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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欲念如火,心硬似铁

    《不动如山十二关》。
    这门神功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诀窍只在于四字,一以贯之。
    练到大成,一息生万法,不变应万变。
    放在同等阶武功里,也算是很拔尖了。
    只是心思越多越杂的聪敏之辈,越难把握精髓。
    反倒陆人甲这种直性子、韧劲强,与之颇为契合。
    “放空心神,仔细倾听。”
    陆沉手持那一截兽骨,用气血催发,把晦涩玄奥的心法逐一解释。
    两日时间,足够他借用道身的武骨通灵,将《不动如山十二关》参悟透彻。
    天色由明转暗,几个时辰眨眼便过。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回去后稍加巩固便可。武道一重天是水磨功夫,需要打磨、熬炼,一时半会看不出成效。”
    陆沉喝了一口香茶,淡淡说道:
    “务必牢记一点,《不动如山十二关》,关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陆人甲躬身道:
    “请首座指教。”
    陆沉眸光深邃,一股天然的道韵无形散发,显得超拔脱俗。
    “关,便是竹上的节,节节拔高,突破藩篱,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此为《不动如山十二关》的真意。关节是要害,是你要面对的瓶颈和难题。”
    “它用于考验你的心志。兵不血刃,轻松渡去,这叫‘过关’。从头打碎,重新再来,身陷死地绝境求活,叫‘破关’,大破大立,心中顿悟,为‘闯关’。”
    “人生在世,你退百步亦无妨,但事到临头,只能进,只许进。”
    似是有感而发,陆沉不禁想起那位美艳绝伦的女子魔师。
    按照《不动如山十二关》的说法,他们两人便互为难关,只看谁能先破得开、过得去。
    “我会铭记于心。”
    陆人甲拱手拜道。
    他就像一块干瘪的海绵,如饥似渴吸收着一切。
    “去吧,我对你的期望是三年内破开第一关。”
    陆沉摆手道。
    用于记载武功的龙蛇文字,本身就是对于天地道蕴的阐释和理解。
    各人所见,皆有不同。
    除非天资根骨极为出众的特殊体质,初入武道,就能直接上手,参悟最原本的真意。
    否则,都是从师傅的口口相传,或者手抄版本开始修炼。
    “天赋确实不高,平庸之姿。”
    陆沉望着那道一瘸一拐的背影,感慨道。
    他耐心指点了大半天,只能说成效一般。
    关于如何运劲、活动筋肉等细节之处,陆人甲理解很慢。
    尤其是武功内的诸多名词,更是需要认真解释,将之说透。
    陆沉本人习武,就从未有过类似的问题。
    一直都是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纯靠卓绝无比的悟性。
    “笨一点倒也没事,武道还是看谁走得长远。”
    他收起那截兽骨,将其放入一方青金铁盒。
    ……
    ……
    独秀峰。
    偌大寝宫。
    听闻陆沉开启武库,取了《不动如山十二关》。
    羽清玄略有几分惊讶,挑眉道:
    “天命宫神功众多,都是求个勇猛精进,唯独这一门求水到渠成。不错,本座这位好徒弟很有眼光,知道什么才是好货色。”
    “当年惊神一脉归徐照松执掌的时候,他就瞧不上《不动如山十二关》,说是和尚参禅,道士悟道,故弄玄虚,不值一提。”
    “难怪老糊涂练了一辈子的武道,只是六重天。”
    雪茶习以为常,宫主对于曾经的师尊没有任何感念之情,反而抱有轻蔑态度。
    时不时,就要拿出来鞭尸嘲讽一番。
    “可陆公子所收下的那个门人,根骨平平无奇,靠自己参悟神功,恐怕很有难度。”
    雪茶小声道。
    “差点忘了,惊神一脉被本座杀得没剩下几个,连个指点武学的长辈都找不出来。”
    羽清玄双手负后,嘴角翘起:
    “妙极,要是乖徒弟愿意求到本座这里,嘿嘿……就能索要些许好处。”
    自从陆沉脱去鼎炉之身,她就失去对其肆意摆布的机会。
    想到先天之体的无双仙姿,还有唇齿交缠的销魂意味。
    羽清玄心神微动,稍微生出几分迷离。
    她当即察觉,不仅没有斩灭,反而任由那丝丝缕缕的欲念滋长。
    “陆公子……说他亲自传授武功,无需旁人相助。”
    雪茶不适时宜戳破宫主的美梦。
    “好气魄,不愧是本座的关门弟子!晚上召陆沉过来,本座好生跟他探讨一下《不动如山十二关》的玄奥之处。”
    羽清玄坐视欲念如火肆意蔓延,她如饮烈酒一般,面色呈现酡红,更显美艳。
    《道胎种魔大法》运转不休,宛若风助火势,使得那团心火愈发炽烈,甚至有些无法遏制的趋势。
    “宫主,况长生又发金帖过来,气焰嚣张,极尽挑衅之能。”
    雪茶忽然递上一张烫金拜帖。
    “本座这师弟始终没什么长进,只会用些登不上台面的伎俩,扰我清静?乱我道心?不自量力。”
    羽清玄虚幻眸光陡然一肃,心火欲念统统斩灭,收起柔和神色,冷笑道:
    “明知道斗不过本座,却也要上赶着送死。八年前,况长生不过跟老糊涂一样,区区武道六重天,纵然给他得了几分际遇,踏破七重天,又能如何?”
    “天南道宗的言若静,亦不是本座的对手,更何况是他。”
    羽清玄不屑一顾,瞧也不瞧那张烫金拜帖,转身坐到梳妆镜前。
    雪茶及时地靠过去,为宫主梳拢如瀑青丝。
    “催本座下山,急于求战……想必又存了什么鬼蜮心思。再等一阵子,不能如况长生的意,看谁熬得住。”
    羽清玄思忖片刻,眸光微寒道:
    “当年迫不得已答应老糊涂,饶他三次不死,这是第二回了。”
    “你的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况长生。”
    杀机森然,收敛于方寸之间,服侍的雪茶丝毫没有感应。
    她动作轻柔,拿着木梳从青丝滑过,轻声道:
    “宫主,晚上还召见陆公子么?”
    羽清玄眸光闪烁,罕见地有几分犹豫。
    半晌后,方才说道:
    “再等等吧,陆沉魔种未成,与本座相差甚大,真要一口吃掉,反而会伤根基。”
    “至于《不动如山十二关》,他若两天就能参透神功……那这场拔河便会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