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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谜一样的男人

    侯明的妻子这么了解侯明的工作状况?连她孔思莹目前还没配车她都知道,看来,侯明到家是什么都跟妻子说呀!
    男人连工作上的事都跟妻子说,这恰恰说明他们夫妻之间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对方的,换句话说,他们夫妻的关系很好,很恩爱!
    想到这里,孔思莹看了侯明一眼,这个男人于她真是个迷,直到今天,她都无法断定她在他心里是个什么位置。
    但无论如何,她孔思莹都不会喜欢一个漠视家庭和妻子的男人,侯明,仍然是自己敬重、崇拜的人。这么久了,他之所以对自己无动于衷,正说明他是一个有责任心不花心的领导干部,而且自己也没有公开向他暗示过什么。
    为什么没向他暗示?原因不言而喻。
    强强放学后,听爷爷说今天晚上妈妈要回来,在爷爷家刚吃完晚饭就吵着让爷爷送他回姥姥家等妈妈。他早就困了,但就是不回房间睡觉,他要等妈妈。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林茹,将外孙抱在怀里,说道:“你先在姥姥怀里打个盹,一会妈妈回来你还有精神跟她说话。”
    在幼儿园玩耍一天的孩子,晚上哪有不困的道理,他依偎在姥姥的怀里,闭着眼睛无精打采地说:“那好吧,妈妈回来你想着叫醒我,我还有礼物要送给妈妈……”话没说完,他就睡着了。
    林茹本想将他抱到房间,刚一动强强就睁了一下眼睛,说道:“我不回房间,就在沙发上等……”
    林茹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都已经瞌睡了头脑还这么清醒,态度执着,就一边抱着他一边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的,咱不回屋,就在这里等。”
    不到十点,孔思莹回来了。
    林茹听到了女儿那熟悉的上楼的脚步声,她轻轻拍着强强,小声说道:“强强,妈妈回来了——”
    强强的小嘴动了动,将脑袋更深地扎在姥姥的怀里,他没有醒。
    孔思莹轻轻旋转钥匙开开门,看见沙发上的妈妈和儿子,就不解地说道:“您怎么不把他放到床上去睡,这样抱着他多累呀。”
    林茹小声说:“你以为我想这样抱着他呀,我的腿都麻了,可是我不能动,我一动他就醒,他说就在沙发上等妈妈。”
    孔思莹听了妈妈的话心头就是一热,无论如何,孩子跟妈妈都是最亲的,尽管她因为工作不得不远离他,但距离并没有让儿子在隔辈人的疼爱下忘记妈妈。
    她顾不上脱外套,就过来要抱儿子。
    林茹说:“你先去换衣服,我给他的被窝里放了暖水袋,这么半天都没动动,你去给把暖水袋撤走,放你被窝里。”
    孔思莹脱去外套走进卧室,就见妈妈早就将他们母子的被子铺好。
    她将手伸进儿子的被窝,里面热热的,就说:“妈,以后别给他放暖水袋了,小伙子不怕冷。”
    妈妈说:“他自己跟我要的。”
    孔思莹笑着走出来,说道:“人不大讲究不少,还知道要暖水袋了。”
    林茹说:“这几天他一直在那头儿睡,他奶奶给他弄了个暖水袋,每天晚上给他捂被窝,所以回来也跟我要。”
    孔思莹说:“我跟他奶奶说过,不要给他放这玩意,他家更暖和,每天都是二十五六度,根本用不着暖水袋。”
    她一边说,就从妈妈怀里接过儿子,嘴里不停地说道:“强强,妈妈回来了,妈妈现在抱你去睡觉,我们到床上去睡。”
    强强半睁开眼,看见妈妈后就伸出两只小胳膊抱住妈妈的脖子,随后又闭上了双眼。
    孔思莹将儿子抱进自己的房间,给他脱去衣服,盖好被子,这才走出卧室。
    妈妈活动着两条胳膊,说道:“我老了,抱不动他了。”
    孔思莹走过来给妈妈揉着双肩,说道:“以后您就更抱不动了。”
    妈妈忽然伤感地说道:“莹啊,何工的妈妈住院了,病得很重,很难熬过春节。”
    “啊,这么严重?什么病?”
    林茹说:“脑出血,昏迷两天了,我昨天跟你张姨去医院看的她,住在ICU。”
    “谁在医院照顾她?”
    “能有谁,她儿子何工呗,真是造罪,何工挺壮实的一个人,这几天忙里忙外的,也瘦了许多。唉,不遇到事不显什么,一遇到事就显得人手少不够用了,何工单位正在测试一台设备,单位给请了护工,但谁也代替不了自己的儿子,何工这几天都是后半夜跑回来照顾妈妈,这两天大夫不让他走了,我看有点悬了……”
    妈妈说着甩着胳膊往她卧室走。
    孔思莹怔了一下说道:“爸爸回来着吗?”
    “昨天晚上回来的,今天早上走的,水利局的那套房子要做房产证,这几天让职工补一部分差价,就算个人的永久财产了,以后可以随便买卖。”
    “那是好事,咱们补多少?”
    “两万一五百多。”
    孔思莹说道:“我有钱,这笔钱我出。”
    林茹坐在床上,说道:“我已经给了他一个折子拿走了,你的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我们目前还不需要。”
    孔思莹回到自己的屋里,拿出一个存折,说道:“这个整两万,是活期的,您马上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那个死期的折子不要动了,花这个吧,我这个就是应急用的,一直是活期,没有几个利息。”
    妈妈接过存折,看了看放在床头柜上,说道:“用这个也行,等那个到期再还你。”
    孔思莹一听就抱住妈妈的肩膀,说道:“怎么跟我这么生分呀,还要还我?难道我的钱你们不该花?再说了,那个房子早晚都是我的,我出钱是应该的。”
    妈妈听了这话笑了,说道:“我不是跟你生分,虽然你不算我们泼出去的水,但你也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生活,以后日子还长,要从长计议,你不能跟爸爸妈妈过一辈子的——”
    自从今天夏天妈妈有意撮合她和何工不成后,这种话她老人家经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