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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雍怀瑜看对方已经累得睡着了,她起身用茶水拧了一下毛巾,擦拭了几下身子,立刻穿上衣服就往紫烟山上赶,现在正是半夜,就算是最
    机警的人也该睡的正香。
    果然,摸进陈秋的暗室之前就听见里面有声音,可能因为是半夜了,尸体已经搬出去,只剩一个发抖的人在里面发号施令。
    “把,把陈门主的尸体烧了,你,你明天去问问是谁最有可能杀了宗主。等天亮了,请李门主上山,我们要,要将这件事禀报给主人。”
    那个声音发着抖,而且又叫陈秋为门主,显然不是一个能管事儿的人。也不怪他发抖,谁一进来就看到陈秋的惨状都会发抖。
    李门主不知道是谁,但是已经知道在山下,明天就会上山,她只需要继续埋伏在这里等着即可。窜上暗室外的房梁,屏息合上眼睛假寐。
    第二天,梅鹤卿睁开眼睛正想着甜蜜一下,却发现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床铺都是冷的。
    “她让你端水给我吗?”一听到下人敲门,她就立刻挂上甜蜜黏人的笑容,一想到被人连这种事都惦记着,心里头说不出的高兴。
    下人一看到她这个笑,愣了一下说:“客官,你忘了,我们每早都给客人打水。”
    心里头的高兴被扑灭,自己确实忘了这件事,有些尴尬的闪开身让对方进来放水,忽然想起来问:“今早没有人再要睡洗脸吗?”
    “没。”小伙计摇摇头。
    没人要洗脸,就是说明雍怀瑜出去的时候很早,并且谁也没有惊动。正在思量,看到桌边丢着一条毛巾,闻起来像是有一股馊了的茶水味
    儿。
    束同光过来扣门,本以为是雍怀瑜,一开门看见是她,愣了一下。“早啊。”同光打了声招呼。
    “我还以为她和你出去了。”梅鹤卿的眉头开始紧皱。事情和想象的为什么不一样?她本以为这么早,一定是同光有事找,所以怀瑜跟着
    出去了,现在看起来,同光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难道是接受不了女人和女人之间做那种事,所以跑出去冷静了?
    束同光反倒是说:“她起得来这么早走?”那头猪,哪次不是睡到日晒三竿才起床,能起来这么早真是活见鬼。八成是老鼠被烧了尾巴,
    活见鬼。ρΘ➊㈧.Θяɡ(po18.org)
    梅鹤卿点点头。
    “你也找她啊?”束同光随口问。
    梅鹤卿脸刷一下子冷下来说:“我昨晚和她在一起。”
    看脸色,仿佛是出了什么大事,但是又觉得哪儿不对。束同光懒得想,反正有嘴就是用来问问题的。“出了什么大事儿啊?”
    “我说我爱她,然后和她上床,今早起来发现她不见了。”梅鹤卿的脸色又冷了几分。
    束同光还好脑子转得快,听到消息没有问出什么尴尬的事情,只是僵在当场,不知道该安抚还是一起骂那个负心贼。
    她看同光的脸色,又笑道:“说不定怀瑜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毕竟有人突然告白,需要时间消化。我们昨晚又没有时间。”她这个人,
    最喜欢把恋人往好处想,一旦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就立马站在对方的角度上主动替人开脱。
    “也是。”束同光想。再怎么样,雍怀瑜也不会没心没肺到前一晚刚被告白,然后立刻就远走高飞吧。那也太不是人了。
    两个人在山下买了些必备品将包袱充实,又坐下吃了时令菜改善胃口。共同感慨雍怀瑜不知道去哪儿了,错过了一顿美食。
    雍怀瑜依然潜伏在紫烟山陈秋卧室的房梁上,她听见有人声,就立刻睁开眼睛悄悄往下看。
    一个高个儿道人引着一个员外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恭敬的说:“李门主,您请进。”
    李员外走进卧室,滑开暗门,进入暗室之中。
    她翻身从房梁上下来,若有所思了一阵子,似乎在思考进去还是不进去,就在思考之间,听见里面机关响动,应该是要出来了。立刻翻身
    上了房梁。李员外出来的时候,脸色铁青。后面那个高个儿道人也出来,关上机关。
    “等下叫四娘过来,主人新赐了一副机关,正好用来对付这个人。”李员外恶狠狠的说,立刻转身离去。高个儿道人也去叫人。
    她又翻身下来,从容的走进暗室,翻看了几处昨天没翻看的地方,也找不出什么密码本,干脆的走了。
    客栈里,梅鹤卿看天头不早对方也没回来,心里多少有些惊慌。想要和同光一起出去找,又觉得再等等看。
    “我,我今天早上起来去紫烟山,被人跟踪了。”雍怀瑜从外面气喘吁吁满脸惊慌的跑进来,汗水溜进眼睛,有些刺痛和酸涩。
    束同光霍然起身就要去门口。
    “我把他们甩了才回来。现在应该安全。我只看清了其中一个追我的人交了手,打扮成员外模样。”雍怀瑜擦了把汗坐下咕咚咕咚喝了不
    少水。
    梅鹤卿看着她,满腹柔情,又是用手绢擦汗又是给她顺气。“你怎么走的这么早?”
    “想早上去紫烟山清静一会儿。”
    “那也该叫我,好汉难敌四手,有了事情也好互相照应。”就因为心已经全然的给了对方,就一刻不停的念叨着,温柔的像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妻子。
    显然雍怀瑜还以为束同光不知情,所以压根没打算说两个人的事情,直接含糊的用天色还早带过。而梅鹤卿那边要伙计去买一些吃的,爽
    快的付了一锭雪花银。“你拿着,就照着这个价格买,多出来的都是赏你的。”伙计千恩万谢的走了。
    “我把员外的画像画下来给你们,多留神这个人,若是有信儿了,赶紧回来这里碰头。我会去紫烟山继续探查。”雍怀瑜起身找了一张
    纸,一块墨,草草的磨了几下就在纸上画了一个员外模样的人出来给两个人看。
    束同光本打算走,给这两个新婚夫妻一点空间,但是被雍怀瑜拉住在一边絮絮的讲话。
    伙计已经将饭菜都拿回来了,梅鹤卿柔声叫两个人过来吃饭。
    “同光,等我下午去紫烟山,你就去找这个员外,我们子时在这里碰头,若是我或者你俩任何一个没来,直接去石自怡那里等汇合。现在
    只管将最重要的物品带在身上,其他的,我会找地方放起来,如果我们碰头,就一起去取,如果没有碰头,就立马走,千万不可停留。”雍怀瑜说
    的非常严肃,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严肃的时刻,所以大家都很紧张,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多问什么。
    三个人吃过饭,立刻将行李中最重要的银票放在身上,天大地大有钱最大,只要有钱,什么都能重新置办。
    “我跟你走?”梅鹤卿问。
    “你跟同光走,在城中找一个员外,只靠她一个可不行。”雍怀瑜摇头。
    “那你呢?”
    “我去紫烟山,一个人就足够了。”
    三个人分别,两个拿着画像和地图在城中茫茫人海里找这么一个人。而雍怀瑜去紫烟山上找四娘,这个四娘应该是员外的左膀右臂,说不
    定知道的会比员外还多。
    子时。
    束同光和梅鹤卿在这里碰头,却没有发现雍怀瑜。两个人悄悄的等到子时都过了,也没等来人。
    “她是不是受伤了?”梅鹤卿惊骇之下就要去紫烟山寻人。
    束同光一把拉住她说:“我们得听怀瑜的,立刻动身去石自怡那里。有了石自怡,我们救她也更容易。你我二人绝非是他们的对手。”
    梅鹤卿才刚体验过蜜意柔情,现在只觉得心肝都被揉碎了,又是忐忑又是担忧,又想要去紫烟山与雍怀瑜同生共死,又怕对方只等着救
    人,自己却耽误了时机。
    “她吉人自有天象,你也知道,他们那帮人要是得了匕首就绝对不会杀雍怀瑜。”束同光毫不留恋的拉着梅鹤卿两个人深夜用索钩出城。
    刚一出城,就有一个小乞丐拿着他们的包袱走过来问:“您是梅姑娘,束姑娘吗?雍姑娘让我给两位送包袱,我还以为都不来了,还好你
    们两个出现了。”
    “她是什么时候交给你的?”梅鹤卿声音有些发紧。
    小乞丐说:“下午用过晚饭的时候,雍姑娘给了我一枚银子让我提早出城,在城下等子时出城的两位姑娘,将包袱交给你们。并且替她传
    话说,她已经知道些事情,等不及二位,自行离开了。具体事情,在包袱里有信,都交代的很清楚。”
    “屁,她这是甩手不干了。”束同光忍不住破口大骂,庸才,怂蛋全都奉送给这位临阵逃脱的雍怀瑜。
    梅鹤卿的心,逐渐的冷下去。恐怕对方把昨晚当成了露水姻缘,所以才能毫不留恋的说走就走。亏她还想去紫烟山找人同生共死,结果对
    方根本就没把自己看在眼里。
    在喉咙,牙关倾诉出来的爱语,就像是这夜里的冷风,也跟着冷掉了,吹散了。她接过自己的包袱,只剩长叹。
    束同光看她情绪不佳,也猜测到是什么事情,立刻哼道:“咱们就看看她怎么说,还有什么狡辩的。”说着就将梅鹤卿包袱里的信拆开,
    就着夜色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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