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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客栈,周秘书帮着翟思洛一起扶沈卓礼下车,进了房间。
    在沈卓礼身边这么久,这还是周秘书第一次见他喝得这么醉,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兴,当初公司上市,去纽交所敲钟的时候,老板都没喝酒呢。
    “翟先生,那就麻烦您照顾老板了。”
    周秘书话音刚落,歪歪扭扭靠在墙上的沈卓礼便睁开雾气迷蒙的眼睛,略显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叫什么翟先生,叫沈夫人。”
    翟思洛听到他的话,顿时脸色一窘,握住沈卓礼的胳膊,让他坐在沙发上。
    “周秘书,他喝醉了说着玩儿而已,你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啊。”
    “是,沈夫人。”
    周秘书憋着笑,离开了房间。
    翟思洛无奈地摇了摇头,打了盆热水进来给沈卓礼擦脸。冰箱里有助理自己做的蜂蜜柚子茶,正好可以用来解酒。翟思洛拿了个陶瓷杯,在罐子里挖了几大勺蜂蜜柚子酱,用热水泡开,递给沈卓礼喝。
    沈卓礼喝了一口就嫌烫,放下了杯子。他在身上的衣兜里摸来摸去,神情忽然变得慌张。
    “我的结婚证呢?”
    翟思洛看得只想笑,他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两个红色的结婚证,放到他手上。
    “都在这儿呢,没丢,放心吧。”
    沈卓礼将信将疑地打开结婚证,看到上面是他跟翟思洛的合照后彻底放心了,紧紧把结婚证按在胸前,满足地闭上眼睛。
    沈卓礼这副样子实在傻得可爱,翟思洛难得见到稳重成熟的男人露出这副表情,忍不住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他连拍了好几张。
    “那你今晚就抱着这两本结婚证睡啊?”翟思洛逗他。
    让他惊讶的是,沈卓礼竟然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翟思洛不信他说的是真话,伸手要去他怀里抽那两本结婚证,却发现沈卓礼把两个红本本抱得紧紧的,他连一个角都抽不动。
    绝了。
    翟思洛无奈又好笑,把他晾着自己醒酒,自己先先去了浴室洗漱。等他换好睡衣出来,桌上装着蜂蜜柚子茶的杯子已经空了,而沈卓礼和衣躺在床上,抱着两本结婚证,长睫紧闭,睡得正香。
    翟思洛看着他的睡觉,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他放轻脚步走过去,把沈卓礼的鞋脱了,把他的双腿放轻,这才在他身边躺下。
    关灯前,他撑起身体,在沈卓礼脸上亲了一下,声音温柔。
    “我也爱你。”
    晨光熹微。
    沈卓礼睁开眼时,太阳穴还在一抽一抽地疼,宿醉的后遗症挥之不去。他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习惯性向床另一边看去,却发现翟思洛并不在身边。
    他撑起身体,想找自己的手表,却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刹那间,昨晚他醉酒的片段纷至沓来,一幕幕回忆掠过,沈卓礼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他昨晚都干什么了?竟然抱着结婚证就这么睡着了,也太没出息了!
    新婚夜白白被耽误,沈卓礼懊恼得不行,郁闷的下床洗漱。正刷牙时,门在传来响动,是翟思洛提着早餐回来了。
    沈卓礼闻到了豆浆的香味,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匆匆洗了把脸,往外走。
    翟思洛要进去上厕所,正好跟他碰上。
    “醒啦?还以为你要睡到九点呢。”
    沈卓礼神色不太自在,眼底带着歉意,抱歉,我昨天不该喝那么多酒的。
    “高兴了就喝呗,而且你大部分酒都是帮我挡的,说起来还得怪我。洗完了就去吃早餐吧,有你最爱的那家蟹黄汤包。”
    翟思洛今天还要拍戏,吃完早餐就去了片场。沈卓礼处理完了公务,也让司机送他去了电影拍摄的地方。
    这些天他时不时地就会来片场看翟思洛拍戏,剧组其他人都习惯了,有些不忙的工作人员还笑着跟他打招呼。
    “沈先生,今天这么早就来啦?”
    沈卓礼点点头,径直去化妆间找翟思洛。青年正背对着他在换宽大的戏服外袍,沈卓礼跟助理示意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腰带,从翟思洛身后环住他,帮他扣上那根黑色金丝龙纹腰带。
    翟思洛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就知道是沈卓礼来了。他嘴角扬起,让助理和化妆师先下去。
    “你天天往这儿跑,我都没法专心拍戏了。”
    沈卓礼看着青年宽肩窄腰的背影,那根黑色的腰带更衬得他腰肢劲瘦有力,线条流畅而美好。
    “瘦了点。”他手放在他腰侧,脸上有些心疼。
    “正好,拍戏更上相嘛。”翟思洛转头看他,他穿着戏服,头上戴了发髻,剑眉星目,英俊挺拔,顾盼间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颇有年轻帝王的风范。
    沈卓礼看着他,像欣赏一件艺术珍品,眼神疼惜而缱绻。
    “等杀青了一定要补回来,不能再瘦了。”
    “好,我听你的就是啦。”
    日子流水般划过,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翟思洛杀青的日子。
    他比原计划提前了两天杀青,没告诉沈卓礼,在片场跟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告别后,悄悄收拾好东西回了宛城,想给男人一个惊喜。
    傍晚,晚霞漫天,橙色的夕阳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林荫道上。
    沈卓礼下了车,按了按疲惫的眉心,慢慢往家门口走。翟思洛不在,他也很少回家,只觉得这座宅子又大又空旷,住在里头徒生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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