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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启:“……”
    衡明世这才放开了捂着嘴的手,表情无辜:“啊,咽下去了。”
    封启:“……”
    衡明世见封启表情呆滞,觉着有些可爱,便作死地凑近上去,拍了拍封启的脸:“发什么呆呢?水都凉了,再不出去就该染风寒了。”
    封启:“嗯。”
    封启答应一声,一手搂住了衡明世的肩膀,就在衡明世以为他要将自己抱出去时,却见封启一掌拍在了浴桶上,而那木桶又怎么能受得了他这一掌?当即应声碎裂,水啦啦啦的铺洒得满地都是!
    衡明世:“!!!你干什……唔唔唔!”
    衡明世总算意识到自己撩过头了,挣扎着要从封启的怀里下来,奈何他力气太小,或者说是封启力气太大,让他根本没法挣脱。
    封启一脚踢开那些碍路的碎木板,抱着衡明世一直走进了寝屋,将人按进了软榻里。
    ————
    就在衡明世已经开始为自己撩出了一个不眠之夜而后悔时,房门被从外面敲响,声音急促。
    不过,只响了两声,就立刻停了声音,紧接着就有鹰卫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主人,是那个狼孩,是属下疏忽,没看到他熘进来,惊扰了主人,请求主人惩罚。”
    衡明世趁机推开封启一些:“狼孩不会无故过来,问一下有什么事!”
    封启一眼就看出衡明世这是在故意转移视线,很不满地捏住衡明世的下巴,让他只能看着自己,“皇上,还有精力顾着其他人?”
    衡明世拍了拍封启的手背:“这怎么能叫其他人?他可是我们的儿子!”
    封启:“……”
    衡明世又推了推封启的肩膀,“真的累了,好累好累,就让我休息一下!你去看看咱儿子,去吧去吧!”
    封启被衡明世左一句咱儿子,又一句咱儿子的,说得心情颇好,就好像他们真的成了夫妻,成了完整的一家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但是又让封启莫名觉着很开心。
    封启附身在衡明世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
    衡明世连连点头,他是真的被折腾得又累又困,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封启离开之后,他就迷迷煳煳地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发现窗外有光进来,天已经亮了。
    衡明世反应了好一会儿,又摸了摸凉透的另外半边被窝,才意识到,封启不在。
    是醒得早,还是昨晚就没回来?
    衡明世慢吞吞地起身,一问鹰卫,才知道,昨晚狼孩还真是有急事,才找上门来的。
    就在昨天晚上,那只母狼生了,但是生产的过程并不顺利,五只狼崽落地,有三只虚弱得几乎没有生息。
    要不是封启跟着狼孩赶过去,给那三只幼小的狼崽按揉许久,那三只根本撑不到今天早上,看不到黎明的微光。
    狼崽的出生,意味着这个狼群的生命有了新的延续,种族绝迹的危机不再对它们步步紧逼。
    衡明世走进那简陋的小院时,一眼就看到了杵在狼群中间的封启——虽然封启是坐着,但是他那身量注定了他到哪里都是突出的那一个。
    第124章 :惊测
    一只刚生产的母狼,是极其机警的,它会护着自己的狼崽们,就连狼群中的公狼,甚至是狼崽的父亲,都休想接近。
    它警惕着周围的一切,所有被它判定为对它的狼崽有危害的生物,都会被它排斥,这是它的本能。
    但或许是因为封启救了狼崽的缘故,母狼勉强接纳了封启的存在,没有把他赶走,而是容许封启坐在距离狼崽很近的位置。
    封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坐在那里像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仿佛是想什么事情出了神。
    狼孩之前和封启接触得不多,对封启明显带着几分好奇,见封启似乎没有伤害他们的意思,就绕着封启打量,时不时探出手来戳戳封启。
    衡明世一出现在院门前,狼孩和狼群就看了过来,它们已经对衡明世很熟悉了,所以只是看了衡明世一眼,就扭头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只有狼孩爬了过来,绕着衡明世嗅了一圈。
    衡明世蹲下来碰了碰狼孩的肩膀,算是和他打招唿。
    狼群的反应让封启意识到有人来了,抬头看了过来,见是衡明世,下意识要起身行礼,却听衡明世问道:“将军在想什么呢?”
    封启:“回皇上,末将只是有些感慨,微不足道。”
    衡明世:“可是朕想听,说来听听。”话落,衡明世又补充道:“出来说吧,别打扰了小狼崽子。”
    两人离开了那间小院,顺着小路一直走着。
    封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而衡明世也仿佛忘记了自己方才叫他出来说些什么似的,没有再问。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了一路,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沉默。
    直到走到了小路的尽头,面前就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上插着的旗子随风而动,看着旗子尖飘动的方向,能辩出这会儿的风向。
    衡明世:“围墙保护着人的同时,也将人禁锢在此,最可怕的是,圈地自适,画地为牢,渐渐地成了习惯,成了共识,成了一辈子的追求和享受。”
    衡明世将手按在了那粗糙的墙体上,语气淡淡道:“同样是人,有些人把自己当成了树,一辈子都扎根于一个地方,开枝散叶,圈出一片根系错综的树林,并以此为享乐,以繁茂为荣。而有些人要么主动,要么被迫成了工具,被别人一次次的拿起和放下……明明同样是人,却活得各有不同,这些都是活在荒原之地的野兽们无法理解的事情,它们天生活在自由里,当然,代价就是要依附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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