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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蝗虫来了

    李恪去负责放猪,而司马洛则负责新农具的推广,曲辕犁、耧车等最近新发明出来的农具,在昭城得到了广泛的应用,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当初司马洛去找将作监要,老杜很够意思,直接给了五十具曲辕犁、五十具耧车,虽然离着司马洛的要求还有很大差距,但这已经是将作监能够动用的所有家底了。
    司马洛也不知道李二是怎么想的,就这种东西还藏着掖着的,生怕被别人学去,司马洛敢说只要是个有经验的工匠就能把这些农具复制出来。
    后来与郑善果一谈,司马洛才明白,李二这是给世家下套呢,只要哪个世家敢用,李二就会以剽窃皇家机密的罪名把人抓起来。
    想清楚前因后果后,司马洛也不难为老杜了,自己回去自己造吧,反正自己手里也有图纸。
    经过昭城工匠们的连夜打造,一批新农具终于新鲜出炉了。
    今年时间还是仓促了,司马洛不能保证一家一户必都有一套新农具,为此司马洛懊恼不已,看着侯爷这么懊恼,一群乡老代表着百姓还特地来到司马府安慰司马洛,安慰司马洛的同时,顺便还贬低了一下那个不近人情的王爷,害得自己七十多岁的老母亲漫山遍野的跑。
    司马洛觉着李恪听见这话会活活气死。
    这天司马洛又扛着一把镰刀像模像样地下乡了,路过王家庄子的时候,看见里长老王正在田里祭拜什么,一时好奇,便走了过去。
    老王面前的香案上摆的东西还很齐全,有猪头、各种糕点与各种瓜果。
    司马洛笑着问道:“老王,这是拜什么呢?这么大阵仗?”
    老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牌位,司马洛定眼一瞧,只见上面写着“蝗神之位”四个大字。
    司马洛仔细想了一下,也没听过蝗神这个神仙啊,老王谨慎地答道:“侯爷,蝗神其实就是蝗虫,今年耕地的时候,老汉就发现了,地里蝗虫的虫卵不少,这时候再不拜,等到蝗神真的发怒了,那可就完了,这一年的收成都没了。”
    司马洛用铁锨掘开一块地,果然发现土块里有密密麻麻的虫卵,司马洛大吃一惊,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来,就在今年好像确实发生了一场大的蝗灾,世家们还借此发难,说李二德行不修、弑兄杀弟才导致上天震怒,降下了这场灾难。
    逼得李二最后生吃蝗虫,并且说出了那句著名的话:“朕若有错。其罪在朕,若上苍降罪请罚我一人,莫及他人,如今蝗至,就让它吞噬朕的心肝,莫食我百姓食粮。”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李二才停下了收拾世家的脚步,让世家又苟延残喘了几十年。
    司马洛想通了这些事后,面色不动,笑呵呵地从贡品中拿出来了一个青色的果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老王见司马洛对蝗神不敬,吓得直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马洛笑道:“老王啊,不用担心,蝗神不敢来咱们昭城?”
    “为什么?”老王小心地问道。
    “嘿嘿,因为咱们昭城也有神。”
    “啊,什么神啊?”
    司马洛指了指在田头散步的鸡鸭鹅道:“就是这些神,这些神专门吃蝗虫。”
    老王恍然大悟,给司马洛竖了一个大拇指道:“侯爷英明啊。”
    司马洛笑呵呵地答道:“不是本侯英明,应该说是陛下英明,让各家各户养殖鸡鸭鹅,是陛下命令王爷做的。”
    这种恩情当臣子的不能要,必须送给李二,臣子中谁要谁死,这是铁律。
    老王也很上道,对着长安的方向三呼万岁。
    有了司马洛背书,老王是不着急了,但司马洛却紧赶慢赶地跑回了昭城,现在李承乾正在观政时期,这时候不好打扰他,自己只能找郑善果那个老狐狸好好商量一番该如何应对这场灾难。
    老郑是个有能力的人,人脉广,手段也高,所以昭城的一些琐事交给他,李承乾与司马洛都很放心。
    司马洛到的时候,老郑正在跟新来的书吏训话,司马洛听了听,说得很到位,先是以家国大义把这群热血上头的年轻人忽悠得嗷嗷直叫,然后又说了一些做错事的惩罚,最后扯着李承乾的虎皮,竖起了太子门生的大旗,让一群国子监刚出来的热血少年激动不已。
    司马洛在心里给老郑竖了一个大拇指,既唱红脸,也唱白脸,真是了不得啊。
    训完话,众人都离开后,老郑很没形象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一边剔牙一边说道:“梁上君子做了这么长时间,该出现了吧。”
    司马洛走进来端起茶壶就喝了个底掉,郑善果冷哼道:“老夫最烦你这种溜茶根的人啦。”
    司马洛长出了一口气道:“郑老,啥也别说了,昭城将有大事发生,不对,是关中将有大事发生。”
    “说清楚,少在这里大放厥词。”郑善果不紧不慢地问道。
    司马洛从包里拿出一把土放在地上道:“郑老,你看看这是什么?”
    郑善果定眼一瞧,脸色突变道:“是蝗虫。”
    司马洛点了点头道:“这是我今天去地里看见的,至于别的地方情况如何,我已经安排家将们去取样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郑善果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很多岁,摊在椅子上摆了摆手道:“不用麻烦了,蝗虫这东西繁殖力很强,昭城有,别的地方估计也有,老夫一生经历过三次虫灾,前两次老夫年龄还小,具体情况记不清楚了,但令老夫印象深刻的是,像老夫这种钟鸣鼎食之家,竟然也会有人饿死;第三次是大业九年,那一年整个洛阳地区都遭了灾,饿死者不知凡几,惨啊,现在想起来老夫都后怕不已。”
    司马洛重新给郑善果泡了一杯茶道:“郑老,这次蝗灾对咱们昭城的危害应该不会很大。”
    “怎么说?”郑善果好奇的问道。
    司马洛苦笑道:“阴差阳错吧,我这边刚刚给百姓们分了家禽,蝗灾就来了,别忘了家禽可是吃蝗虫的。”
    “真是天助我也啊。”郑善果大笑道。
    司马洛挠了挠头道:“郑老,现在有一件事我还拿不定主意。”
    “什么事?”郑善果心中有了一种不很好的预感。
    “要不要给朝廷示警啊?”司马洛弱弱地问道。
    “你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