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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惊涛骇浪(三)

    [民国生包子]金丝笼 作者:谢画屏

    二十三 惊涛骇浪(三)

    程亦风朦朦胧胧有些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下半身恍若被撕裂了一般,疼的不能动弹,身上软绵绵的,骨头想被抽走了似的,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来。

    迷糊间感到有一双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低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他都发热了一宿,吃了药也不见效果,这样下去怎么成?你去把常来公馆的那位医生喊来。”

    这声音……

    陆长安……

    程亦风突然一下清醒了过来,只是眼皮却仍旧发沉,硬是缓了几秒,才缓缓睁开。

    入眼便瞧见陆长安坐在床边,却再不见旁人,他瞧见程亦风醒了,忙关切道:“醒了?觉不觉得口渴?我已让人请大夫去了,本想着吃药替你退热,谁知竟不见好转,看来还是得打上一针才成。”

    程亦风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开口的声音十分沙哑无力,“别……别喊大夫来……”

    陆长安十分温柔的拍了拍他的手掌,说道:“我不让他瞧你的身子,只不过为你打一针,退热快些。否则再这样烧下去,若是转了什么严重的炎症,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程亦风几乎都要从床上挣扎的坐起身来,只是却实在没有力气,说出的话也像极了哀求,“我不瞧大夫,你……你已经如愿以偿,何苦……还要再羞辱我一遭……”

    陆长安蹙眉道:“我喊大夫来,是怕你病得厉害了,怎么倒成了羞辱了?”说着,瞧见程亦风苍白如纸的脸色,又不禁觉得有些心疼,轻叹道,“昨儿个晚上是我鲁莽了,虽是替你清洗了,可是恐怕是力道使得大了……”

    程亦风一想起昨夜之事,就恨不得一个枪子儿崩了自己,十分痛苦的哑声道:“只当我求你,别再提了。”

    他心中恨极了陆长安趁人之危,可却更恨自己连丝毫招架之力都没有。

    昨天夜里,陆长安折腾到后头,程亦风几乎连半点感觉都没了,全身只剩下一个痛字。

    被陆长安抱着去浴室清洗,他是有些意识的,只是无论再怎么挣扎羞耻,却也无法阻止那双手从自己那肮脏的地方进出。

    程亦风活了二十载,从未如此狼狈不堪过。

    陆长安抚上他的脸颊,轻声道:“你不瞧大夫不成,这样好了,我不喊那个医生来,只让随霜过来替你瞧瞧,好不好?只让她打一针就好,旁的地方一律不会让她瞧见。我不懂医理,实在是怕耽搁了,你只当为了自个儿的身子,别同我怄气。”

    说罢,见程亦风似乎不像方才那般反应激烈了,便摇了铃,吩咐老徐道:“让那医生别来了,你叫段宏开车去一趟英国人的医院,找沈大夫来一趟,只说我这儿有急事儿,只怕药品不足,要她拿好了药箱来。”

    老徐眼睛连瞟也没敢往床上瞟一眼,应下之后就急忙转身去了,陆长安回到床边之时,见程亦风已经阖上了眸子,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而疲惫。

    陆长安静静的坐在他床边,一言不发的瞧着程亦风,从鬓发额角一直瞧到露在被褥外头的脖颈。

    呼吸渐渐平稳了些,仿佛是睡过去了。

    昨晚他虽然莽撞冒失了,事后瞧着程亦风的模样,也是觉得自己着实做的过分了些,只是陆长安凭心而论,昨晚上那一番折腾,他却是很快活的。

    程亦风这样的子,倘若自己不迈出这一步来,只怕再同他痴缠上个一年半载,也得不着什么甜头来尝。

    太过绅士矜持,反倒极可能偷**不成蚀把米,便宜了那个孟季冉。

    一想到程亦风的身子没落到别人的手里去,陆长安心底暗处的快意便如雨后春笋般不可抑制的蹿升拔高。

    这人是自个儿瞧中了的,怎么可能让旁人抢去?

    孟季冉算个什么东西?在他陆长安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这样又是心疼又是得意的守了程亦风将近一个钟头,竟也不觉时间过的多慢,直到老徐在外头敲门,说沈随霜到了。

    陆长安赶忙请她进来,同她低声道:“从早上四点多便开始发热,吃了药也不大管用,你替他瞧瞧,打上一针看看管不管用。”

    沈随霜见了程亦风的模样,不由大为吃惊,虽说当初陆长安带程亦风去医院之时,她就已经瞧出些端倪来了,却没想到,陆长安下手竟这样的雷厉风行……

    她见程亦风两颊都呈现不自然的酡红色,连忙取了听诊器和体温计来,皱着眉头诊治了片刻后,才抬头道:“他是发炎引发的发烧,一会儿我替他先打一针,只不过伤处却要涂药消炎才行。”

    陆长安明白了她的意思,忙点了头道:“那个你交给我便是,赶紧先替他打针罢,倘若再拖下去,我真是觉得有些怕。”

    沈随霜冷下脸道:“你如今倒是晓得怕了?当初下手怎么不知轻重呢,看他烧的这个样子,就知道伤的一定不轻。”

    她与陆长安是旧时同窗,当初在英国,皆为华人,彼此关系很好,故而说起话来不加避讳的。而此时陆长安心中也深感愧疚,对她所言只是轻叹道:“我昨儿个是替他上了药的,谁知道……许是药不对症罢,不说这个了,你先替他打针。”

    沈随霜也不多耽搁,当下便取了干净的针管出来,替程亦风打了一针进去。

    “这一针下去,多久可以退烧?”

    沈随霜起身道:“这个事情,是因人而异的,我也不敢给你个准话儿。只不过按着平常的时间来算,两个小时之内应该就能开始见起色了,幸好消炎的药膏是药箱里随时备着的,等我取了给你。”

    陆长安接过药膏,心中想起昨晚见到的程亦风那特殊的身体,犹豫了一下,却仍是没开口询问,只点了点头道:“今天辛苦你了,知道你医院里头事务繁忙,我这就不亲自送了。倘若他这儿再有个什么事情,少不得还要请你再跑一趟。”

    沈随霜抿了抿耳边的碎发,神情温柔的笑了笑道:“怎么同我也说起这样客气生分的话了?倒是难得遇上个你这般看重的人呢。”

    陆长安瞧了一眼床上昏睡的程亦风,难得苦笑道:“只不过,人家可全然不将我放在心上。”

    “这爱情二字,总是要付出些磨难和代价的,否则得来的太过轻巧,岂不就让人忘却了爱情的珍贵么?”沈随霜笑了笑,拿起药箱道,“我那医院里头还有事情,就先回了,你若有事只管找我便是。”

    陆长安便让段宏又将沈随霜送了回去,自个儿拿着手中的药膏,缓缓掀开程亦风身上的被褥,又将昨晚替他换上的睡裤拉了一截下来,分开了双腿。

    手指沾上少许药膏,陆长安慢慢的往里头送去,程亦风虽然不清醒,却仿佛有意识似的,瑟缩的躲了一下。

    “别动,忍一忍就好了,这儿总要上药才行。倘若昨儿个晚上用的是这个,恐怕你也不会烧成这样子了。”陆长安只觉得这辈子也没这样小心翼翼过,连拔刀子取子弹他都能一声不吭的挨下来,可是现在上这一小点儿药膏,竟觉得有些不敢下手了。

    程亦风昨晚被他折腾过的地方,红红肿肿,瞧着可怜不堪,连带着上头那处器官也显得萎靡兮兮的。

    这样的情景,确实不能让旁人去瞧的。

    好容易替他上完了药,陆长安将被子替程亦风盖好之时,只觉得他脸色仿佛比方才好看了几分。

    倒也不知真的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心理驱策的结果。

    倘若说起昨晚那一番狼吞虎咽,陆长安是绝不后悔的,他只是懊恼昨夜下手重了些。

    瞧着程亦风的反应,绝对是头一回承欢,怎么也不该那样没有分寸的。

    叹了口气,又了程亦风的脸庞,仍然烫手。陆长安已跟人说了今日休息,自个儿连早饭也没了胃口去吃,就这么坐在程亦风的身旁,隔一会儿就替他测测体温。

    也不知是过了几个小时,等程亦风再睁眼时,虽然神色仍旧疲惫,可是脸色却比先前好了许多。陆长安顿觉心头一送,连忙又拿体温计帮他测了一次。

    这一回的结果,虽然仍有些低烧,只是却比先前好了许多,陆长安这才舒了口气,喊人端了一碗薄薄的稀粥来,道:“吃点东西,肚子里头太空也没法吃药。”

    程亦风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斜靠在床头就要伸手去接汤勺。

    陆长安手腕一闪,兀自端起粥碗道:“你别动了,我喂你吃。”

    舀了半勺的粥,吹了几下,送到程亦风的口边。

    谁料他却厌恶似的将头轻轻一偏,瞧也不愿多瞧一眼。

    陆长安这样伺候旁人,可是头一遭的事情,偏偏对方还毫不领情。

    倘若换做平时,陆长安必定是要恼的,只是他想着昨晚上占尽了便宜,又将人折腾成了这幅模样,心中大感歉疚,动作语态也愈发的温柔起来。

    “瞧瞧,怎么又同我别扭起来了?你便是心里头恨我气我,也要养好了病,养足了力气,才能好好的打我一顿解气才是啊。”

    程亦风仍是一言不发。

    陆长安举了半晌,忽然笑了笑道:“看来是我的分量不够,得找个在你心里头地位更足的人才能请得动你开口了。让我想想该找谁才好,是孟季冉呢还是你爸爸?”

    程亦风宛如被惊吓的小蛇一样,身子顿时一颤,瞪向陆长安恨声道:“你真是卑鄙无耻!”

    陆长安不以为然道:“总归也让你骂了那么多句,不差这一句半句的,倘若你肯乖乖听话,将粥喝了,我自然也不会教你难堪。”

    程亦风被他的话刺得心口生疼,只是此刻,除了怒目相对以外,他连多骂陆长安几句都显得吃力。

    过了半晌,程亦风才哑声狠狠道:“我真是没想到,天底下竟还有你这样卑鄙龌龊之人。”

    陆长安对他的骂声全不在意,反倒笑着将勺子又凑上前去,程亦风僵持了片刻,终是无可奈何的张口咽了下去。

    两人也不言语,就这样你一勺我一口的,待喝了小半碗粥下去,程亦风才皱眉道:“够了,不必再喂了。”

    陆长安虽觉得他吃的少了些,却又一想他还在病中,胃口差些也是情理之中,遂也不再勉强。只拿了药物和温水来,给他服了,旁的胡乱动作一律没有,规规矩矩的替他掖好了被角。

    程亦风虽觉有些诧异,却也不愿多瞧陆长安一眼,慢慢的转过身去,微微弓着身子,抓着被子闭上了双眸,不一会儿气息便慢慢平稳下来。

    陆长安瞧着他的背影,一时竟觉得生出几分好笑来了,便将身子探过去,凑到程亦风而后,低声道:“你以为你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我便没有办法了么?”

    程亦风身子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牙道:“这样丑陋的身子,你都已经尽数瞧去了,难不成对我还有兴致?”

    他说这样的话,已是十分的自伤了。

    陆长安伸手从背后抱了抱他,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既然要了你,就决计再不肯放手了。我一天是这样的话,往后也都是这样的话,今日同你说个明明白白,你最好,也别妄想着从我身边逃开。”

    程亦风这回沉默了半晌,却再没开口,仿佛是真的睡过去了。

    陆长安笑着凑近他脸庞,轻轻亲吻了一下,又觉得心中欢喜的很。

    于是便靠在那床边的软椅子里头,兀自从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也不去闹程亦风,安安静静的陪着他坐在一旁看起书来。

    只是那嘴角的笑意,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了。

    这下子,真是像一只偷着了好大一条鱼的馋猫,吃的是嘴角流油,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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