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悲哀的女孩】
真要去吗？
王满银摸了摸鼻子。
他倒不是怕什么，也没啥不好意思，只是觉得没必要。
不管那个李晨有多么优秀，都不是他的菜。
还是那句话。
不是别人家女孩优秀不优秀的问题。
也不是他王满银是现代版柳下惠，对爱情这东西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忠诚。
属实是没感觉。
而且说句实话。
谈情说爱不是他现在该做的事。
重生一世，如果还继续像前世那样，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
翌日。
下午。
在父亲的强势坚持下，王满银只好跟随其脚步来到了李晨她们家。
后村，一个看上去很破败的烂院子。
这就是李晨母女的家。
院子里面一共有3口窑洞，两侧窑洞已经非常烂了，窑门口早已经塌方，基本上没法住人。
只有中间那一口，多少还能看的下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当年自李世军去世之后，李晨母亲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十多年时间里，每年也只是偶尔会回来看看。
常年不住人，确实会破败的非常快。
院子里。
王满银他们刚走进去，迎头就碰到了一个妇人。
这个妇人就是李晨的母亲，叫闫巧娥。
看到王满银父子，也是赶紧张口打招呼。
“他王叔，你们来了，这是你儿子满银吧，真是一表人才，快进窑洞里面坐”
闫巧娥倒是不太死板，她的脸上虽然写满了疲惫，可眉宇之间的坚韧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也是。
一个单身女人，拉扯着一个孩子十几年过来，真要是没有点能耐也说不过去。
“闫姨”
王满银冲着闫巧娥笑了笑，这个女人，说实话，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次见。
窑门口。
王满银又碰上了一个人。
闫巧娥的女儿，也就是李晨，其神色慌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可能也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
而在和王满银对视的一瞬间，唰，脸色直接通红，并且一声不吭的低下了头。
王满银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李晨的动作太快，以至于他都没有看清后者的容貌。
不过这个女孩的外在表现，倒是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胆小。
内向。
自卑。
甚至不知所措。
好像这些特点都有。
等王满银他们走进窑洞以后，李晨更是直接轻声漫步的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敢见人。
总之，再也没有进来过，更谈不上招呼王满银他们喝水倒茶了。
闫巧娥的脸色很不自然，大概对于女儿的表现也觉得很丢脸吧。
王满银仔细观察了一下。
父亲的神色也很不自然。
估计亦是同样的原因。
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经过今天这么一见，父亲估计再不会逼着他相亲结婚了。
至少不会逼着他和李晨处对象结婚了。
王满银他们在闫巧娥家里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没有吃饭，也没有拉家常，全程很尴尬。
无论是父亲王青国还是闫巧娥，都没有再提他和李晨处对象的事。
看来，各自心里也都有了数。
对闫巧娥来说，她是不好意思提了。
王满银是什么人？
现如今的石河子村没人不知，无人不晓。
英俊、有钱，几乎是很多人心中“金龟婿”的最佳代表。
她闫巧娥又何德何能？
再加上自家女儿不争气，刚才就丢了一个大人，她要是再提两个孩子处对象的事。
说的不好听点。
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纯属不要脸了。
至于父亲王青国这边。
他的脸颊此刻甚至有些发烫。
自己也真是贱，没有打听虚实就往来冲。
昨天只是看到李晨这个姑娘干家务活是把好手，长相也好，就没发现这个孩子性格太内向了。
内向到让人难以置信。
他们家本就冷清，再娶这么个儿媳妇，那成了啥？
真就不考虑自家儿子的感受了吗。
王青国想到这里，都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巴掌。
这种事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干了，自己这是越老活的越回去了。
“你小子不要笑，处对象结婚的事儿继续给我抓紧”
从闫巧娥家里出来。
看到王满银嘴角的笑意，王青国忍不住骂道。
这混小子摆明了是在嘲笑他。
“你就不怕下一个还不如这个？”
王满银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
他不会去嘲笑李晨，也不会真的嘲笑父亲的这一顿操作。
只是在用笑意去掩饰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悲哀。
没错。
就是悲哀。
他不知道在李晨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这个女孩。
可结合前世今生的经历，他却可以很确定的告诉所有人，在农村偏远地区，其实像李晨这样的女孩儿，甚至是男孩还存在着许多。
只是李晨的情况稍微严重一点罢了。
这可能和她从小就失去父亲，在单亲家庭中长大有关。
像李晨这种女孩，在石河子村，差不多的就有不少。
他们没见过什么世面。
脸上永远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自卑。
其实。
李晨刚才的这种表现多多少少还是出乎了他的一些预料的。
因为相对于别的女孩，李晨至少念过书，至少是高中文凭。
多多少少应该见过一些世面才行。
所以。
她到底是害怕我？
还是讨厌我？
下一秒，王满银尬住了。
如果是前者，那倒是还好。
如果是后者。
小丑可就是他自己了。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经过今天这件事，关于自己处对象结婚的事。
父亲肯定能松动一段时间了，暂时不会再逼他。
今天从家里出发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
真要是抗不过去，那就摊牌，直接将自己和韩丽处对象的事说出来。
现在看来。
暂时没这个必要了。
“满银，亲相的怎么样”
回去的路上。
他们遇到了韩正。
也就是韩丽的大哥。
王满银有些纳闷。
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年代，他“相亲”这件事是刚刚才发生的。
韩正怎么会知道。
“吴寡妇知道”
当父亲实在绷不住，说出这三个字时。
王满银直接无语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吴寡妇是石河子村村口大槐树下面“情报站的站长”，她知道的事，用不了多久，整个村都会知道。
效率高的可怕。
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过。
石河子村有什么风吹草动，吴寡妇如果不知道，别人基本上都不知道。
吴寡妇如果知道，别人大概率也马上能知道。
简直就是风向标。
“王叔，明天选举你和满银可都得来啊”
韩正临走之前提了一句。
明天是石河子村正式选举的日子。
到时候会决出石河子村村委会新一届的领导班子。
不仅是主任，支书、会计都会重新竞选。
这年头。
村主任这个头衔比较吃香。
这和石油开采有关，谁当了村干部，谁当了村主任，就有机会从中中饱私囊。
这也几乎是不公开的秘密。
有一点王满银很清楚。
父亲在过去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没有闲着，一直都在私底下走动。
目的不言而喻。
那就是想将死对头韩志刚从村主任的位置上拉下来。
这一点，他曾劝说过，可是没什么用。
按照父亲自己的说法。
他可以什么事都听王满银的，可唯独这件事希望王满银别干涉他。
一开始。
他其实是希望王满银能够配合他，愿意站出来竞选这个村主任。
可惜，王满银根本没兴趣。
既然真的没兴趣，那就算了。
他也不再把希望寄托到王满银的身上。
而是另选了一个竞选者。
这个人就是二爸王青明。
父亲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尽一切办法为二爸王青明拉票。
一开始，势头不错。
但是这两天过来却突然不对味儿了。
很多原来都答应会把票投给二爸的人都选择了改口。
这也是父亲这两天心情不好的原因之一。
明天就是正式选举的日子。
包括韩志刚在内的很多人都知道他王青国在背后不留余力的推动王青明上位村主任。
最终要是失败了。
那可这就是在打自己脸。
“我明天会去，也可以把我那一票投给二爸，但是爸，我还是想说，你没必要和韩志刚去较那个真，这么些年了，有什么意义，你也看到了，我和韩正，韩丽兄妹俩的关系很好，你们两个长辈一直这样针锋相对，不别扭吗”
王满银看着父亲说了一句。
他能够想象到，明天父亲真的不收手去和韩志刚硬刚。
那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并且。
父亲和韩志刚之间，肯定会由以前的小矛盾演变成大矛盾。
如果真的那样。
无论是对父亲和韩志刚，还是他王满银和韩丽，都会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想让我马上去告诉你二爸，赶紧放弃？”
父亲瞪了他一眼。
“你和韩正他们兄妹俩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这是我们这一辈人的事情，和你们下一辈人无关”
撂下这句话。
父亲直接就走了。
哎。
王满银原地叹了一口气。
坦白讲。
他已经在尽力去阻止了。
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如果明天真的发生了一些不好收场的局面。
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也只能是命中注定了。
父亲和韩志刚之间的恩恩怨怨，有些时候他能说几句话，可有些时候其实也真的无能为力。
他无法命令父亲，也不能给韩志刚下指示。
不过归根结底，应该还是他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吧。
换一个传说中那种“情商很高的人”来，说不定早就处理好了。
“你爸搞这个事真的没什么必要，抛开他和韩志刚那些不值一提的小恩怨，韩志刚这个村主任其实很不错了，他也贪，可他也实打实能为村里谋福利，比如，架设电线，整个黄石乡，二十几个村，咱们石河子村是第一个开始架设的，用不了几天也会是第一个正式通电的，就这件事要是换个别的村主任，能做到吗？恐怕不行”
晚上。
王满银来到了铁蛋家。
聊起明天竞选村主任的事，铁蛋如此说道。
不难听出来。
在铁蛋心里，还是倾向于选韩志刚继续担任村主任的。
“如果是你站出来竞选村主任，我估计韩志刚确实够悬，可你既然没兴趣，那大家只会继续信任韩志刚”
铁蛋继续说道。
他这句话其实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一开始。
当王满银的父亲，也就是王青国放出风要竞选村主任时，大家还以为真正的竞选人会是王满银呢。
如果是王满银，大家基本上都会买账。
谁让王满银如今的实力摆在那里呢。
对村名们来说。
王满银能不能干好村主任不重要，他们通过竞选村主任支持王满银来获得后者的好感。
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后来王青国突然告诉他们，真正的竞选者并不是王满银。
而是王青明。
大家一听，直接傻眼了。
不是王满银，而是王青明？
王青明算老几？
大家买王满银的账，可不会买他王青明的账。
如果是让王青明来当村主任，那还不如继续让韩志刚当呢。
至少铁蛋就是这样想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一旦不参与竞选，那明天韩志刚竞选胜出的可能性会比较大，所以单就从脸面的角度来考虑，我还是希望你能劝说你爸放弃，别在固执了”
铁蛋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他对竞选村主任这件事了解的比较多，比王满银还更清楚局势。
此刻，也是真心相劝。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王青国丢人，那也就是王满银丢人。
“你以为我没劝吗？实际上我早就劝了，可我爸那人你也不是不了解，有些时候犟到那股劲，谁也没办法”
王满银叹了一口气。
“你爸现在心里憋屈，正在气头上，劝说不了很正常，但你可以去找你二爸啊，让他直接放弃也是一样的道理”
铁蛋拍了拍王满银的大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铁蛋这么一提醒，王满银直接反应了过来。
真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确实可以绕过父亲，直接去找二爸，让二爸放弃。
如此一来，好像一切还来得及。
这里面只有一个关键点。
那就是说服二爸。
而对于这一点。
王满银倒是充满信心的。
王满银摸了摸鼻子。
他倒不是怕什么，也没啥不好意思，只是觉得没必要。
不管那个李晨有多么优秀，都不是他的菜。
还是那句话。
不是别人家女孩优秀不优秀的问题。
也不是他王满银是现代版柳下惠，对爱情这东西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忠诚。
属实是没感觉。
而且说句实话。
谈情说爱不是他现在该做的事。
重生一世，如果还继续像前世那样，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
翌日。
下午。
在父亲的强势坚持下，王满银只好跟随其脚步来到了李晨她们家。
后村，一个看上去很破败的烂院子。
这就是李晨母女的家。
院子里面一共有3口窑洞，两侧窑洞已经非常烂了，窑门口早已经塌方，基本上没法住人。
只有中间那一口，多少还能看的下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当年自李世军去世之后，李晨母亲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这里，十多年时间里，每年也只是偶尔会回来看看。
常年不住人，确实会破败的非常快。
院子里。
王满银他们刚走进去，迎头就碰到了一个妇人。
这个妇人就是李晨的母亲，叫闫巧娥。
看到王满银父子，也是赶紧张口打招呼。
“他王叔，你们来了，这是你儿子满银吧，真是一表人才，快进窑洞里面坐”
闫巧娥倒是不太死板，她的脸上虽然写满了疲惫，可眉宇之间的坚韧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也是。
一个单身女人，拉扯着一个孩子十几年过来，真要是没有点能耐也说不过去。
“闫姨”
王满银冲着闫巧娥笑了笑，这个女人，说实话，前世今生他还是第一次见。
窑门口。
王满银又碰上了一个人。
闫巧娥的女儿，也就是李晨，其神色慌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可能也是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
而在和王满银对视的一瞬间，唰，脸色直接通红，并且一声不吭的低下了头。
王满银稍微皱了一下眉头。
李晨的动作太快，以至于他都没有看清后者的容貌。
不过这个女孩的外在表现，倒是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
胆小。
内向。
自卑。
甚至不知所措。
好像这些特点都有。
等王满银他们走进窑洞以后，李晨更是直接轻声漫步的走了出去。
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不敢见人。
总之，再也没有进来过，更谈不上招呼王满银他们喝水倒茶了。
闫巧娥的脸色很不自然，大概对于女儿的表现也觉得很丢脸吧。
王满银仔细观察了一下。
父亲的神色也很不自然。
估计亦是同样的原因。
这对他来说倒是一个好消息。
经过今天这么一见，父亲估计再不会逼着他相亲结婚了。
至少不会逼着他和李晨处对象结婚了。
王满银他们在闫巧娥家里待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没有吃饭，也没有拉家常，全程很尴尬。
无论是父亲王青国还是闫巧娥，都没有再提他和李晨处对象的事。
看来，各自心里也都有了数。
对闫巧娥来说，她是不好意思提了。
王满银是什么人？
现如今的石河子村没人不知，无人不晓。
英俊、有钱，几乎是很多人心中“金龟婿”的最佳代表。
她闫巧娥又何德何能？
再加上自家女儿不争气，刚才就丢了一个大人，她要是再提两个孩子处对象的事。
说的不好听点。
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纯属不要脸了。
至于父亲王青国这边。
他的脸颊此刻甚至有些发烫。
自己也真是贱，没有打听虚实就往来冲。
昨天只是看到李晨这个姑娘干家务活是把好手，长相也好，就没发现这个孩子性格太内向了。
内向到让人难以置信。
他们家本就冷清，再娶这么个儿媳妇，那成了啥？
真就不考虑自家儿子的感受了吗。
王青国想到这里，都恨不得直接给自己一巴掌。
这种事以后可千万不能再干了，自己这是越老活的越回去了。
“你小子不要笑，处对象结婚的事儿继续给我抓紧”
从闫巧娥家里出来。
看到王满银嘴角的笑意，王青国忍不住骂道。
这混小子摆明了是在嘲笑他。
“你就不怕下一个还不如这个？”
王满银无奈的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
他不会去嘲笑李晨，也不会真的嘲笑父亲的这一顿操作。
只是在用笑意去掩饰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悲哀。
没错。
就是悲哀。
他不知道在李晨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这个女孩。
可结合前世今生的经历，他却可以很确定的告诉所有人，在农村偏远地区，其实像李晨这样的女孩儿，甚至是男孩还存在着许多。
只是李晨的情况稍微严重一点罢了。
这可能和她从小就失去父亲，在单亲家庭中长大有关。
像李晨这种女孩，在石河子村，差不多的就有不少。
他们没见过什么世面。
脸上永远只有两个字，那就是：自卑。
其实。
李晨刚才的这种表现多多少少还是出乎了他的一些预料的。
因为相对于别的女孩，李晨至少念过书，至少是高中文凭。
多多少少应该见过一些世面才行。
所以。
她到底是害怕我？
还是讨厌我？
下一秒，王满银尬住了。
如果是前者，那倒是还好。
如果是后者。
小丑可就是他自己了。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经过今天这件事，关于自己处对象结婚的事。
父亲肯定能松动一段时间了，暂时不会再逼他。
今天从家里出发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了。
真要是抗不过去，那就摊牌，直接将自己和韩丽处对象的事说出来。
现在看来。
暂时没这个必要了。
“满银，亲相的怎么样”
回去的路上。
他们遇到了韩正。
也就是韩丽的大哥。
王满银有些纳闷。
在这个信息闭塞的年代，他“相亲”这件事是刚刚才发生的。
韩正怎么会知道。
“吴寡妇知道”
当父亲实在绷不住，说出这三个字时。
王满银直接无语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吴寡妇是石河子村村口大槐树下面“情报站的站长”，她知道的事，用不了多久，整个村都会知道。
效率高的可怕。
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有让人失望过。
石河子村有什么风吹草动，吴寡妇如果不知道，别人基本上都不知道。
吴寡妇如果知道，别人大概率也马上能知道。
简直就是风向标。
“王叔，明天选举你和满银可都得来啊”
韩正临走之前提了一句。
明天是石河子村正式选举的日子。
到时候会决出石河子村村委会新一届的领导班子。
不仅是主任，支书、会计都会重新竞选。
这年头。
村主任这个头衔比较吃香。
这和石油开采有关，谁当了村干部，谁当了村主任，就有机会从中中饱私囊。
这也几乎是不公开的秘密。
有一点王满银很清楚。
父亲在过去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没有闲着，一直都在私底下走动。
目的不言而喻。
那就是想将死对头韩志刚从村主任的位置上拉下来。
这一点，他曾劝说过，可是没什么用。
按照父亲自己的说法。
他可以什么事都听王满银的，可唯独这件事希望王满银别干涉他。
一开始。
他其实是希望王满银能够配合他，愿意站出来竞选这个村主任。
可惜，王满银根本没兴趣。
既然真的没兴趣，那就算了。
他也不再把希望寄托到王满银的身上。
而是另选了一个竞选者。
这个人就是二爸王青明。
父亲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尽一切办法为二爸王青明拉票。
一开始，势头不错。
但是这两天过来却突然不对味儿了。
很多原来都答应会把票投给二爸的人都选择了改口。
这也是父亲这两天心情不好的原因之一。
明天就是正式选举的日子。
包括韩志刚在内的很多人都知道他王青国在背后不留余力的推动王青明上位村主任。
最终要是失败了。
那可这就是在打自己脸。
“我明天会去，也可以把我那一票投给二爸，但是爸，我还是想说，你没必要和韩志刚去较那个真，这么些年了，有什么意义，你也看到了，我和韩正，韩丽兄妹俩的关系很好，你们两个长辈一直这样针锋相对，不别扭吗”
王满银看着父亲说了一句。
他能够想象到，明天父亲真的不收手去和韩志刚硬刚。
那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并且。
父亲和韩志刚之间，肯定会由以前的小矛盾演变成大矛盾。
如果真的那样。
无论是对父亲和韩志刚，还是他王满银和韩丽，都会是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想让我马上去告诉你二爸，赶紧放弃？”
父亲瞪了他一眼。
“你和韩正他们兄妹俩该怎么样还怎么样，这是我们这一辈人的事情，和你们下一辈人无关”
撂下这句话。
父亲直接就走了。
哎。
王满银原地叹了一口气。
坦白讲。
他已经在尽力去阻止了。
可现在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如果明天真的发生了一些不好收场的局面。
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也只能是命中注定了。
父亲和韩志刚之间的恩恩怨怨，有些时候他能说几句话，可有些时候其实也真的无能为力。
他无法命令父亲，也不能给韩志刚下指示。
不过归根结底，应该还是他不擅长处理这种事情吧。
换一个传说中那种“情商很高的人”来，说不定早就处理好了。
“你爸搞这个事真的没什么必要，抛开他和韩志刚那些不值一提的小恩怨，韩志刚这个村主任其实很不错了，他也贪，可他也实打实能为村里谋福利，比如，架设电线，整个黄石乡，二十几个村，咱们石河子村是第一个开始架设的，用不了几天也会是第一个正式通电的，就这件事要是换个别的村主任，能做到吗？恐怕不行”
晚上。
王满银来到了铁蛋家。
聊起明天竞选村主任的事，铁蛋如此说道。
不难听出来。
在铁蛋心里，还是倾向于选韩志刚继续担任村主任的。
“如果是你站出来竞选村主任，我估计韩志刚确实够悬，可你既然没兴趣，那大家只会继续信任韩志刚”
铁蛋继续说道。
他这句话其实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一开始。
当王满银的父亲，也就是王青国放出风要竞选村主任时，大家还以为真正的竞选人会是王满银呢。
如果是王满银，大家基本上都会买账。
谁让王满银如今的实力摆在那里呢。
对村名们来说。
王满银能不能干好村主任不重要，他们通过竞选村主任支持王满银来获得后者的好感。
这才是最重要的。
可后来王青国突然告诉他们，真正的竞选者并不是王满银。
而是王青明。
大家一听，直接傻眼了。
不是王满银，而是王青明？
王青明算老几？
大家买王满银的账，可不会买他王青明的账。
如果是让王青明来当村主任，那还不如继续让韩志刚当呢。
至少铁蛋就是这样想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一旦不参与竞选，那明天韩志刚竞选胜出的可能性会比较大，所以单就从脸面的角度来考虑，我还是希望你能劝说你爸放弃，别在固执了”
铁蛋也算是苦口婆心了。
他对竞选村主任这件事了解的比较多，比王满银还更清楚局势。
此刻，也是真心相劝。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说，王青国丢人，那也就是王满银丢人。
“你以为我没劝吗？实际上我早就劝了，可我爸那人你也不是不了解，有些时候犟到那股劲，谁也没办法”
王满银叹了一口气。
“你爸现在心里憋屈，正在气头上，劝说不了很正常，但你可以去找你二爸啊，让他直接放弃也是一样的道理”
铁蛋拍了拍王满银的大腿。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铁蛋这么一提醒，王满银直接反应了过来。
真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确实可以绕过父亲，直接去找二爸，让二爸放弃。
如此一来，好像一切还来得及。
这里面只有一个关键点。
那就是说服二爸。
而对于这一点。
王满银倒是充满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