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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假千金后我成了团宠 第167节

    皇帝对她实在了解,看了会儿就大概知道她先前做了些什么,不过他并没有追究的意思。
    正如颜溪所说,这事非他授意,但他并不反对。
    想到这,皇帝微微一叹,淡声道:“善,那律法之事就交由你御史院与礼院全权负责。”
    “是,遵陛下命。”
    颜溪笑呵呵就应下这差事。
    看到没有,权力就是这么抢来的,这事本来御史院只有建议权,颁发之类的得交给礼院,但皇帝这么说,就相当于把礼院的权力分了一半过来,这就是实权。
    颜溪带着胜利笑容走回自己的位置,刚站定,她便戳了戳前面林睢意的肩膀,待他微微回头之后,她才探出身子,小声炫耀道:“小林,看到没有,很多东西你不主动出击,那就永远只能原地踏步。”
    说完这话她便收回了探身的动作,面带微笑安安分分站在自己位置上,似乎方才在朝堂上与霍大人争论的人并不是她。
    林随意依然侧着头,他面色有些发怔,似乎大为震动。
    颜溪以前就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他只是觉得有些道理,不似今日,他亲眼看到她怎么夺取权力。
    有些人生来便带光芒,也许颜溪是对的,只是这一步对他来说太难。
    林睢意没有回头,因为早朝还没结束,但他微微咬牙,面色显出几分坚毅来,似乎一瞬之间想通了许多。
    没人甘于平庸,不想当宰相的官员定然是个酒囊饭袋,因为有本事的人都会想往上爬,这是人的天性。
    林睢意缓缓收回侧头的动作,只深深吸了口气。
    其实他真的很庆幸自己能遇见颜溪,哪怕在鸿业楼已经注定彼此没有可能。
    这种感觉很难言说,就像诚王那句未曾说出口的话。
    不是每个人都要求一个结果,有些相遇已经足够美丽,人生便是如此。
    第153章 这下总该升官了吧
    早朝结束, 关于律法之事也算尘埃落定,自这事之后,颜溪便不算只会讨皇帝欢心的宠臣了, 就如她自己所说, 大势已成,谁见到了都得称一句颜大人。
    未来朝堂势力均衡,大约所有寒门子弟都要受她提携之恩。
    走出乾坤殿时, 颜溪看了眼殿外有些阴暗的天色,长长舒了口气。
    连亲王走到她身边, 声音温柔道:“快要下雪了, 元节将至。”
    元节是这个世界的称呼, 类似于颜溪前世的春节,是一年的末尾。
    她听连亲王这么说微微一怔, 喃喃道:“原来过了这么久了。”
    她来到这个世界, 快一年了。
    这一年实在发生了太多事,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 到如今她连后半辈子的生活都决定好了。
    人生如幻梦,真的很快。
    颜溪愣了一会儿, 直到听见身边人温和道:“颜溪?”
    她回过神来,侧头看了连亲王一眼, 露出一个微笑来。
    “没什么。”
    顿了顿,颜溪迈出乾坤殿, 边走边问:“荣霄, 你元节是不是要在宫里过?”
    连亲王父母都去世了,最亲的就是当皇帝的大哥,想来他这个时候应该会待在宫里。
    “嗯。”
    连亲王轻声应了一句,才有些打趣道:“倘若你想, 我也可以去颜府过。”
    这话说得像个上门女婿似的。
    颜溪赶紧咳了两声来掩盖自己奇怪的想法,她可不敢让连亲王当上门女婿,这么重要的时节连亲王要是跑到颜府和她守夜,皇帝非得砍死她不可。
    而且还有太子······
    颜溪微微缩了缩脖子,总觉得‘干爹’的大腿岌岌可危。
    “还是算了吧。”
    她有些泄气道:“我看要不今年元节我也进宫陪陛下过节好了,如果他不介意,我们全家都可以入宫陪他过节。”
    这么抱大腿的好时机,颜溪觉得可以拉一把爹娘,这样别人就会知道,他们全家都很受宠。
    这么想着,颜溪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可以,她笑容兴奋了些,有些激动拉着连亲王问:“你说我现在去同陛下说,陛下会答应吗?”
    连亲王有些无奈又好笑看着她激动的面容,缓声道:“倘若你真想,皇兄肯定受不住你纠缠。”
    皇帝在大事上杀伐果决,可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颜溪倘若跑到他面前去打个滚,他保管一边骂一边妥协,因为皇帝实在不想和个滚肉刀掰扯这些小事。
    “说的也是,天底下也只有我这么有本事。”
    颜溪毫不客气夸了自己一句,然后就真起了兴头,拉着连亲王就往御书房跑。
    说做就做,今年她就要在皇宫陪‘干爹’过节。
    毫无疑问,皇帝骂骂咧咧吩咐御前侍卫不准她再靠近御书房,然后又在颜溪死缠烂打之中同意了她的请求。
    当然,皇帝并未赞同,他只是在骂人,但颜溪觉得没反对就是同意,于是她默认了皇帝同意她的请求。
    毕竟他最亲近的两个人都和她们家有关,她这也是关爱空巢老人,另外免得太子受相思之苦嘛。
    颜溪觉得自己实在为‘干爹’考虑。
    这事说定,之后几天颜溪安分了许多,没在早朝上搅风搅雨,也没再去招惹皇帝,主要是才做了件大事,她也想消停一段时间,至少安稳过了元节再说,至于明年如何搅动风云,那就是明年的事了。
    到月末时,明都城下起了雪,不算大,但更添了几分寒冷,就连颜溪上朝时都要在朝服里面加棉衣,好在最后几天皇帝宣布休沐,免了诸位大臣天寒地冻还要起个大早的悲惨境况。
    月末最后一天,皇帝因为之前被颜溪骚扰,又看自己弟弟和儿子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干脆在宫中开了大宴,邀群臣携家眷一同庆贺元节,这大宴本也是大景习俗,只不过他提前了几天。
    颜溪成功实现了自己关爱空巢老人的目标——带上了全家一起陪皇帝过节。
    因着是晚宴,又设在乾坤殿前的广场上,等皇帝到了之后天色已经全黑了,但诸多宫灯将宴席照得通亮,又因为罩着灯纱,使得整个宴席中所有东西都柔和了几分,看上去平添几分暖意。
    宫中大宴,又是元节这般隆重,自然不可能只是吃喝,还有诸多节目,这一日几乎聚齐了全明都城身份最高的人,颜溪甚至见到了两三个皇帝宠爱的后妃。
    当今是个十分英明的皇帝,哪怕有宠爱的妃子也不曾沉迷女色,他子嗣很少,自元后仙逝之后便没再立新后,所以只有妃子。
    颜溪这次大宴是作为郡主身份参加,她没和家里人坐在一起,而是坐在了连亲王身边,所以离皇帝也不算远。
    借着喝酒的动作,她还偷偷打量了皇帝身边的两位娘娘,心道皇帝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想到小老婆还真漂亮。
    也许是她打量的目光有些明显,皇帝刚和太子喝了一杯,就扭过头来看她,冷声道:“朕的爱妃好看吗?”
    颜溪没想过皇帝会问这么不正经的问题,她下意识便点头道:“好看。”
    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再环视一圈,周围人的声音都静了下来,都用诧异目光看她,似乎在说‘这姑娘真厉害,竟然敢调戏皇帝的老婆’。
    颜溪唇角颤了颤,露出个有些惨然的表情,放下酒杯,起身行了一礼,用最真诚的语气道:“实在是娘娘们美如天仙,臣情难自控,请陛下恕罪。”
    皇帝唇角微抽。
    一个小姑娘对着他的妃子说什么情难自控······怎么听怎么诡异。
    好在这时坐在皇帝右边的娘娘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位就是颜大人吧,果真可爱,与连亲王确实般配。”
    颜溪对这位娘娘露出个友好笑容来。
    但皇帝似乎看她极为不顺眼,立刻就道:“朕看是瞎了眼才是。”
    他弟弟哪哪儿都好,就是眼光不太好,看上了这么个倒霉玩意儿。
    一想到这里,皇帝又瞥了眼太子,内心中的抑郁更深了。
    倘若是对别人这么说,众人定然要猜测这个人触怒天颜,这样严重的斥责只怕要大祸临头了,但对颜溪,其他人已经习以为常。
    皇帝天天这么骂,也没见真罚过,不知道的以为他把臣子当女儿养呢。
    颜溪显然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她微微耸了耸肩,受了皇帝的骂之后就露出个无辜表情。
    且见皇帝这副不悦表情,她顿了顿,还端起一杯酒,走出自己的座位,走到皇帝座下,笑盈盈举杯敬他:“祝陛下年年岁岁如今朝。”
    这话算说得诚恳,不是对皇帝,算是对一位亲切的长辈。
    然而皇帝无动于衷,还冷淡道:“让开,你挡到朕看舞曲了。”
    大殿中央是一些歌舞妓在歌舞,这算是宴会的正常节目,只是皇帝阅览万千,不可能真对这些歌舞妓有什么想法,他显然就是看颜溪不顺眼而已。
    颜溪也不在乎,敬完酒就跪坐在他脚边,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她露出一脸喜悦神色来,满含期盼道:“陛下,听说长辈给的压岁钱能祛除祸端,迎来福瑞呢。”
    皇帝眉心一跳,差点没忍住踹她一脚。
    他就没见过这么大胆的玩意儿,还上来讨压岁钱。
    但皇帝教养让他做不出这么粗鲁的事情,他盯着颜溪看了会儿,才道:“你还用得着祛除祸端?”
    自己不就是个祸害?所谓祸害遗千年,皇帝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说起来他和颜溪的‘干爹’情分本就是靠颜溪主动贴贴。
    你我本无缘,全靠我不要脸。
    皇帝没法像颜溪这么不要脸,于是一来二去,骂着骂着也熟了,怼颜溪大约也算皇帝为数不多的乐趣了,又气又乐,总之这种感觉非常奇特。
    而听他这么说,颜溪表情闷闷嘟起嘴来,表现出一个十六七岁少女的天真烂漫来,她声音带些娇软道:“陛下,人家都说您最宠爱臣了。”
    皇帝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滚肉刀撒娇,实在是个阴间场景。
    他下意识露出几分嫌弃神色,身子往后避了避,才道:“等大宴之后,你同连亲王过来见朕。”
    这就是私底下给压岁钱的意思了。
    颜溪当即变幻脸色,从嘟着嘴一脸闷闷的模样迅速转换成笑盈盈的,还嘻嘻笑了两声,欢快道:“陛下您真好,比臣的亲爹还好呢。”
    这一下就拉近了‘父女’情分,而且皇帝的压岁钱可不是普通东西,整个大景能拿到的都不多,她名义上是个五品小官,拿了压岁钱就是皇帝亲近的后辈了。
    皇帝唇角再次一抽,这次是真想一脚把她踹下去。
    因着目的达成,颜溪欢欢喜喜牵着裙角起身,往旁退了退,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再碍皇帝的眼。
    便在她转身之际,突得听到宴席那边有人高声道:“小心!”
    她还来不及分辨这声音到底是谁的,便看一道雪色流光穿过空中,朝这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