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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乾坤壶里日月长 作者:未若青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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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我只拿两坛秋白酿,他们发现不了的。”

    “你怎么那么清楚?”

    “我来过。”

    “……”

    最后陆意秋挨不过黎孔思的歪理胡劝,应承了下来。

    陆意秋随着黎孔思左避右闪躲开卫侍的巡查。这样偷偷摸摸的躲藏,陆意秋觉得很刺激,甚至生出几分好玩的感觉来,不觉锃亮了眼睛,显得兴致勃勃。

    来到仓房下,黎孔思在墙上按了按,墙上开了一道小门。

    黎孔思让陆意秋侯在秋白酿的酒房窗下侯着,自己从窗中钻了进去。一会放了一坛酒出来,陆意秋接过,先放到地上,再接过另外一坛。

    黎孔思从窗户钻出来,捡起地上的酒,一手拉着陆意秋,低语道:“走。”

    “你说,你这是第几次来偷酒喝了?”二人坐在民房的台阶上,陆意秋问黎孔思。

    黎孔思拍开封泥,仰头喝了一大口,发出满足的声音,“涅磐成香,珠玑在喉,果然好酒!”

    黎孔思赞叹完,方回道:“记不清了,一个月来三趟,在京七八年了,有两三百次了吧。”

    “你真的常来偷御酒喝!为什么偷了七八年,还没人发现?”

    “因为我每次只偷一坛,满屋子的酒,他们也点不清。不过不秋白酿是一个月前雾州请来的酒师才酿出来的,所以这是第一次偷。”

    “……你能不能不要将偷酒说得这样理所当然,好不好?”

    “饮酒算得上是风雅之事,这偷酒也可归风雅一流,为什么不能说得理所当然。”

    “有什么风雅的,烂酒鬼一个。”

    “前朝李大诗人曾将自己的皮袄当掉换酒喝,并言酒乃琼浆玉液。你又如何说?”

    “那别人是当,是换!不像你是偷,是偷!”

    “那是他没本事,偷不来。”

    “……”

    陆意秋决定不再跟他说话,拍了另一坛秋白酿,喝了一大口。

    “这酒不烈,还香香的。”陆意秋咂砸嘴,又喝了一口。

    黎孔思笑道:“这酒虽清芳甘润,酸、甜、苦、辣、香五味协调俱全又均不出头,后劲可是大得很呢。这酒里还加了一味梜沣果,故入口甜润、醇厚,有果香且尾净味长。像你种不擅饮酒的三杯可昏醉一日,你莫要再饮了。”

    陆意秋闻言,不舍地放下酒坛,“这酒当真好喝,你不要全喝完了,留些给我明日喝。”

    黎孔思喝下一大口道:“好喝是自然的,否则怎么会引得蜂醉蝶舞,奉为御酒。你要喜欢喝,明日我们再去偷便是。”

    “不去,要被发现了,肯定会把我爹气死的。”陆意秋摇头,“你刚说蜂醉蝶舞是怎么回事?”

    “哦,就是在夏仪凤年间,吏部侍郎行俭送波斯王子回国,行至雾州秋白镇时,发现路旁蜜蜂蝴蝶坠地而卧。行俭大异,命人查明原因,原来是镇丘林间有泉,泉边长着梜沣果,立着一家酒坊。那酒坊陈坛老酒刚开坛,醇厚浓郁的香气随风飘至镇五里外,使蜂蝶闻之醉倒。那行俭是个酸腐的文人,即兴做一首蜂醉蝶不舞的诗。回朝后还将这酒献给了皇帝,皇帝也觉得好喝,大饮了六七杯,结果第二天昏醉不起未能早朝。不过,这秋白酿也被列为了皇室御酒。”

    陆意秋听典故听得津津有味,问道:“那日你在《饮馔服食笺》可查到酿酒方”

    黎孔思道:“查到了,不过工序太复杂,且梜沣果产量又少,还不如偷来得省事。”

    “梜沣果又是个什么果子?”

    “油绿色,肉厚多汁,味甘、性热,可强精、增进食欲。”

    陆意秋大惊,“……强精,那这酒喝了,岂不……”

    黎孔思敲了一下陆意秋的头,骂道:“这么多功效,偏就只听到这一个。只要没中毒,血液里没毒素,不催动体内真气,这酒成了不□。”

    黎孔思上下扫了陆意秋一眼,“再说了,你体内有真气吗?你体内尽是些稻草吧。”

    陆意怒跳起来,“你一天不膈应我,你会死吗?”

    “不会,会无聊。”

    “所以我是你消遣玩物!”

    “当然不是,你还没到那个档,酒才是。”

    陆意秋:“……”

    ☆、司空离的秘密(四)

    喝完两坛酒,月已上中天,二人起身往陆府走去。

    “白天说的那个椒山,啊,你做什么?”

    陆意秋被黎孔思猛地一拉,挤在巷子墙角。

    “有危险!”黎孔思挡在陆意秋身前,挥手撒了一把银针出去。

    几声闷响在夜色里响起。

    陆意秋抖了手脚,仿佛回到了跟着血屠堂堂主司空离被江湖人追杀的那段日子。

    锃地一个铁钩直挰而来,黎孔思掌手握住了那铁钩,右手挥出一枚铁蒺藜,一声闷响倒地。

    既已完全暴露,来人也不再躲藏,现身出来的竟有十几个。

    黎孔思脚挑起地上的钩链,冷笑一声,一钩甩出去,将迎在顶前的来人钩飞出一条手臂。

    后面的人趁隙逼近过来。

    黎孔思钩纵、钩横,又伤了一个。

    陆意秋既担心又害怕,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黎孔思带着他退了两条巷子,将他往另一条一推,低声道:“快走,回府找墨染。”

    黎孔思说完,点足几步,迎向来人。

    陆意秋慌了神,只得听黎孔思的话,朝巷子外跑去。

    夜黑得漆,陆意秋在阡陌纵横的巷道跑了几道后,完全迷路了。且这又是他第一次来京棚楼,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陆意秋又急又担心又后悔自己不该一个人跑了,留下黎孔思一个独挡十几个人。要是他出事了,怎么办?

    怎么办?陆意秋只觉全身血流尽了一般,冷得厉害。

    抖了好一会,陆意秋才勉强平静下来,回头跑去。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几条巷道,只得静下来,听打斗声从何传来。

    听了一会,除了自己胸腔内鼓燥的跳动外,他听不到任何打斗声。

    弃了听声辨路,凭了感觉在街巷里穿梭。

    突然一阵大力,将他拉到一个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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