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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两件事,权与钱!中

    “皇爷吩咐的是,奴婢心忧皇爷龙体有些乱了方寸,这些人必须要捉出来再查出幕后主使!”
    然后他又回头对高景飞一拜道:
    “秦道人,既然道人可看出皇爷龙体有恙,那不知是否有解救的法子?还请不吝施救,忠贤感激不尽……”
    换做一般人,对于这位手握大权的九千岁的感激, 那肯定是心跳加速,想方设法尽心尽力去做到。
    但高景飞只是淡淡一笑,对于魏忠贤的问话他早有准备。
    只见他再次挥手放出两只玻璃瓶子,里面是一个泛着晶光,一个微微泛着金光的清透液体。
    “此乃月灵泉水与太阳圣水,都是补益元气、恢复体力、扶正祛邪的灵泉,陛下可一日分三份混而服之, 大致便可排除所中毒素,恢复身体康健。”
    魏忠贤见了大喜, 当然他也没敢直接就让皇帝去服用这些,毕竟这位华山秦道人严格说来对他们尚是来历不明之人。
    于是魏忠贤小心的分别倒出一点两种灵泉,自己以身试药的服下,然后顿觉这灵泉的妙处。
    只是如此魏忠贤还不放心,想要等一段时间看看自己怎么样,但朱由校却直接拿起那瓶子,制止了魏忠贤的劝阻后,在他的担忧目光中扬起脖子咕嘟嘟的各饮了一口。
    一口下去就是三分之一,一半是温暖一半清凉的灵泉下肚,朱由校只觉得一股暖意很快传入四肢百骸,一股清凉则随之而来,直透天灵,还没等他仔细感受,就顿时胸腹涌起一阵恶心,然后当场就俯身呕了出来。
    见到皇帝呕吐,魏忠贤大惊, 一方面去扶着皇帝,一方面对道人怒目而视, 刚要质问,就听高景飞说道:
    “无妨,此乃排毒反应,陛下体内毒素淤积,除了胸肺肠胃之中残留的,深处之毒估计尚要如厕几次才能排尽。”
    听了高景飞的解释,魏忠贤将信将疑,只是不停轻抚皇帝的后背。
    而朱由校虽然底子弱了点,但到底年轻,在两种灵泉的作用下,很快就吐出了一堆泛着血丝的紫黑污物。
    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物。
    吐完了的朱由校在魏忠贤的搀扶下,坐下缓了缓,然后觉得整个人似乎都轻飘飘的,浑身畅快之极,于是笑道:
    “哈哈,大伴,朕觉得好极了, 道人的灵泉果然有效!”
    魏忠贤也是大喜, 又对高景飞连连抱歉和致谢。
    高景飞也是和气的摇头表示无妨。
    “魏督公只是忠心护主,我又怎会怪罪?”
    在他看来这魏忠贤其实一点也没有后世人们印象中的飞扬跋扈和穿金戴银的那种排场, 反而是个尽心尽力伺候皇帝的普通仆人一般。
    不过后世无论正史还是野史,都是读书人书写的,作为与宦官代表的皇权争夺权力的敌对一方,自然是不会给魏忠贤有什么好话了!
    事实上历史记载魏忠贤祸害天下,其实在其指挥下的厂卫侦缉人员所到之处确实是不管案情是虚是实,是真是假,都要被整得稀巴烂。
    但他们针对的都是官场中人,根本跟平头百姓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民间舆论掌控在所谓清流手中,武官勋贵们也是对其十分忌惮敌视,因此导致厂卫名声败坏,百姓们畏之如虎。
    而厂卫也是深恨这帮大头巾们到处说他们坏话,所以落到厂卫手中的清流多半没什么好事,这又进一步加剧了二者之间的冲突。
    说白了,归根结底不过是皇权与文官之间的权力和利益之争罢了。
    等皇帝彻底从方才的异样恢复正常,甚至精力旺盛的根本不像中过毒的人,这才又对高景飞亲自感谢,然后继续了之前的话题。
    “此番多亏道人救朕,你那两个请求,朕答应了,熊廷弼本身即是无罪,自然应该赦免且官复原职,只是那杨涟等人又跟道人你有何干系?”
    他方才听道人揭了那些清流的底,觉得这道人应该不是东林党一派,却要救那下狱的杨涟、左光斗等人,如此实在是有些矛盾。
    高景飞却是轻笑一声解释说:
    “陛下不知,我与那东林党其实毫无干系,此次于请陛下赦免他们,不是为了自己,正如方才所说,是为了陛下考虑!”
    朱由校和魏忠贤这一次没有再怀疑什么,因为之前道人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他的实际态度。
    只见道人继续说道:
    “那所谓的东林六君子,杨涟左光斗之辈,不过儒门莽夫罢了,若论儒家经义或是大才,可于国强盛无有大用,儒门那一套玩儿了两千多年,何曾有过五百年以上的王朝?”
    “所谓时移世易,那一套已是过时,用来教书育人且还有用,用来治国却要斟酌一二,取其少有精华,弃其大半糟粕。”
    “故此陛下若是处死这几人,反而会让他们借机博取同情,在民间广为传颂。如此反倒不如先将他们的罪状公告天下,再宣布赦免了他们,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可以将其打发到湘西、滇西或是琼州那等边远之地做一县官,压榨他们让他们下半生也要为大明尽一把力!”
    “若是真能因此教化几個当地民众,也算是废物利用一把,那不也与国有利?而陛下您还能因为赦免了他们,在民间赚了一把宽厚仁君的好名声!”
    “如此士林之中那帮清流也难以再污陛下的圣名,毕竟天下读书人虽然以清流为首,但跟他们尿不到一壶的人也大有人在!”
    朱由校本就是权谋斗争的小能手,听了这话不由眼中异彩连连,拍掌叫道:
    “好办法,好办法!不想,你这道人却还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魏忠贤听了也觉得这道人的办法是在是太损,不,是太妙了,既惩罚了对头,流放那瘴疠之地为官,时时刻刻面对死亡和疾病的威胁,还不用皇帝背负骂名,又能让这些大头巾发挥余力,艰苦的为大明教化边远百姓,如此岂不是一箭三雕?
    “魏伴伴,你可听着了?就去按秦道人这般说的去做,那几个东林党处死了也没什么用处,反而不如废物利用了吧!”
    魏忠贤听了也是大感震撼,以往他和手下一党只知道收集证据甚至伪造证据试图去扳倒敌人,却从来没有想过这般釜底抽薪还能一石数鸟的好谋算,今天可让他学了个巧!
    于是赶忙应道:
    “是皇爷,奴婢这就去安排!”
    说罢他赶紧命外面厚着的心腹。
    “去锦衣卫的诏狱让那边小子们收着点!这几位我要他们活着有大用……”
    这是免得手下人为了讨好自己,或者泄那被抹黑之愤,一不小心将人折磨死掉了,那可就坏了菜了!
    可千万不能耽误了皇爷的大计,影响了皇爷的名声。
    如今朱由校心中已经对这个奇异的道士有了很大的兴趣,他接着问:
    “方才你所提议甚好,朕自有赏赐,不过朕见你于治国之道颇有理解,可否给朕说说,这治国不用儒家,那还用的什么?”
    魏忠贤也不由竖起了耳朵,对此很感兴趣。
    虽然他原来是个不爱读书的市井混混,可自打进了司礼监之后,为了不被别人瞧不起,他可是苦读了很多书,还时常请有学问的内侍给他讲书解义,所以文化程度绝非是那些读书人所污蔑的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