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给她一个婚姻
宋雅茹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目光中只剩下浓浓的绝望。
宋夫人担忧的对女儿道：“雅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这个领域最好的专家帮你治病。你哥哥说的对，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一定能治好的。”
“妈，您不用安慰我了，我想静一静。”
宋雅茹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哽咽道：“不就是白血病吗？我不怕。”
宋薄言心疼的望着她，却知道，在这一刻，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因为，谁也没有办法替她面对死亡。
就这样，宋夫人和宋薄言一前一后的出了病房，轻轻帮她关上了病房的门。
宋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茹茹一定很恨我，当年如果不是我逼着她嫁人去国外，说不定，她也不会落到离婚的下场。这个病，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心里郁结导致的。”
宋薄言安抚道：“妈，您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个病医生都说了是基因突变，跟您有什么关系？”
“对了，医生说骨髓配型，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是因为雅茹的血型太稀有了。”宋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上次给雅茹献血的那个好心人，要是能找到他，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万一，她的血型跟雅茹相配呢？”
宋薄言猛然一震，他知道那个人是顾璃，可骨髓移植这样的事，不知道对捐献者有没有风险？
这么一想，他并没有告诉母亲真相，而是道：“那个人始终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况且，人家已经给雅茹献了两次血了，你还指望人家捐骨髓吗？”
宋夫人郁闷的道：“这不是为了救命吗？哎，不知道这个好心人还能不能再联系到了。你想想办法啊！”
“我知道了，我尽量找找吧。”
宋薄言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母亲。
两人在外面等了很久，病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宋夫人小声道：“你去里面看看，雅茹不会想不开吧？”
宋薄言点点头，推门而入。
幸好，宋雅茹没有做傻事。
只是，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毫无生机。
“茹茹……”
宋薄言走到她面前，深深的蹙起眉头，柔声道：“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救你。”
宋雅茹苦涩的牵了牵唇角，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刚才已经上网查了，这是绝症，化疗也只能延长一点点生命。可我不想那样，我不想头发掉光，毫无尊严的死去。”
“你不能这么想！头发掉光还可以再长出来，只要人活着，一切才有希望，明白吗？”
他语重心长的安慰着妹妹。
可宋雅茹却摇了摇头，眸中氤氲着眼泪，道：“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跟他的婚姻，是有名无实的。”
宋薄言微微一怔，不是很明白她的话。
宋雅茹解释道：“我虽然跟他结了婚，可我并没有把自己交给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对这段婚姻彻底失望，才和我离婚的。”
宋薄言恍然大悟，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没有那么惊喜，反而，是浓浓的沉重感。
宋雅茹忽然拉着他的手，语气颤抖着道：“哥，我心里装的全都是你，我没有办法将我自己交给任何人。求你，陪我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给我一个婚姻，可以吗？”
宋薄言瞬间愣住了。
震惊和无措交织在心里，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
虽然他对于宋雅茹刚才的话很吃惊，可是，她是不是清白之身，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宋薄言却不能将心里想的告诉她，生怕她现在的情况不稳定，再把她刺激到。
“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宋雅茹有些急了，带着一丝哭腔，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曾经说过，你会一辈子保护我，如果我以后不出嫁，你会养我一辈子。难道，这都是骗我的吗？”
宋薄言叹了口气，沉声道：“雅茹，你冷静一点。我们先治病，好吗？治好了病，才有可能去考虑未来的人生。”
“不，治不好的。”
宋雅茹拼命的摇头，绝望的说：“我这辈子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哥，我没有别的愿望了，我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就连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你都不愿意吗？还是……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
望着宋雅茹毫无血色的面容，听着她凄惨的哭声，宋薄言的心莫名的乱了。
他终究无法干脆的拒绝她，而是道：“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宋雅茹以为这是变相的答应，她喜极而泣，深情的望着他，道：“我希望最后留给你的，是我穿上婚纱的样子。”
宋薄言勉强笑了笑，可心中的苦涩实在是难以疏解。
后来，他还是找了个借口，在傍晚的时候离开了宋雅茹的病房。
……
出了医院，宋薄言长长的松了口气。
毕竟，这一整天，宋雅茹只让他陪着，一时看不到他都不行。
后来宋薄言让助理冒充当事人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宋雅茹有工作处理，这才顺利脱身。
回到家，顾璃做了方便面，可乐坐在桌上愁眉苦脸的不想吃。
宋薄言看着桌上都快坨了的面，道：“你晚上就和可乐吃这个？”
顾璃尴尬的道：“今天回来有点晚，忘了买菜。”
宋薄言不想揭穿她，毕竟，就算买了菜，她也不会做。
可今天这一天，宋薄言只觉得十分疲惫，想到宋雅茹的事，简直就是身心俱疲。
可乐跑到他身边，道：“宋叔叔，你给我做饭吧，我好想吃你做的饭啊。我妈咪太笨了，连面条都做不好。”
“你这臭小子，你说谁呢？”
顾璃愤愤的对可乐道：“以前没有宋叔叔的时候，我饿死你了嘛？”
可乐瞥了她一眼，无语的说：“那是因为家里有厨师啊。”
顾璃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宋薄言摸了摸可乐的小脑袋，道：“我们订pizza来吃，好吗？”
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一点精力都没有了，更没心思做饭。
幸好可乐是小孩子，只要有还吃的，就高兴的拍手道：“好啊好啊，我要多加一份芝士。”
顾璃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便对可乐道：“儿子，你先进去写作业，等pizza到了我叫你出来吃，嗯？”
支开了可乐，顾璃才小声问：“宋雅茹怎么样了？情况不好吗？”
宋薄言走到沙发坐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医生说，确定是白血病了，需要移植骨髓。”
顾璃的心一下子空了，沉到了谷底。
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自告奋勇地说：“那我可以给她移植吗？我们的血型疲惫，又是姐妹，这样希望会不会大一些？”
宋薄言认真的看着她，道：“是，医生说亲属之间移植的成功率会大一些。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也不想让你去冒险。可你现在把雅茹看的这么重要，我觉得，还是因为告诉你真相，让你自己去做决定。”
顾璃目光软了许多，小小的说了声，“谢谢。”
宋薄言帮她分析道：“但是璃璃，你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即便雅茹知道了你是她的亲人，她也不会接受你。况且，骨髓移植不知道对移植者有没有伤害？医生虽然说没有，可我今天查了不少资料，有些捐献者还会有后遗症。”
顾璃没有犹豫，语气很轻，却很坚韧的说：“我不需要她的感谢，也不需要她接受我。我只想，她能活着。活着……就好。”
宋薄言心疼的望着她，虽然不想她去冒险，可他也不希望宋雅茹这么年轻的生命，就此香消玉殒。
如果真的能救活雅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宋雅茹白天对他提出的请求，他没有对顾璃透露一个字，免得她多想。
宋薄言太了解顾璃了。
如果知道宋雅茹白天提出了那样的条件，以顾璃现在对宋雅茹的心，绝对会放弃跟他的感情，把他推到宋雅茹那边。
就这样，宋薄言将上午宋雅茹说的那些话，悉数咽进了肚子里。
甚至，趁着pizza送来之前，他又将顾璃揽进怀里开始吻她。
不知为什么？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他是真真正正的拥有着她的。
大概是因为感激他告诉自己这么多宋雅茹的消息，顾璃也就没有太挣扎。
只要他不是特别过分，她都尽量顺着他。
一吻之后，宋薄言深邃的眸子望着她，里面是她看不懂的偏执和狂热。
“璃璃，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知道吗？”
男人语调低沉，道：“不要再有离开我的想法。”
顾璃只觉得这一刻的宋薄言，莫名的可怕。
她甚至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跟他顶嘴，只能怯怯地点点头。
反正现在，因为宋雅茹，她和宋薄言算是绑在一起了！
顾璃想到宋雅茹的病情，便着急的问：“我明天去医院配血型可以吗？如果能早些做移植，是不是她就能多一份希望？”
“我先跟医生沟通一下。”
宋薄言解释道：“明天是周末，不是我们想什么时候做就能什么时候做的？等医生有了确切的通知，我再告诉你。”
……
翌日，宋薄言去了医院。
宋夫人站在病房门外，严肃的看着他。
“妈，怎么了？”
宋薄言疑惑的看着母亲。
宋夫人沉声道：“你答应了雅茹什么？她跟我说，你要娶她？薄言，她是你妹妹啊，你疯了吗？”
宋薄言为难地说：“那种情况下，她哭着哀求我，我没办法拒绝她。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为了她能安下治病，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宋夫人这才放心一些，郁闷的说：“昨天，雅茹也求我，让我和你爸同意你们的事情，我当时也是没忍心责备她。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现在对她，真的只有兄妹之情了？”
“当然，我心里现在只有璃璃，装不下任何人了。”
宋薄言的回答很确定。
提起顾璃，宋夫人的脸色更是阴沉的难看。
她低斥道：“别跟我提她！那女人，更进不了我们宋家的门。”
宋薄言深深的望着母亲，道：“那让我告诉您一件事吧。”
宋夫人紧张的看着儿子，问：“你不会又跟她联系上了吧？”
宋薄言一字一句的说：“其实，给雅茹献血的人，就是顾璃。”
“什……什么？”
宋夫人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当初那个不要酬金，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是顾璃？”
宋薄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告诉母亲，顾璃和宋雅茹是亲姐妹的关系。
毕竟，他只想让宋夫人对顾璃留一个好印象，让她看到顾璃的善良。
果然，宋夫人犹豫了，始终不敢相信。
宋薄言道：“如果您不信，可以去江城医院的输血科，那里有捐献者登记的资料。甚至，可以调出监控录像。”
宋夫人莫名其妙地说：“这不合理啊！顾璃和雅茹怎么说也算情敌的关系，雅茹对她也并不友好。她……怎么会给雅茹献血？”
“所以说，顾璃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宽容和善良。”宋薄言望着母亲，道：“我不知道您到底想让我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是，我的妻子，一定要是个善良的女人。妈，璃璃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不堪。”
宋夫人虽然还是很介意顾璃二婚的身份。
可刚才，宋薄言告诉她的那个真相，还是对她的内心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毕竟，女儿的命，可是顾璃的救的。
宋夫人考虑了一会儿，问：“那她既然血型和雅茹一样，能不能再跟她商量商量，看看她的骨髓能不能跟雅茹配上？”
宋薄言并没有说昨晚顾璃已经主动要求了。
他反问道：“如果璃璃同意，真的救了雅茹，您答应我，不要在反对我们的事了。”
宋夫人一愣，纠结的要命，进退两难。
一边是女儿的性命，一边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她到底该如何抉择？
宋夫人担忧的对女儿道：“雅茹，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这个领域最好的专家帮你治病。你哥哥说的对，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一定能治好的。”
“妈，您不用安慰我了，我想静一静。”
宋雅茹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哽咽道：“不就是白血病吗？我不怕。”
宋薄言心疼的望着她，却知道，在这一刻，所有的安慰都是苍白的。
因为，谁也没有办法替她面对死亡。
就这样，宋夫人和宋薄言一前一后的出了病房，轻轻帮她关上了病房的门。
宋夫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茹茹一定很恨我，当年如果不是我逼着她嫁人去国外，说不定，她也不会落到离婚的下场。这个病，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心里郁结导致的。”
宋薄言安抚道：“妈，您别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个病医生都说了是基因突变，跟您有什么关系？”
“对了，医生说骨髓配型，找不到合适的骨髓，是因为雅茹的血型太稀有了。”宋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道：“上次给雅茹献血的那个好心人，要是能找到他，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万一，她的血型跟雅茹相配呢？”
宋薄言猛然一震，他知道那个人是顾璃，可骨髓移植这样的事，不知道对捐献者有没有风险？
这么一想，他并没有告诉母亲真相，而是道：“那个人始终不肯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况且，人家已经给雅茹献了两次血了，你还指望人家捐骨髓吗？”
宋夫人郁闷的道：“这不是为了救命吗？哎，不知道这个好心人还能不能再联系到了。你想想办法啊！”
“我知道了，我尽量找找吧。”
宋薄言心不在焉的敷衍着母亲。
两人在外面等了很久，病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宋夫人小声道：“你去里面看看，雅茹不会想不开吧？”
宋薄言点点头，推门而入。
幸好，宋雅茹没有做傻事。
只是，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毫无生机。
“茹茹……”
宋薄言走到她面前，深深的蹙起眉头，柔声道：“你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救你。”
宋雅茹苦涩的牵了牵唇角，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刚才已经上网查了，这是绝症，化疗也只能延长一点点生命。可我不想那样，我不想头发掉光，毫无尊严的死去。”
“你不能这么想！头发掉光还可以再长出来，只要人活着，一切才有希望，明白吗？”
他语重心长的安慰着妹妹。
可宋雅茹却摇了摇头，眸中氤氲着眼泪，道：“哥，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跟他的婚姻，是有名无实的。”
宋薄言微微一怔，不是很明白她的话。
宋雅茹解释道：“我虽然跟他结了婚，可我并没有把自己交给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对这段婚姻彻底失望，才和我离婚的。”
宋薄言恍然大悟，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
没有那么惊喜，反而，是浓浓的沉重感。
宋雅茹忽然拉着他的手，语气颤抖着道：“哥，我心里装的全都是你，我没有办法将我自己交给任何人。求你，陪我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给我一个婚姻，可以吗？”
宋薄言瞬间愣住了。
震惊和无措交织在心里，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
虽然他对于宋雅茹刚才的话很吃惊，可是，她是不是清白之身，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宋薄言却不能将心里想的告诉她，生怕她现在的情况不稳定，再把她刺激到。
“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宋雅茹有些急了，带着一丝哭腔，道：“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曾经说过，你会一辈子保护我，如果我以后不出嫁，你会养我一辈子。难道，这都是骗我的吗？”
宋薄言叹了口气，沉声道：“雅茹，你冷静一点。我们先治病，好吗？治好了病，才有可能去考虑未来的人生。”
“不，治不好的。”
宋雅茹拼命的摇头，绝望的说：“我这辈子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哥，我没有别的愿望了，我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就连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你都不愿意吗？还是……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
望着宋雅茹毫无血色的面容，听着她凄惨的哭声，宋薄言的心莫名的乱了。
他终究无法干脆的拒绝她，而是道：“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宋雅茹以为这是变相的答应，她喜极而泣，深情的望着他，道：“我希望最后留给你的，是我穿上婚纱的样子。”
宋薄言勉强笑了笑，可心中的苦涩实在是难以疏解。
后来，他还是找了个借口，在傍晚的时候离开了宋雅茹的病房。
……
出了医院，宋薄言长长的松了口气。
毕竟，这一整天，宋雅茹只让他陪着，一时看不到他都不行。
后来宋薄言让助理冒充当事人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宋雅茹有工作处理，这才顺利脱身。
回到家，顾璃做了方便面，可乐坐在桌上愁眉苦脸的不想吃。
宋薄言看着桌上都快坨了的面，道：“你晚上就和可乐吃这个？”
顾璃尴尬的道：“今天回来有点晚，忘了买菜。”
宋薄言不想揭穿她，毕竟，就算买了菜，她也不会做。
可今天这一天，宋薄言只觉得十分疲惫，想到宋雅茹的事，简直就是身心俱疲。
可乐跑到他身边，道：“宋叔叔，你给我做饭吧，我好想吃你做的饭啊。我妈咪太笨了，连面条都做不好。”
“你这臭小子，你说谁呢？”
顾璃愤愤的对可乐道：“以前没有宋叔叔的时候，我饿死你了嘛？”
可乐瞥了她一眼，无语的说：“那是因为家里有厨师啊。”
顾璃被他堵的哑口无言。
宋薄言摸了摸可乐的小脑袋，道：“我们订pizza来吃，好吗？”
他今天实在是太累，一点精力都没有了，更没心思做饭。
幸好可乐是小孩子，只要有还吃的，就高兴的拍手道：“好啊好啊，我要多加一份芝士。”
顾璃似乎看出了他的异样，便对可乐道：“儿子，你先进去写作业，等pizza到了我叫你出来吃，嗯？”
支开了可乐，顾璃才小声问：“宋雅茹怎么样了？情况不好吗？”
宋薄言走到沙发坐下，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医生说，确定是白血病了，需要移植骨髓。”
顾璃的心一下子空了，沉到了谷底。
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自告奋勇地说：“那我可以给她移植吗？我们的血型疲惫，又是姐妹，这样希望会不会大一些？”
宋薄言认真的看着她，道：“是，医生说亲属之间移植的成功率会大一些。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也不想让你去冒险。可你现在把雅茹看的这么重要，我觉得，还是因为告诉你真相，让你自己去做决定。”
顾璃目光软了许多，小小的说了声，“谢谢。”
宋薄言帮她分析道：“但是璃璃，你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即便雅茹知道了你是她的亲人，她也不会接受你。况且，骨髓移植不知道对移植者有没有伤害？医生虽然说没有，可我今天查了不少资料，有些捐献者还会有后遗症。”
顾璃没有犹豫，语气很轻，却很坚韧的说：“我不需要她的感谢，也不需要她接受我。我只想，她能活着。活着……就好。”
宋薄言心疼的望着她，虽然不想她去冒险，可他也不希望宋雅茹这么年轻的生命，就此香消玉殒。
如果真的能救活雅茹，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至于宋雅茹白天对他提出的请求，他没有对顾璃透露一个字，免得她多想。
宋薄言太了解顾璃了。
如果知道宋雅茹白天提出了那样的条件，以顾璃现在对宋雅茹的心，绝对会放弃跟他的感情，把他推到宋雅茹那边。
就这样，宋薄言将上午宋雅茹说的那些话，悉数咽进了肚子里。
甚至，趁着pizza送来之前，他又将顾璃揽进怀里开始吻她。
不知为什么？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他是真真正正的拥有着她的。
大概是因为感激他告诉自己这么多宋雅茹的消息，顾璃也就没有太挣扎。
只要他不是特别过分，她都尽量顺着他。
一吻之后，宋薄言深邃的眸子望着她，里面是她看不懂的偏执和狂热。
“璃璃，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知道吗？”
男人语调低沉，道：“不要再有离开我的想法。”
顾璃只觉得这一刻的宋薄言，莫名的可怕。
她甚至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跟他顶嘴，只能怯怯地点点头。
反正现在，因为宋雅茹，她和宋薄言算是绑在一起了！
顾璃想到宋雅茹的病情，便着急的问：“我明天去医院配血型可以吗？如果能早些做移植，是不是她就能多一份希望？”
“我先跟医生沟通一下。”
宋薄言解释道：“明天是周末，不是我们想什么时候做就能什么时候做的？等医生有了确切的通知，我再告诉你。”
……
翌日，宋薄言去了医院。
宋夫人站在病房门外，严肃的看着他。
“妈，怎么了？”
宋薄言疑惑的看着母亲。
宋夫人沉声道：“你答应了雅茹什么？她跟我说，你要娶她？薄言，她是你妹妹啊，你疯了吗？”
宋薄言为难地说：“那种情况下，她哭着哀求我，我没办法拒绝她。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为了她能安下治病，给她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宋夫人这才放心一些，郁闷的说：“昨天，雅茹也求我，让我和你爸同意你们的事情，我当时也是没忍心责备她。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现在对她，真的只有兄妹之情了？”
“当然，我心里现在只有璃璃，装不下任何人了。”
宋薄言的回答很确定。
提起顾璃，宋夫人的脸色更是阴沉的难看。
她低斥道：“别跟我提她！那女人，更进不了我们宋家的门。”
宋薄言深深的望着母亲，道：“那让我告诉您一件事吧。”
宋夫人紧张的看着儿子，问：“你不会又跟她联系上了吧？”
宋薄言一字一句的说：“其实，给雅茹献血的人，就是顾璃。”
“什……什么？”
宋夫人不可置信的问：“你是说，当初那个不要酬金，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人，是顾璃？”
宋薄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告诉母亲，顾璃和宋雅茹是亲姐妹的关系。
毕竟，他只想让宋夫人对顾璃留一个好印象，让她看到顾璃的善良。
果然，宋夫人犹豫了，始终不敢相信。
宋薄言道：“如果您不信，可以去江城医院的输血科，那里有捐献者登记的资料。甚至，可以调出监控录像。”
宋夫人莫名其妙地说：“这不合理啊！顾璃和雅茹怎么说也算情敌的关系，雅茹对她也并不友好。她……怎么会给雅茹献血？”
“所以说，顾璃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宽容和善良。”宋薄言望着母亲，道：“我不知道您到底想让我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是，我的妻子，一定要是个善良的女人。妈，璃璃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么不堪。”
宋夫人虽然还是很介意顾璃二婚的身份。
可刚才，宋薄言告诉她的那个真相，还是对她的内心产生了不小的冲击。
毕竟，女儿的命，可是顾璃的救的。
宋夫人考虑了一会儿，问：“那她既然血型和雅茹一样，能不能再跟她商量商量，看看她的骨髓能不能跟雅茹配上？”
宋薄言并没有说昨晚顾璃已经主动要求了。
他反问道：“如果璃璃同意，真的救了雅茹，您答应我，不要在反对我们的事了。”
宋夫人一愣，纠结的要命，进退两难。
一边是女儿的性命，一边是儿子的终身大事，她到底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