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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全能王妃,烈王不二娶 作者:素歌
    “宫中规矩如此,云姑娘应该见怪不怪才对!”不等司徒暮雪回答,门边突然响起姬若灵的声音。很明显,她是在嘲笑芸雨荷的小家子气,脸上笑得灿烂,但言语之间,却是奚落:“后宫以前,一间屋子本是只配四支铜烛台的,我姑姑眼睛不好,先皇疼惜,这才改成六支。云姑娘是从宫外进来的,所以才不知道。”
    姬若灵说完之后,转身将晨曦抱了起来,假意哄了两声,然后才跟司徒暮雪说:“桓王妃为何还在这西暖阁?皇后娘娘召见了我若娴妹妹,怎的没见云姑娘去?”
    司徒暮雪若有若无的笑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了四年前的姬若灵,虽然是个话唠,还很缠人,但也算是天真可爱。跟现在相比,她那时候,更招人喜欢。
    “雨荷带着紫钰,正在为母后抄写《金刚经》,这事要诚心,不能急于一时。”司徒暮雪说完,站起身走到书桌边,看了一眼他们抄的,已经有近百张了,笑笑,又说:“这铜烛台果然好,天黑了,一样能抄得清楚。”
    芸雨荷正好抄完一段,她见小芋头也抄完了剩下的那段,便停下手来,招呼小芋头把那几张墨迹未干的宣纸拿起来,用嘴吹了吹,再逐一摊开,检查之后,说:“王妃,世子夫人,今天雨天,许多页都没有干……这《金刚经》还需晾上两天才行。”
    “不碍事,把这几张拿去给母后看看就行。”司徒暮雪指着芸雨荷和小芋头下午抄的那部分,卷好,让小芋头抱在怀里,然后走到姬若灵的跟前,问她:“一起去看望母后吧?”
    姬若灵瞥了一眼小芋头,见他再见到晨曦时不似从前那样激动。反而是晨曦,总想挣脱她的怀抱要下地跟小芋头玩,心里闷闷的,用力的打了晨曦一下,说:“去就去呗。”
    晨曦挨了打,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芋头见妹妹哭了,上前来牵晨曦,说:“妹妹别哭了,紫哥哥带你去看皇祖母。”
    晨曦立刻止住了泪,跟着小芋头,一蹦一跳的跑去了主殿。
    司徒暮雪带着芸雨荷,慢慢的走了过去。刚到主殿门口,就碰到优儿来传话,说苏容玉已经醒来,召他们进殿说话。
    芸雨荷紧张的打了个哆嗦,司徒暮雪不动声色的拉着她,与姬若灵一起走进了苏容玉的寝宫。
    进去了,才现,她们着实来得太晚。
    轩辕烈和轩辕枫都已经在旁陪着,轩辕凤天正在喂苏容玉喝药。姬若娴手中拿着一卷卷的画卷,站在床边,细声细语的说着什么。
    司徒暮雪她们一起请安,轩辕凤天单叫司徒暮雪和姬若灵起身。司徒暮雪从轩辕凤天手中接过药碗,帮着喂药,眼神扫过姬若娴手中的画卷,这才赫然现,原来上面抄写的也是《金刚经》。
    难怪姬若灵刚才看到芸雨荷在抄写《金刚经》时,露出了一个奚落的表情。她一定是以为,芸雨荷从别处听到了什么消息,效仿了姬若娴。
    司徒暮雪抬头看了看轩辕烈,他似乎并不着急。反而是轩辕枫,有点沉不住气,看着芸雨荷一直跪着,急得抓耳挠腮的,心疼她,想找机会让她起身。
    “皇后娘娘,这是姑姑特地为皇后娘娘抄写的《金刚经》。”姬若娴本来生的就是弱柳之姿,说话时,声音又细又嗲,很是温柔。她搬出姬氏,轩辕凤天和苏容玉都很给面子,细细看完之后,不但感谢了姬氏,连带着把姬若娴也赞美了一下。
    姬若灵见状,指着其它几卷,说:“姑姑最近身体也差了许多,气虚体弱,所以抄了十卷便停了下来。剩下的,全是若娴帮忙带笔抄的。若娴的字体不如姑姑的娟秀,但也是一番心意,希望皇上皇后娘娘喜欢。”
    “真是个细心的姑娘,真好。”苏容玉一听,更加高兴,拉着姬若娴的手,连声赞叹。
    司徒暮雪不动声色的继续喂药,好象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似的。小芋头一进来,看见轩辕烈在,便拿着自己抄的《金刚经》给轩辕烈他,还小声的跟他说了些什么。
    轩辕烈的面上浮现出欣慰的表情,他不时的点头,然后摸着小芋头的头夸了他几句。
    苏容玉见小芋头也抱着一沓纸,很是好奇。轩辕凤天招手让他过来,小芋头殷勤的将自己和芸雨荷抄写的《金刚经》拿给他看,还奶声奶气的说:“紫钰下午和阳儿姐姐在外面玩耍,回来时看见云姨在接雨水要磨墨。云姨说皇祖母病了,做晚辈的应该做点事尽孝心,就带着紫钰抄《金刚经》……呜呜呜,紫钰抄得手都疼了……可是墨迹未干,还放在西暖阁,不能拿来给皇祖母看!”
    小芋头假意在哭,那可怜样,看得苏容玉连药都不喝了,搂着小芋头心肝宝贝的哄了好久,他才止住了哭声。
    轩辕凤天见这沓纸里,有一小半是小芋头抄的,大部分都是芸雨荷的笔迹,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示意芸雨荷起来,近身说话。
    小芋头见有了效果,马上又说:“云姨下午还教育紫钰呢,说不能贪玩,要乖,要孝敬皇祖母呢。云姨说,如果我抄《金刚经》抄得好,皇祖母一定会表扬紫钰的呢。云姨也抄了很多,皇祖母快看看。”
    有小芋头在那里穿针引线,姬氏的《金刚经》早就不知被挤到哪里去了。
    苏容玉喝完药本来就精神好了许多,现在有小芋头陪着,就更加开心。她拿着芸雨荷和小芋头抄的《金刚经》看了两遍,小芋头还当场背了起来,哄得苏容玉是心花怒放,越看越欢喜。
    司徒暮雪默默的退到了轩辕烈的身边,她知道小芋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金刚经》他只要看一遍,就能全部背下来。如今抄了一下午,上面的内容简直就是雕刻进他的脑海里,绝对不会出错。
    可是,小芋头背到中间竟然卡壳了。
    “云姨……我不记得了?”小芋头扭头,冲着芸雨荷眨眼睛。
    司徒暮雪和轩辕烈会心的笑了,这个机灵鬼,真知道找机会给芸雨荷表现上位。
    芸雨荷虽然不如小芋头一般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她刚抄完了《金刚经》,对里面的内容多少有点印象。方才小芋头故意卡在她最熟悉的那一段,所以小芋头问她的时候,她很快,很流利的,把剩下的都背了出来。
    苏容玉并没有表扬芸雨荷,但轩辕枫现,苏容玉看芸雨荷的神情,温和了许多。就连轩辕凤天,也不自觉的颔首,似乎很满意芸雨荷能背出《金刚经》,可见她抄的时候,是用心的。
    小芋头等芸雨荷把她熟悉的那段背完之后,又接下去背了一小段。这个坏小子故意卡在一段最难的部分,转身问姬若娴:“姬姨……剩下的紫钰不记得了,不知道姬姨可记得?”
    姬若娴傻眼了。
    抄《金刚经》这招,是姬氏和姬若灵教她的。当时她一心想着快点抄完,哪里花了心思去背。若要她说个两三句出来,她还是可以的,但小芋头有意卡在这段最难的部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背出来。
    姬若娴张口结舌,整张脸,胀成了猪肝色。
    “若娴这几日为了抄《金刚经》,已经三天没有睡个好觉了。紫钰别闹姬姨了啊!”姬若灵赶紧的出面解围,一边说一边把晨曦拉到苏容玉面前,说晨曦这几日学了古诗,要背给苏容玉听。
    苏容玉自然不会为难她们,顺着杆让晨曦背了古诗。
    姬若娴尴尬的退到一边,悄悄的在抹汗。
    司徒暮雪见小芋头冲着他们比手势,用身体碰了轩辕烈一下。轩辕烈也很满意小芋头这招装傻充愣卖萌的招,难得配合的,也比了一个相同的手势回去,算是给小芋头奖励。
    晨曦背完之后,姬若灵还想再说些什么,苏容玉却向芸雨荷招手:“你就是芸雨荷?”
    芸雨荷低着头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然后很乖巧的应着:“回皇后娘娘,民女正是芸雨荷。”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其实,苏容玉也不是第一次见芸雨荷,但这次,她是很正式的在仔细观察芸雨荷。苏容玉看得仔细,轩辕凤天也看得仔细,两个瞅了一会,苏容玉才说:“皇上,你看这云姑娘和雪儿,是不是长得有几分相似?”
    “容玉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有几分想像。”轩辕凤天附和着,他又扭头扫了一眼轩辕烈和轩辕枫,笑了:“她们是姐妹,长得相似无可厚非,怎的你们两兄弟,竟不想像?”
    “烈儿像皇上,枫儿像本宫,当然不一样。”苏容玉娇嗔着。
    轩辕烈突然冲着轩辕枫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司徒暮雪上前,说:“从小别人都说枫弟长得比孩儿好看,孩儿不服气了很久。如今听父皇母后这么一说,还真是有道理呢。孩儿一直觉得紫钰不像雪儿也不像孩子,再瞅瞅,竟觉得像母后多些。”
    “就是就是,紫钰哪里是长得像母后,分明跟母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轩辕枫马上明白了轩辕烈的意思,立刻接过话来,说得天花乱坠。
    大家都知道,紫钰像轩辕烈,但为了哄苏容玉开心,都说他像苏容玉。
    苏容玉被他们哄得真是太开心了,身上的病一下子好了许多,笑倒在轩辕凤天的怀里,也不似刚才那样严肃。
    姬若灵两姐妹反而显得更像是外人,被挤在外面,面面相觑。
    轩辕烈见气氛变得融洽了之后,这才转身看了姬若灵一眼,问她:“此次去皇陵,还顺利吗?”
    “顺利。公公受了凉,卧榻在床,所以世子留在了皇陵,照顾公公。”姬若灵淡淡的应着,似乎并不在意轩辕凤宇生病的事:“姑姑的病好了些,但去病如抽丝,还需要些时日才行。”
    “哦……姬皇后在皇陵守陵四年,期间未曾离开皇陵一步。皇陵阴冷,风大雨多,住久了确实容易生病。”轩辕烈漫不经心的应了两句之后,话锋一转:“乔御医也在皇陵待了四年,想必是时间太长的原因,玩忽职守,没有尽御医的本份。父皇,不如召乔御医回来,换个御医去,应该会更尽心些。”
    轩辕凤天也早有此意,以前是因为姬氏坚持不肯换,他们也不好过多的干涉她的决定,所以就不了了之。
    但现在,种种迹象表明,皇陵有异动。轩辕凤天现在,只有轩辕凤宇一个兄弟,他实在不想在有生之年,手染胞弟之血。
    姬氏是遗孀,如果她有什么不贞之处,如若能悬崖勒马,他们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执意妄为,轩辕凤天也不得不有所行动。
    将乔泰初从皇陵换回来,便是他们行动的第一步。
    “烈儿,明ri你就去安排。”他们有意在姬若灵面前提起换御医的事,如若姬氏没有什么异样,就算姬若灵提前通知了,也不要紧。如若心虚,自然会有其它的举动。
    司徒暮雪看了一眼姬基灵,她很镇定,没有任何反应。但姬若娴不同,她的瞳孔突然放大,好象很吃惊他们的决定。
    苏容玉并不知道他们这些打算,她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姬氏的身体。她自己病着,就更加理解病人的辛苦,所以当她听到说要更换乔御医时,她也点头答应,还再三要求轩辕凤天从派两个去,多些人照顾姬氏。
    姬若灵一直静静的在旁边听着,没有任何举动。她一直等他们商量完,又与苏容玉说了说姬氏的情况之后,才主动告辞:“皇后娘娘,晨曦到时候该回去休息了……若灵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休息,先行告退。”
    “去吧去吧,别把晨曦熬坏了!”苏容玉不疑有他,让姬若灵赶紧的出宫。姬若灵一回到临王府,就立刻差人将刚才听到的消息秘密传给轩辕陌。
    苏容玉身体虚弱,喝完药之后又睡了回去。轩辕凤天陪着苏容玉一起休息,让轩辕烈做主欢迎姬若娴和芸雨荷进宫。轩辕烈见司徒暮雪不喜欢应酬,只是简单的弄了个家宴,在东暖阁随便吃了点,便打他们离开。
    轩辕枫见芸雨荷和姬若娴要回西暖阁,想拉着她说说话。芸雨荷谨记司徒暮雪的交待,避开轩辕枫,快步跟上姬若娴,不给别人留闲话。
    进宫的第一天,总算是风平浪静的过去了。
    司徒暮雪知道在宫里不能睡懒觉,所以,让宫女带走小芋头之后,她早早的躺下。轩辕烈也难得因为轩辕凤天要陪着苏容玉,难得的有了空闲,两人头靠头的聊了许久,司徒暮雪终于熬不住,靠在他的怀里慢慢睡去。
    司徒暮雪知道自己应该早起,去给苏容玉请安。可是,睡惯了懒觉的她,还是不争气的在轩辕烈下了早朝之后才起来。她先是很茫然的坐在那里了一会呆,才想起,请安这回事。
    司徒暮雪手忙脚乱的洗漱之后,来到主殿,阳儿将她拦在外面。
    “桓王妃且先别进去,皇后娘娘和皇上在说悄悄话呢,不让人进去。”
    司徒暮雪羞赧。她是王妃,这里又不是宣王府,她昨儿还交待芸雨荷要乖乖的守宫里的规矩,可是自己却做不到。
    “桓王妃不必心急,王爷一早就来请安了,替王妃说了不少好话。云姑娘和姬姑娘也在殿里伺候着,皇后娘娘的心情很好,不会责罚王妃的。”大约是昨天把轩辕烈送到了阳儿身边让她闻了闻的原因,阳儿对司徒暮雪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不但话多了,也透露了不少信息。
    司徒暮雪感激的冲着她笑了一下,当她听到说轩辕烈已经来请过安了,但此时轩辕凤天又还在主殿时,便问阳儿:“王爷呢?”
    “皇上交待王爷去办事去了。”阳儿见四下无人,上前悄声说道:“皇后娘娘这次病的厉害,吃了药总没有起色。皇上每天都在这里陪着,有时候,接见大臣,也在这里。”
    司徒暮雪的心咯噔一下,感觉到很不妙。
    她问阳儿:“可是是什么病?”
    “御医说,皇后娘娘一直体弱,长年病榻之上,病根也变得顽固。亏得皇上照顾周到,这才不至于要命,但是……皇后娘娘许是太多忧心的事,所以才又病重了许多。”
    司徒暮雪轻轻地抿着嘴,不过却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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