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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如心闻言,坐到了他身边,半晌垂头,而后,又抬头,鼓起勇气,道:“那,那,那我对你……算是一厢情愿吗?”
    郝佑龙当时就吓了一跳,祝萌震惊地睁大眼睛,未及回应,自心底而起的喜悦便告诉了他答案,祝萌忍不住咧开嘴,道:“不是,当然不是——”
    笑容一下子从叶如心面上绽开,两人对视间,竟如星辰般目光璀璨。
    眼见着祝萌要去牵叶如心的手,郝佑龙忽然背对着叶如心拦住了她:“萌萌,萌萌!小师弟,你怎么昏过去了?”抓住坐在椅上的祝萌一通摇晃,祝萌一脸茫然,还未说话,郝佑龙一下子点在他的睡穴之上,道:“别晕啊,小师弟,你别晕!”
    他点的力道太大,祝萌却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叶如心很是莫名:“这,这,好好地,他怎么会昏过去呢?”担忧地过来,便要给他把脉。
    郝佑龙道:“咳,那个,水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先等等……先等等,我给他输点内力。”
    叶如心道了一声“好”,这便在一旁看着。
    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郝佑龙把祝萌的衣裳给解开了,露出大半个肩膀和胸膛。叶如心面红耳赤,忍不住扭开了脑袋。
    郝佑龙道:“隔着衣服内力难以输送……”说着,便将人扶起,手大喇喇地贴在祝萌赤`裸的脊背上。
    叶如心毕竟是未出阁的闺女,哪里待得下去?面红耳赤地道:“那我,我……我到时候再来看他。”
    郝佑龙便道:“叶姑娘走好。”
    叶如心红着脸,这便走了。
    郝佑龙给他解了穴,又按了他别处的穴位一会儿,祝萌醒了过来,不由道:“四师兄,你干什么?”
    郝佑龙严肃道:“萌萌,你是不是忘记了师父?”
    祝萌茫然道:“我没忘记师父啊,师父他不是还没到吗?”
    郝佑龙道:“我是说……”他一字一句,“你和师父,可一直都是‘夫妻’!”
    祝萌的脸忽然就白了,如雪一般,惨白。
    第十五章
    在和叶如心相处的日子里,祝萌几乎从未想到过时无久。
    就算想到了——比如今天,他也都忘记他和时无久的关系,不止是师徒那么简单。
    不是他故意遗忘,而是在他看来,他与时无久之间的“夫妻”关系,竟如师徒关系一般平常。
    对叶如心动心时,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是否对不起时无久。叶如心和时无久,在他心中根本不能用来比较——不同的身份,这又怎么用来比较?
    祝萌早便隐隐察觉出,自己对时无久的感情,师徒之情,不太像男女之情,只是,先前毕竟只隐隐知道,并不明确。如今,却忽然十分明确了——他真的不爱师父。
    最初和时无久在一起,祝萌是知道自己不爱时无久的,那个时候,虽与时无久发生了关系,但他的感情,却没有变化。要和时无久在一起,无非是为了让他不抛下他,正巧发生过关系,有些暧昧情愫,此后在一起,也顺理成章。
    谁能说他们的生活不好?虽然与往日里没什么不同,但时无久对他的确不错的。
    如果他没遇到叶如心的话……
    祝萌一下子茫然,一下惶恐,面上一下子青,一下子白。
    郝佑龙吓了一跳,忍不住道:“萌萌,你……你……你……”
    祝萌惨白了脸色,道:“原来我真的不爱师父……”紧紧攥住椅子的把手,喃喃道,“原来我真的不爱师父……”
    时无久是他师父,与他亲密之时,他害羞、不好意思,亲密完后,又有别样的暧昧滋味,如若他没遇到叶如心,当然认为,那就是男女之情了,会羞涩,会不好意思,那难道还不是男女之情?可是……可是……是不同的,那种见她一面无限欢喜,她说每一句话,都能让他由衷而笑,想与她牵手,想亲吻她的面颊,想抱着她在晚上看星星,与她躲在被窝里说悄悄话——最后一项,祝萌当然不敢想!偶尔有这样的念头,都面红耳赤,全身都热了起来。他实在不该那样想自己的心上人。可是,可是对时无久呢?他希望的是,永远当他的徒儿,他也永远不要疏远他……
    眼泪从面颊上淌下,郝佑龙万万想不到他的反应竟这么大:“萌萌,萌萌!你真的爱上叶姑娘了?”
    “我,我是……”祝萌面上露出些痛苦之色,道:“可是师父,师父他……我不能对不起师父……”
    郝佑龙倒抽一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随即,却是犹豫道:“不是说,不是说,你和师父,只是试试的吗?你们毕竟是师徒……这……当初我们都不认为你们以后会在一起……”
    祝萌浑身一震,却是低头。
    郝佑龙道:“只要师父没爱上你,你和他禀明就是,你若心中念着叶姑娘,和师父在一起,像什么话?”
    祝萌迟疑道:“可是师父,应该是爱我的……”
    他不是傻子,与时无久朝夕相伴那么久,不可能完全感觉不出时无久的心意。
    鱼水之欢,床笫厮耨——如果时无久真的不爱他,根本不可能对他下手。每天晚上相拥而眠,所有的亲吻、所有的抚摸……除却平日里他们还如师徒一般相处,几乎已就是夫妻了。
    时无久是拿他当妻子的,那他呢?硬生生纠缠得时无久同意和他在一起,临到头来,告诉他他移情别恋了?祝萌根本开不了这个口!他是在干什么?费尽心思把时无久绑到身边,然后又想和他断了,断了时,还要伤他一次?哪有他这样当徒弟的?!
    “你要学师姐吗?”郝佑龙忍不住道。
    陆灵儿的事,在他们两人心中都是一道伤,三个兄弟姐妹卷入这场情劫,而他们这些围观者,又怎么能不动容?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若祝萌是旁人,他只怕就劝“自己”去和时无久说开,但他是“自己”,拳头捏了又松松了又捏,道:“我……我再看几天……”顿了顿,又道,“等师父来了,先……先探探师父的心思……”
    郝佑龙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祝萌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焦急道:“水琪的事还与她有关,哎呀,这可怎么办!”
    虽然叶如心做下那事,很有些被逼无奈、阴差阳错,但是,不管怎么样,都害了水琪。虽说罪魁祸首是胡非为,但是叶如心难道就没有过失了吗?
    “师父很快就要来了,这事,这事可要怎么说?”
    祝萌从椅子上起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来转去,郝佑龙眼睁睁地看着他又为叶如心担心起来,先前对时无久的种种情绪,一下子被他抛之脑后——这已表达很明显了,祝萌的心意。
    祝萌转了几圈后停下来,道:“我先给师父去信,说一下这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