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去见她，便找了个地方猫了起来。
“公主殿下，城中百姓现在都已临时安置下来了，不过原来王府所在之处发生大战，方圆数十里房屋崩催，死伤无数，当立即派人将尸体焚烧，以免发生时疫。”
尸体堆久了会引发瘟疫，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常识了，双方交战，收尸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
只是如今许多人都是被掩埋在地下，要挖出来再处理，这工作量就大了许多。
而萧玥的部队奔袭长安，现在已经是十分困顿了，在不久之前，林毅满城搜寻萧瑟的时候，萧玥便让大部分的人休息了，只剩下一些必要的人手看管俘虏和放哨。
现在再要分拨人力去处理尸体，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让那些俘虏去处理，如何？”
萧玥对营帐中的其他将领问道。
到目前为止，萧玥也算是收拢或者说发现了一些人才。
有骁勇善战的，有能处理内务的，有能分析敌情的，这些都被她选为军官，到帐中议事。
不过，她的威望虽然很高，但这个建议提出来，还是有人反对。
“俘虏人多，我们人少，如今他们都没了兵器盔甲，自然没太大的威胁，若是他们得了工具，以为武器，再又暴起发难，我们恐怕也招架不住。”
要挖掘尸体，自然要用工具，有工具也就相当于武器。
这个人说的也有道理，但萧玥自信从容地道：“原先他们有强弓，有长戈，尚且不敢与我军交战，如今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且看我如何行事！”
说着，萧玥便领着众将领来到了战俘营。
即便看管战俘的只有一千人，萧玥也丝毫不慌。
而伴随着萧玥的到来，战俘营很快就有了动静。
听说天璇公主来了，他们都在乎自己的命运。
还别说，八万人这个数字，听着也不怎么大，毕竟小说上写的出征动辄就是十万兵马百万大军。
实际上，这八万人汇聚在一起，哪怕没有着甲持弓，光是人数，都能给人极大的震慑。
说实话，萧玥也觉得他们这点人能俘虏这么多的敌人，有点离谱。
这更说明这些俘虏已经没有什么战斗意志，可见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句话多有道理。
八万人没有整军列队，而是就地在一个极大的空地上休息，而萧玥部下的一千兵丁，即便箭无虚发，每人也要射八十次，才能将这些人都杀完。
这也是其他将领对这些人不放心的原因，但萧玥只有欢喜。
这些人失去了战斗意志，是因为没有了战斗目标，而她，可以重新给这些人唤醒战斗意志。
“诸位将士，我知道你们现在肯定很忐忑，想知道我会怎么处置你们，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结果。
不论汉人胡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加入我天璇军。”
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萧玥也是运足了真气，暗中观察的林毅闻言也觉得非常满意。
对比十多天前，萧玥的进步非常大，她简直比开挂的他还牛皮。
至少，当初他忌惮何冬这个千年女鬼，办事也是束手束脚，加上起步阶段最为坚信，他三个月才初步形成战斗力。
那杀生经果然是好东西。
俘虏们听到萧玥给出的结果，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一点其实和别人没什么区别。
成了俘虏，既然是投降不杀，那么只要不是特别丧心病狂的领导者，一般真不会再下杀手了。
兵都是人，人都是有价值的，杀了他们有什么好处呢？
还不如收拢到自己麾下，当一个先锋营。
也就是冲锋在前，享受在后的那种，美其名曰先锋，实际上就是打最难打的仗。
“若有不愿意从军的，也可以，想来你们也知道长安城中出了大乱子，有妖人在城中兴风作浪，致使房屋倒塌，许多百姓尸骸被掩埋在地下。
若不快些处理，恐怕会有时疫流行，所以，不愿意加入天璇军的，只需去城中废墟，将尸骸挖掘出来即可。”
这第二个选择倒是让很多人动了心，照他们理解，留在军营就是送死的命，只是清理废墟，就能脱离，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但这还没够，萧玥又补充道：“在挖掘过程中，若是发现地下的财物，归发现者所有。”
这话一说出来，全体俘虏都沸腾了。
被摧毁的区域那可是城中心，然后向四周扩散，城中心住的是什么人呐？
非富即贵。
这种人家里有多少宝贝？
一时间，八万俘虏都心动了，恨不得马上去干。
萧玥继续道：“在发现财物之后，若有冲突，可申请我天璇军监工裁定归属，只收取一成费用。
若是觉得裁决不公正，可以找本将举报，一旦查明属实，奖励千金。
此外，城中禁止私斗，一旦发现，便是死罪。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你们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了。”
林毅一直围观下来，只觉得萧玥果然是天生当领导的料。
有这么大的利益蛊惑，没有意外的话，八万俘虏都会选择给萧玥打工。
他们肯定还在想，傻子才会申请裁决，到时候就算财产是兄弟们一起发现的，自己商量着分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裁决。
到时候城里的财富，都是他们的。
有这么大的利益，谁会想着搞事？
这种情况下，搞事的人，会被其他人联合起来打死。
萧玥说完这些之后，便离开了战俘营，只留下了处理具体事务的人。
而这个人又在萧玥给出的大前提下给出了更多的细节。
如五人一组，互相监督，组内可以监督，组外也可以监督。
若是有人有反心，全体连坐。
这些都没被战俘们放在心上，他们只想赶紧去挖宝。
所有人想的都是赶紧挖了宝贝，然后回老家逍遥一辈子。
于是，八万人浩浩荡荡地去挖尸体了。
驻地距离城中心本来也近，因为这里差不多都被推平了，空旷的地方更适合这些人驻扎。
当鼠道人带着拓跋宇的亡魂在城主府的废墟找宝贝的时候，八万大军气势汹汹的就冲了过来。
这是一只有战斗力的队伍，尽管他们的武器只有一些挖掘的基本工具，但他们的气势很足，就连鼠道人也不得不匆匆退下。
他的胆子本来就小，拓跋宇的亡魂也经不起八万军汉的冲击。
这些人的阳气可足了，现在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一个个正是精神抖擞的时候，别说是个小鬼，就算是个鬼王，他们也敢挥锄头打死。
萧玥却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波操作，就坏了鼠道人的好事，她这会儿处理了军务，便去见花念柔了。
花念柔现在也是无家可归，本来是可以回翠竹书斋的，但承蒙萧玥照顾，她总得偿还萧玥的恩情。
这才来到了军营，萧玥听到萧轩汇报，说花念柔要见她，她便径直去寻了。
都是女人，她去见花念柔也没什么顾虑了。
一进营寨，萧玥就被花念柔的柔弱媚态给吸引住了。
好一个可人儿，她如果是男人定会心动。
但她现在想的是，如果她也有这种气质，师父见了会不会走不动道。
一想到这个，萧玥又想起了之前的抱抱，心里不由慌张起来。
她在八万大军面前都不慌，现在是真有点后怕了。
怎么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呢？
可能要不了多久师父就要过来将她逐出师门了吧？
萧玥越想越慌，心思也越飘越远。
“将军？”
是花念柔将萧玥飘远的思绪叫了回来。
“呃，我在，怎么了？”
“将军似乎有心事？小女子或可为将军排忧解难。”
花念柔留在这里等萧玥，就是为了报恩。
现在看到萧玥有困难，自然是主动相询。
萧玥心里有些纠结。
她的兵营之中多是男子，而鲜有女流。
似与她一同出身的母亲，还有一些姐妹，都因为吃不了行军的苦，都被她留在太白山中了，留下了一些不愿意出征的人护卫，也不知道忠心如何。
但这些和萧玥都没关系了，萧玥给过她们选择。
一起走，可能是死路，也可能是富贵。
留在山里躲起来，一时平安肯定有，但日后会如何，她一个远走异国的，也没办法保证。
总之，萧玥在军中其实也挺孤独的。
哪怕她受众人爱戴拥护，一些贴心话，总归是找不到人诉说。
毕竟她是公主，和下属隔了一层，男女之间，又隔了一层。
现在听花念柔这么一说，她的倾诉欲立刻就涌了上来。
“我说给你听，你不可以告诉别人。”
萧玥一见花念柔，就觉得喜欢的紧，要不然也不会想要倾诉。
花念柔认真地道：“将军放心，你说的话，我烂在肚子里也不会让人知道。”
林毅：“……”
她们要说悄悄话了，我还是赶紧走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也没那么严重。就是……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毅：“……”
本来是想走的，但听到这句话，他动不了腿了。
再听听，这话题没准和他有关。
就算是无关，了解一下徒弟的思想动态也是有必要的。
乌云斜瞥了林毅一眼，这位大哥好像没有意识到他贼喜欢暗中观察。
之前是暗中看萧玥成为领袖，这会儿连这种话题也要偷听了吗？
要是偷听到萧玥喜欢他，岂不是相当于萧玥变相地坦诚心意了？
这一点可是萧瑟都没有做到呢！
她必须要破坏！
“喵！”
一声凄厉的猫叫忽然响起，萧玥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听到猫叫，也赶紧走了出来查探。
林毅没有隐身术，全靠身手灵巧才能潜入，这会儿自然是赶紧溜走，然后顺手怒搓了猫猫头。
哼，你以为我只有在营帐附近才能听到吗？
我千里耳岂是浪得虚名？
不过，林毅并没有这么做。
君子慎独，不就是徒弟喜欢了谁谁谁嘛，他可以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